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和你們同歸於盡。”烏拉厲聲喝道。
迫於烏拉的聲勢,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等待時機,但願這時機不要來得太晚。
“我錯了,我不該背棄神靈。所以,我甘願受到懲罰,但懇請你們放過我的父親。”烏拉又說道。他的表情十分驚恐,又顯得孤立無助。
“不不不,你們地獄的惡魔。我父親是在拯救整個部落和族人,你們才該死。”不一會兒,烏拉語氣一轉,又變得高傲起來。
“烏拉,你在說什麼?”葛偉江提高了音量,只盼能讓他聽進耳朵去。
“饒過我,饒過我……”烏拉仍舊沉浸在幻覺中。他的害怕顯得更加愈烈,連連向後退去。
“烏拉,我找到你父親了。”這個萬急的時候,葛偉江突然大喊了一聲。他是急中生智呢?還是另有他因?
“求你放過他,我願意接受神的懲罰。”這一招似乎對烏拉有些作用。
但卻是負面的作用,因爲接下來烏拉將火把往自己身上點了下去。他手舞足蹈着,瘋狂的大笑着。
“哈哈,惡魔,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由於焦油的緣故,他身上的火勢很快就失控了。烈火焚身的滋味,確實是一種來自地獄的折磨。就連看着的人都感到驚悚,這等殘酷怎能叫人忍受?
“烏拉……”福田已經開始抽泣,“你們倒是救救他……”
但是,大夥無能爲力。
烏拉已經在地上打滾,哀嚎聲響徹教堂,然而衆人只有憐憫。
“救救我,快來救救我……”與此同時,角落裡又傳出了一個呼救聲。這個聲音正是出自默克爾神父的。
“是神父。”布魯斯最先反應過來,他立刻跑了過去。他拐進角落,消失在大夥的視野中。
“不好,那怪物出來了。”葛偉江驚道。他也反應過來了。
“不會吧?他可是被碗口粗的鐵鏈給困鎖着的。”福田簡直難以置信。
但事情的真相確實如此,只見拐角處驚現了那異教徒。他垂着頭,佝僂着身子,長髮都已經披到了地上。
異教徒逃出牢籠,他將手穿過了神父的胸膛,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了這位慈愛的老者。神父血跡斑斑的躺在地上,讓人見了傷心。我激起了替他報仇的慾望,然而當我要動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藏術已經消失了。這是爲爲什麼?藏術爲什麼會突然消失?我頓時感到驚慌失措,但又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尋找原因。
異教徒一步一步靠近,他身上充滿着死亡的氣息。
“用火,他怕見光。”葛偉江望着地上烏拉焦爛的屍體,突然間想到了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衆人紛紛脫下外套,布魯斯拿出打火機一一給點燃了。
“快這怪物扔過去!”葛偉江又喊了一聲。
在那剎那間,一團團火球齊刷刷的朝異教徒拋了過去。這一招確實管用,他狂吼了一聲,連連怯退。葛偉江氣力最大,他的外套扔中了異教徒的手臂。然而異教徒所穿的白袍經過長年的陳置,早已風乾。所以一觸即着。火焰開始在他的身上燃燒,他疼的發了狂。
“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布魯斯當下喝了一聲。
因爲異教徒馬上就要將身上的火焰撲滅了。夜間是他行動能力最強的時候。
“可是,要往哪裡跑?”福田問道。我們早已沒有了方向。
“往東!”我下了決定。
夜很深,但林子裡的夜晚從來不會安靜。
“我們不該再去那片窪地。”葛偉江邊跑,邊對大夥提醒道。他是怕再次着了那些蟲子的道。
“我麼跑的這條路應該不是去窪地的那條路。”我作爲老叔子的傳人,方向感極爲敏銳。
“我怎麼又迷路了。哦,上帝啊!”布魯斯哭笑不得。“不,應該說我們一直沒有走對過路。”
我們嘴上說着話,但腳下一直沒有停。這又將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誰也不知道在黎明來臨的時候,會處在那一片地方。是希望,還是死亡?
光如雪,鋪灑在地上。
我們一干人駐足在一條泥河邊上,身影拉的老長。怎麼突然間會出現一條泥河?
