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雕塑還會看人的性別來迷糊人?”韓爍嘴裡吃着薄荷糖,此刻的思路是比之前清醒了些,好奇的翻看着手機裡拍下的照片。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雕塑裡面參雜了什麼特質的香料或者是藥物。”蔣冬繼續解釋道。
“之前在我和你們分開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看這個雕塑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反應。”蔣冬指了指後備箱的雕塑繼續說道。
“她的樣子看起來挺雕塑技藝,卻對這些雕塑不像旁邊陪同的女人那般的感興趣,長篇大論的稱讚了雕塑的技術後,還在那大聲的和旁人否定的說什麼雕塑缺少靈魂,我分別觀察了她旁邊的男人和女人。
男人對展廳裡的半身女雕塑有明顯的被迷幻了的感覺,隨後我跟着這個女人走了一段路後發現,她應該是感冒了,導致自己對氣味不那麼敏感。”
說完,蔣冬反而轉頭看了看李一凡,李一凡心領神會的說道:“氣味應該是雕塑產生迷幻效果的關鍵因素,但這些也取決於我們的性別,和觀察雕塑時候的狀態,當我們保持十分清醒的時候,看向雕塑就對這種味道反應的遲鈍些。
開學前的一段時間,段奇銳曾經把一批雕塑寄放在我們老師在學校的工作室裡,我去過兩次,第二次去的時候隨行的室友打開了一個少女半身像的保護膜,他出現了被迷幻的感覺。
當我把他和雕塑分開,靠近觀察雕塑的時候,我也出現了短暫的迷幻感,但是當時的感覺和今天看到裡面的所有雕塑的感覺並不一樣,雖然都是被迷幻,可今天的明顯比那次看到時所感受到的要小太多。”
李一凡把之前他和趙欣兒還有劉思怡在老譚工作室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聽完這些的韓爍,轉頭又看了看蔣冬,他終於明白蔣冬怎麼就突然調查起一個雕塑家了,原來還是這個小子生出的事端。
“唉~”韓爍長長的嘆了口氣,想起蔣冬剛剛說的,並沒有在雕塑裡看到人體殘肢,也就是說李一凡夢裡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發生的。
這麼一來,從原先的‘活人雕塑案’變成了‘尋找雕塑裡的香味’,這一下感覺‘逼格’都拉低了,韓爍只能嘆氣他這一趟花掉的這一大筆錢了,照這樣的趨勢,最後如果沒查出來什麼危險的違禁藥物,那他這錢註定了就是百花了。
“現在成了回去檢驗雕塑成分了?”韓爍冷冷的說了句,斜眼瞄了眼後視鏡裡的李一凡,雖然知道他們前幾次屢屢偵破案件能那麼成功,和後面坐着的這小子有點關係。
可是同樣是年輕人,誰願意總把自己份內的事都寄希望於比自己小的,還不是這方面專業的人,他和蔣冬不同,蔣冬一切以破案爲主,只想的早點抓住兇手。
韓爍呢,他作爲比李一凡年輕大的男人,更希望自己能在案件裡表現更爲出色,對案件的破獲起到關鍵性作用,特別是韓爍現在把李一凡當成是自己的情敵,各方面都想要壓李一凡一頭,誰料李一凡這小子對趙欣兒不緊不慢的,卻還一直守着。
“真是佔着茅坑不拉屎。”韓爍想到趙欣兒,又想到每次見她的時候都看到李一凡在旁邊,卻也不見這小子和趙欣兒在一起,心裡就有着說不出來的醋意,小聲的在嘴裡嘟囔了一句,自己又低頭看着電腦,把手機裡的圖傳到了電腦裡。
李一凡隨着蔣冬和韓爍一起回了警局,瞭解到雕塑成分化驗的結果並沒有那麼快出來,便在蔣冬的陪同下一起回了學校。
“你有沒有覺得白苒兩年來有什麼不同?”蔣冬之所以要送李一凡回學校,就是想從他這裡詢問白苒的事情。
“好像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李一凡想了會回答着,如果沒有那兩次不經過李一凡的同意,就擅自給李一凡換了藥,那在李一凡眼裡,白苒真的是比自己的親生母親對自己都要好,可現在,就算白苒對李一凡沒變,可是李一凡的心理對白苒早就產生了變化。
“你認識白苒的時候,她擅長藥物研究嗎?”蔣冬試探性的問着李一凡,想起之前在任吾標死的時候,李一凡看到的死亡過程,和對死者的感知彙報,明顯是有人做了能直接影響到人體大腦神經系統到人體感觸,這麼高端的藥物,他們沒有找到,只是憑着李一凡的形容和法醫的解剖感覺有這樣的藥物存在着。
可是這隻能算是蔣冬和李一凡的感覺,當時他們倆同時把矛頭指向了白苒,可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些和白苒有關係。
“你在懷疑白苒和雕塑裡,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有關係?”李一凡一下就聽出了蔣冬話裡的寓意,反問道。
“只是想了解下,我對白苒的認識只限於她是我們市一個很權威的心理醫生……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和她還算熟。”蔣冬猶豫了下說道,白苒知道他曾經的一切,畢竟他和白苒早就認識,還在白苒那裡做了長達一年的心理治療,可面對這麼多潛移默化指向她的疑問,蔣冬這才發現自己對白苒瞭解的甚少。
“我和你一樣,現在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只是看到她的時候,又覺得她從來都沒有變過,還是以前那個,那個最關心我的大姐姐。”李一凡別過頭,看向窗外,遠處高嵩的那排寫字樓下,就是白苒的診所。
“……但,我只知道,她對我從來都沒有惡意。”李一凡看着窗外,一片春意盎然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