“最後還是沒有搶救過來,這名死者今年剛十五歲,過兩天就要參加中考,學校開了英語早早自習,這小區居住率還不到六分之一,等到正常點上學上班的人出來時,女孩已經在這裡躺了有半個多小時了。”葉宏斌穿着雨衣站在邊上,指着那輛鑰匙還在上面的電動車說着。
蔣冬帶着李一凡一起檢查了下現場,不時的看眼李一凡的表情,李一凡四下轉悠了圈,最後看向靠近大門口的屋檐下,離那最近的是一家24小時便利店,他走到蔣冬身邊指着門口屋檐下,在蔣冬的耳邊說着:“男孩一晚上都站在那裡,直到六點半的時候他才從那裡走了出來,顯然他知道女孩會在這個時候出來,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
“恩,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那個位置並不是監控死角,他就那麼站着,絕對會被拍到。”蔣冬看着門口的幾家商鋪,徑直向着那家便利店走過去,李一凡跟在他後面,想起男孩曾經喝過一瓶水,如果不是提前帶來的,那麼應該就是在這家商店買的了。
“監控那邊拍到什麼了?”蔣冬看着真在檢查便利店監控的警員問着,葉宏斌也跟在他後面走了過來,先一步指着監控上拍到的畫面說着自己的分析。
“是拍到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孩從那邊走了過去,躲在了車子後面,從這裡就只能看到男孩露出來頭,他一直躲在這裡直到女孩經過的時候出來,和騎車過來的女孩撞了個正着,這裡可以看到女孩還沒有事,她站了起來像男孩走去,男孩應該就是女孩上前去詢問他傷勢的時候,他立馬起身捅了女孩一刀,這裡可以看到女孩慢慢的倒了下去,男孩像是把女孩往旁邊拖動了下。”葉宏斌指着監控上拍下的畫面說着,這些畫面和李一凡看到的完全都能對上號。
“這期間就沒有人在經過過這裡?”蔣冬問着,女孩躺在地下整整半個小時,最終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她在這期間應該有求救過,只是這本就人煙稀少的高檔住宅區,外加上下雨,那微弱的求救聲應該沒有一點作用。
“有經過一輛車,但沒有停留,下着雨視線也不好,很少有人會注意到被拖拽到汽車邊上的女孩。”葉宏斌說着。
“凌晨三點的時候,這個男孩是進來買過一瓶水,和一個麪包,我們這超市平時夜裡人並不多,很多時候早上上學的學生來的還是要多些,我看那男孩也不說話,表情像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我結完帳就坐在櫃檯下看電視劇了,直到早上你們來我才知道出事了……怎麼?這男孩是兇手嗎?我看他的樣子也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便利店裡值夜班的售貨員指着視頻上的人說着。
“是這個男孩嗎?”李一凡掏出手機,打開自己僅有的那張江伊的照片給售貨員看,想要從他臉上看到否定的表情,誰知對方張大嘴,指着李一凡手機上那個一臉桀驁不馴表情的江伊連連點頭,直呼就是他。
“怎麼?是你們在找的那個離家出走的男孩?”葉宏斌看了眼李一凡手機上的照片問着旁邊的蔣冬。
“恩。”蔣冬應聲到,照李一凡所說的,很不明白這個男孩爲什麼要跑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這樣一場有預謀的謀殺,而且在查看監控中,可以十分肯定,這個男孩是今天第一次來這裡,可是他的行爲處事就像是早就瞭解這裡的,瞭解被害者的行爲,知道她那個點一定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周圍再沒有監控拍到男孩,這裡本來就是新市區,道路寬,綠化帶也沒有完全做好,太多地方還都在修建,旁邊還有工地在建造着。”葉宏斌說着,這些在蔣冬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蔣冬是從高速下來,直接開車到這個小區,一路上最起碼有三個路口的紅路燈都還沒有通電,這個時間段也鮮少有車輛經過。
“這張照片發給我們隊裡的技術員,這會要想辦法全城通緝,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男孩找到。”葉宏斌說着,把李一凡手機裡的照片要了一份,自己則帶着其他同事繼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李一凡我記得你前面說吳帥破獲了江伊這小子的電腦,裡面的聊天記錄都被恢復了,除了那個和他有共鳴的聊天記錄外,你們有沒有發覺其他有問題的地方。”蔣冬說着,拿着手機的手快速給韓爍發了條信息,讓他把復原後的聊天記錄發到自己的郵箱裡。
“當時看了兩人的聊天記錄,裡面的內容都是在教唆江伊離開家裡,哦,對,還有一個叫做零部落的聊天羣,裡面的人也一樣,大部分的人從聊天的話語中聽起來也都像是離家出走的孩子,那個羣裡一共有四十多人,人不多,好像也都不是一個地方的。”當時的聊天記錄雖然恢復了,但是隻有最近的內容,從那些聊天內容裡,李一凡也只能看出這些。
“走,先上車,找個地方再說,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去。”蔣冬說着,向着遠處自己停靠的汽車跑去。
一路行駛,蔣冬將車開到了城裡一家茶餐廳門口,拿着電腦下了車,這會已經過了午飯的點,外加上外面下着雨,茶餐廳裡並沒有很多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蔣冬點了菜後,就打開電腦,查看着韓爍發來的聊天記錄。
原本坐在對面的李一凡,起身坐到了蔣冬旁邊,和他一起,細細的開始看江伊的聊天內容,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關於江伊的消息,都是不好的,還是怎麼會是,李一凡再次看向這些聊天記錄後,既然有了不同的感受。
“有沒有覺得,這個叫零部落的聊天羣,更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少年收留羣?”蔣冬看着那些聊天內容,能這樣運用當下最流行的免費表情包的,也就是學生了,而從這些孩子口無遮攔的聊天內容,在看那些過於幼稚的表情,和語句中總是攜帶着很多過於刻板的語句,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剛剛讀完小學的孩子才能說出的話,囂張的毫無依據和莫名其妙的語言。
“爲什麼有種感覺,江伊的異常都和這個零部落有關係。”李一凡看着聊天內容,那些孩子說話的語調,總讓他想到江伊印在汽車窗戶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