“你們看這條泥河並不是很寬,我們可以砍點木頭來搭橋,一定能過去的。”葛偉江指着泥河,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成,泥河缺少浮力。木頭搭在上面遇到我們人身的重量就會下沉。”布魯斯否決了葛偉江的想法,他畢竟是科學專家,對於事物的判斷要更加準確。
“那我們該怎麼過去?難道再按原路返回?”福田茫然問道。前面的路都被這條泥河擋死了,只有過了泥河纔會有出路。
“我們可以先確定一下這條泥河的深淺,如果河不深,我們就趟着過去。”我說道。我雖然不怎麼懂科學,但畢竟是下過土的人,對於惡劣環境的考量和判斷是有獨到的見解。
“那我們去找一根較長點的木頭。”布魯斯明白了我的意思,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教授,我和你一起去。”我舉手示意。緊接着,我們兩人走進了一處森林。
“記得留下記號。我們的導航設備都失靈了,如果辨不清方向,可以根據自己留下的記號找回路。”葛偉江臨時想起之前的怪事,就大聲提醒了一句。
自打我們深入叢林以來,遇到的第一件怪事就是導航設備全部失靈,就連電子手錶都不準確了。這裡樹林茂密,錯綜複雜。人進入之後,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如果不留下些可以認路的記號,那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爲迷失在此處,就好比迷失在沙漠,最終都會是一種結果,那就是死亡。
我們記住葛偉江的話,依着樹木刻下了記號。因爲沒帶什麼重量級工具,像周圍這種大體積的樹木是砍不動的。所以要尋找的是直徑小,而樹身又高的那種樹木。因爲,這樣子的樹木僅憑着兩人的氣力,就能拔地而起。
原本來說,在茂密的叢林裡尋找一棵小而高的樹並不算難事,但是正因爲叢林裡多的是樹木。這就成了我們的眼前的障礙,正如尋找一塊色塊容易,但要在一大堆色塊中找出一塊符合要求的來,就是一件難事了。
我們轉着轉着,頭就暈了,眼也花了。即便是我,也迷失了方向感。我想就算是老叔子來,恐怕也會感到無能爲力。好在之前有做記號,不然真是要學布魯斯喊上帝了。
“大成,我看就這顆吧。”布魯斯指着眼前的一棵樹說道。他和我相處時間久了,也就叫得親切了。
“這棵會不會大了些,就憑我們兩的氣力恐怕拔不動吧?”我望着眼前這棵有他一隻手臂那般粗的樹木,心裡發了虛。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棵樹大概也有個十幾年了,根深蒂固絕對不是說說的。如果不是小說中的魯大師,一般人實在難有這等神力。
“我們試試吧。”布魯斯鼓勵道。他知道再找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只能折中入選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我嘆了口氣,結束了選擇障礙。
兩人合抱在一處,然後一起發力,使勁往上拔。但是,我們使出了吃奶的勁,那棵樹也未動分毫。只有零星的掉下幾片葉子來。
“算了,教授。我們拔不動的。”我收手插着腰,喘着氣說道。最要命的是此刻的自己突然間成了廢人,那一身驚天動地的藏術去了哪裡呢?難道跟隨鬼公子而去了嗎?
“有了,我有辦法了。”沒過一會,布魯斯便高興的叫了起來。
“你會有什麼辦法?”我半信半疑。
“我們挖開它根部的泥土,然後就可以合力將他推到了。”傑克解釋道。
“呵呵,真是好辦法。”我聽後很無奈。
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辦法,但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值得一試。我們兩人說挖就挖,還好土質較爲鬆軟,若不然又要吃一番苦頭。約莫挖了半個時辰,終於挖到了根底。
“我數一二三,我們就一起用力。”布魯斯說着把手放了上去。
一、二、三……
隨着他的口號,我們兩人一起發力。在這一瞬間只聽得“刺啦”一聲,樹木終於被推到了。
“呸!這是什麼?”與此同時,根底涌上來一注液體。將我的眼睛給迷糊住了。
“是血水,這樹怎麼會噴血?”布魯斯手快,擋住了眼睛,但身上卻也是一塌糊塗。
“果然是血水……”我用手擦了擦眼睛之後,終於看清了。
“難道這棵樹成精了?”同時驚疑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得趕緊去跟葛教授會和。”布魯斯說着,去抗那棵樹,“大成,來幫幫我。”
就這樣我們兩人一前一後,扛着會流血的樹順着之前留下的記號,按原路返回。而在泥河邊上,葛偉江和福田正焦急的等候着。
“來了,來了,他們回來了。”福田見了興奮的叫道。
“你們沒受傷吧?怎麼會弄成這幅模樣?”葛偉江見我們兩人血跡斑斑,不禁好奇的問道。
“汗,別提了。這棵樹可能是個妖精,我們把它推倒的時候,從它根底涌上了一注血水,看把我們搞成這個樣子。”我埋怨道,心裡泛起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