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院長真是爲了錢什麼都能做出來，這十一月還沒有過幾天光來慰問的就來了六波人了，又是送錢又是送禮的，我看也沒有買什麼新的設備和儀器，你看現在新招來的那些護工，更是一點基礎都沒有，這麼怎麼能照顧好老人。”一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中年阿姨在茶水間和另外兩個穿着工作服的人說着。
“可不是嘛，就把愛聊天的老人放在院子裡專門等着學生來聊天，那些有脾氣的都不讓出來。”另一個接着話說道。
“行了行了，你們倆也就在我這說說，這話可千萬不要讓其他人聽到了。如果傳到院子耳朵裡，你們這工作就沒了。”第三個人說道。
“要不是這邊工作時間自由我還真的就不幹了呢，要說這工資也沒比正規醫院的多多少，前幾天那幾個小護士還說呢，說好的轉正後交五險一金，這幹了一年多了才轉正不說還這一金又變成工作三年纔給交了，我看八成是被這個院子都給黑下了。”第一個說話的阿姨又是一通抱怨。
“去年的時候我看新聞上不是說對他們這種福利機構有工資保障嘛，怎麼這說昧下就昧下的。”幾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正好被路過的李一凡和吳帥聽了個正着。
“走了，不要聽這些阿姨在這嚼舌根。”吳帥聽了會就拉着李一凡向其他方向走。
“不知道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離開的時候李一凡自言自語般的說了這麼一句。當時他父親過失，他的爺爺奶奶也是去了療養院，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呆了半個月不到就回來了，也是從那刻開始他們纔對李一凡好脾氣的媽媽的態度產生了轉變。
養老院的環境確實不錯，整個過道這會也是趕緊整潔，所有轉彎還有上下樓的地方都是用大的抹坡代替，牆上還有扶手。這樣的坡想必是爲了坐輪椅的老人方便出入，地板也是防摔的膠地。整個養老院的樓道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些老年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李一凡一聞到這個味道就想到了自己家裡的爺爺奶奶，這種味道形容不出來，但是一旦你問道就會立馬想起家裡的老人。
“喂，你們兩個幹嘛呢！誰讓你們到處亂走的！”一個小護工戴着口罩端着一個盆子從拐角處的一個房間走了出來，看到不遠處的李一凡他們就厲聲呵斥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想隨便轉轉。”李一凡和吳帥趕緊不好意思的說道。
“瞎轉什麼，還不趕緊回去，別打擾到了老人們休息。”護工一點也沒有壓制自己的氣憤，反而聲音很大的呵斥着李一凡他們，說完就轉身走了。李一凡他們倆也只好灰溜溜的掉頭準備回去。
“還說我們，她自己聲音才大那。”剛走兩步吳帥就小聲的對旁邊的李一凡撇嘴說道。
“你……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嘛？”李一凡看着前面陌生的走廊和周圍陌生的房門問着旁邊的吳帥，他們倆前面是邊走邊聊吳帥在看守所裡的事，都忘記了記住來時的路。
要說這個養老院設計的也怪，他是幾個樓相互之間串着的，這裡的建築也成現出的是五十年代那會的中國建築分格，整個養老院最高的樓有四層。每個邊牆上還有綠色的瓦力，每個區域都有個門通向一個獨立的小花園，在通過不同的迴廊穿向不同的區域，剛剛他們就是從一個區域的尾端出了門到了一個花園，又從前面的門進去發現又會到了這個區域一進門的地方。李一凡和吳帥倆人也是穿過了兩三個小花園來到的這裡，現在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回到之前的小禮堂那。
“那還愣着幹嘛，趕緊找剛剛的小護士問問。”說完吳帥趕緊掉頭看向剛剛護工離開的方向，可是這會的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周圍安靜的讓人感覺到一絲詭異，吳帥心裡突然有些毛，有點說不出來的陰森感。
十一月的山城本來就比別的城市要溼冷，特別這段時間又連連陰雨，今天天氣才放晴，這養老院又在城邊又是依山傍水，這城裡溼氣是被這大太陽曬的去除了不少，可這養老院裡卻還給人一種陰溼的感覺。特別李一凡和吳帥這會也不知道是走在哪裡了，現在所在的這個區域並不像剛開始他們走的那些一樣，這裡給人感覺更加潮溼，空氣裡還帶着一股臭味還有發黴的味道。
“怎麼了？”李一凡聞出了空氣裡不好聞的味道下意識的用自己的襯衣領子捂了捂鼻子，問道自己衣服上的洗衣粉味一下感覺空氣好了不少。
“沒啥，哈哈，突然有些害怕，恐怖片最愛拍的不就是醫院養老院和學校嘛，你看這窗外面蕭條的小花園，哈哈。”吳帥想用笑聲來掩飾自己心中正在往出冒的害怕，可是看到窗外這和剛剛那些花園完全不同的景色不由的心虛了起來。
“行了，還不快找個人問問路。要不我們就原路返回？”李一凡也看到窗外這蕭條的花園不由的有些緊張，他的妄想又一個勁的往出冒，他捏緊拳頭，把指甲使勁的戳在手心裡讓這種疼痛來麻痹自己的神經。李一凡知道這會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這裡很安全，只要隨便找個人問下路他們就能輕鬆的回到來的時候的地方。
只是窗外這景色確實讓人有些不好的想法，窗外的小院落裡，雜草叢生，一個破舊的長廊被一些沒有修剪而肆意亂長的枝葉給附着着，長廊上的漆已經大片的脫落，上面水泥做的造型突兀的露出了裡面生鏽發紅的鋼筋，長廊裡的兩排藍色座椅早已七零八落，一些上面更是附着着一些雨水打溼發黴的樹葉，最前面的石桌也是殘缺不全的，就連最邊的垃圾箱也被黑色的腐爛樹葉給填塞的滿當當。兩邊生鏽拍損的健身器械更是讓人覺得這裡的蕭條，只是那突兀掛在上面的幾件深色衣服讓人覺得更加的詭異。
“剛剛我看那個護工是往那邊走了，我們這會過去，說不定能找到個休息室或者茶水間之類的，要不然看到那位爺爺奶奶醒了……額，這個算了，還是找個護工或者工作人員問問路好了。”吳帥說着就拉着李一凡繼續向護工離開的方向走去，其實如果只看這走廊或者單看那小院，吳帥也不會害怕，可這兩者一結合又加上他們現在的處境。吳帥沒有妄想症也不得不腦補一堆的恐怖片畫面出來了。
“……哎……哎……”還沒走多久就聽到旁邊房間裡傳來一陣陣疼痛的＂ｓｈｅｎｙｉｎ＂聲，還伴隨着一股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