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膽子油軟膠囊?”蔣冬看着報告單上一個藥品名稱問道。“段奇銳的抗癌症藥?”
“恩,之前陶姐說段奇銳一直懺悔,有抑鬱的狀況,我和王曦在調查中查到,段奇銳的癌症就在我們市的市醫院醫治的。”徐有亮說着,轉頭看向王曦,王曦立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快速的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
“怎麼之前沒有找到這個藥?之前不是找到了抑鬱症的藥物,還說這個藥有可能被段奇銳帶走了。”韓爍問着。
“這是在別墅外牆的草堆低下找的,裝在一個分裝盒裡,經過化驗裡面的藥物才知道是鴉膽子油軟膠囊,按理說,像他這種情況,這個藥應該是會隨身帶着的。”那個藥盒他見過,看起來還很新,裡面裝了三種藥,兩種治療癌症的,還有一種是用來提神的,都是滿滿的。
“段奇銳突然錄那麼一段視頻,不就是因爲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特意出來爲自己殺過這麼多人的事情來做懺悔嘛,這人都想要自殺了,估計藥就隨手扔在路邊了。”韓爍把自己心裡萌生的想法說了出來。
“找到了,段奇銳的主治醫生是腫瘤科的常平主任。”王曦說着。
“和陶姐的一面之詞比起來,我覺的我們也該見見這位主治醫生了。”蔣冬說着,把口袋裡的車鑰匙丟給韓爍,帶着徐有亮和韓爍向着外面的停車場走了過去。
這一週蔣冬的第三支隊就沒有消停過,段奇銳的案子牽扯到段奇銳現在在藝術界的影響力,估計到他的身份和社會地位,所以局裡一直希望蔣冬能找個適當的方式儘快結案,不要讓這個案子調查的緯度太大,特別是那些所謂的‘活人’雕塑的調查。
很顯然,以段奇銳現在的雕塑價值,和銷路方向來看,能買的起他雕塑的,特別是能全身人體雕塑都,都非富即貴,這‘活人’雕塑的價值已經成本更是可想而知的,牽扯到的人更不用說,爲避免惡意的言論及不好的社會影像,抓住段奇銳就可以了,不必要把每個‘活人’雕塑都查個水落石出。
所以就把,從蔣冬他們去c市開始,h市陸續的兩名有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少年先後出現傷人和毀壞他人財產的案子給了三支隊,這幾天蔣冬和隊裡其他幾個人爲這事忙的團團轉,直到今天早上纔算是處理完,段奇銳的事情只能佔時全指望c市葉隊的幫忙和留在那裡的徐有亮他們三個。
……
“恩,我看到新聞了,我個人不是太相信段老師是那樣的一個人,他對待自己的作品向來非常嚴苛,有些說什麼用活人殘忍的做成雕塑的新聞,我是不相信的。”常主任五十出頭,還穿着手術服,剛從手術室出來就趕着來見警察了,一個小時後他還有臺手術要做。
“能講講他的病嗎?”蔣冬問着對面一臉謙和的常醫生。
“也就是大概半年前的時候,段老師因突然暈倒送到了我們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和化驗,確診他得的是腦癌,是初期腦癌的症狀,治癒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這半年多來段老師一直都非常積極的配合化療治療,雖說沒有完全根治,但是情況已經有所好轉,特別他個人除了做雕塑之外,都是一個非常修身養性很懂得養生的人。”常主任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在治療中,他沒有出現過抑鬱,或者是負面的情緒嗎?”徐有亮看着常平問着。
“那倒沒有過,只是最初知道病情的時候,他是有些消沉,那會他已經身價不菲,我原本以爲他是對世俗的眷戀,沒想到他卻說是如果自己死了,要把所有的財產都捐給孤兒院。
後來病情穩定了,錢有沒有捐給孤兒院我不知道,但是在那之後,他確實非常低調的蓋了幾所希望小學,就在他失蹤前,來我們醫院化療的時候,還和我說起又要捐多少錢到哪個孤兒院的事。”常主任笑着回答着。
“噢?沒想到段奇銳還有這樣一面。”蔣冬轉頭看向徐有亮,徐有亮點了點頭,之前韓爍對段奇銳的調查,只限於起生平和所做的雕塑,而他們在段奇銳的家裡,確實找到了一些捐贈記錄。
“老大,這還計劃着後面要做的事的人,怎麼突然就寫遺書,準備自殺了呢?”韓爍小聲的對蔣冬說着。“他那遺書和視頻裡也沒有提到要捐款的事,是不是這段奇銳就是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人?”
“常主任,那以你對段奇銳的瞭解,他會不會……自殺?”蔣冬盯着常主任問着,在等他的時候,蔣冬看過常平的資料,他出了是腫瘤科主任,還是腦神經疾病的治療專家,這不由的讓人聯想起那些雕塑能透過感官直擊大腦的味道。
“呵呵,這讓我怎麼說呢,也許他在從我這離開後又遇到了其他讓他想不開的事呢。”常平說完,看了看時間,離下一臺手術沒多少時間了,他得趕緊去準備了。
“那常主任你先忙,我們也走了。”徐有亮看出常平的着急,笑着和他打了聲招呼,自己則和蔣冬他們起身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你懷疑是他幫助段奇銳做出的那具紅色雕塑?”一上車,徐有亮就問着蔣冬,轉頭又看了眼醫院說道:“結合陶姐說的話和視頻裡面的內容,這提供材料和幫助的人應該都是一個人,一個穿黑色風衣的高個子男人,你看剛剛的常平,頂多就一米七二到頭了。”
“……我不知道,只是問問。”蔣冬把身體都靠近後排的座位裡,這個案子確實有點奇怪,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找到段奇銳這個人,沒有出境記錄,沒有乘坐任何交通,連他名下的央行卡都沒有消費記錄,他就像憑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要不,我們再去問問陶姐,看看她最近幾天有沒有段奇銳的消息,我可是查到她最近爲了陶毅然的雕塑展,一直都在h市裡。”開着車的韓爍說着。
“恩,直接去段奇銳的雕塑倉庫。”蔣冬說着,在後面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