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因爲,沒有在一分鐘內給他一個解釋,就被當場抹殺。
這等霸道囂張,太過任性!
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馮誠的兩名保鏢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馮誠的屍體,兩腿都有些打顫。
要知道,這具屍體可不是尋常人。
而是遂州城本土六大豪門之一,堂堂馮家大少,馮家未來的繼承人啊!
“夜哥,他們兩個怎麼處理?”這時,拖勒雷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抱着雙臂朝君夜問道。
聽到這話,那兩個保鏢頓時嚇得猛一下跪在了地上,連忙求饒道:“大哥求求您,別殺我們!您就當我們倆是瞎子,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說罷,二人還舉起手掌對着天,“我們兩人發誓,一定不會告訴馮家,馮誠是怎麼死的!”
這兩個傢伙,倒是挺上道的,可惜......
君夜微微笑了笑,上前一步來到他們二人的面前,半蹲下去盯着他們道:“我不殺你們。”
頓時,這倆人足足楞了半晌,如蒙大赦,連連磕頭感謝。
“可是,你們不能裝瞎子。”君夜又補充道。
額?
這下兩個保鏢有點懵了,不當沒看見,那該怎麼做?
君夜巍巍起身,露出了一抹人畜無害的溫煦笑容,“你們,回到馮家去,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絲不漏的稟報上去。”
“並且......告訴馮家人,君某明天定當上門拜訪。”
這一番話,其中深意再明瞭不過。
只是,他爲何如此囂張?
殺了別人的兒子,還敢親自上門。
這叫什麼拜訪,完全就是擺明了挑事啊!
這年輕人,也太邪乎了!
兩個保鏢用一種極其驚懼的眼神望着君夜,點了點頭,隨即極快的朝酒吧門外跑去。
那速度,好像就是在擔心君夜會反悔放過他們似的。
“我像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君夜不滿的摸了摸鼻子。
聽到他的話,拖勒雷在一旁癟了癟嘴。
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
翌日。
深冬寒風,颳得路上行人都沒幾個,冷冷清清。
就連蜀地這種常年無雪的地方,也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
路面上,銀裝素裹。
“今年的冬天,比以前要冷很多呢!”
一處高樓天台上,君夜目光有些凝重的望着天空。
伸出手,片片雪花落在掌中,又很快融化。
“是啊!連我們大雪山裡的雪,都比往年要厚上幾公分。”拖勒雷站在他的身後,也認同道。
可他卻不知,君夜話中的‘以前’,和他理解的,根本不是同一個意思。
在君夜的前世記憶中,原本末世裡的天氣應該和以往沒什麼變化啊!
可是現在離開春都沒多久了,爲何還一天比一天寒冷?
這不符合常理。
君夜隱約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末世的走向,好像越來越不一樣了。
“夜哥,咱們現在去哪兒?”這時,拖勒雷的聲音打斷了君夜的沉思。
如今形勢緊急,北面劍閣關的戰況還未知,這裡可不是浪費時間的地方。
沉吟片刻,君夜伸了個懶腰,“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先去那個柳家走一趟。”
畢竟,昨天可是先跟人家柳語琦應諾過登門拜訪的。
其次纔是馮家。
......
寒風。
雪花紛紛揚揚落下。
偌大的柳家裡,此刻熱鬧非凡,人羣熙熙攘攘。
一眼望去,竟有兩三百人之多。
四千多平米的宅院,都顯得有些擁擠了。
居中有六把交椅,上面坐着的正是遂州城六大豪門的家主們。
“馮浩,柳志,你們兩個確定自己沒有誇大其詞?”高堂主座上,身着唐裝的祝洪山沉聲問道。
他還是不相信,這遂州城裡,還有敢對他們天鴻商會出手的人。
真是活膩歪了?
聞言,馮浩頓時聲淚俱下,“祝老,我的寶貝兒子都死了,我還能騙您不成嗎?”
坐在他身旁的柳志,那一張國字臉上,也是陰沉如水。
想他堂堂柳家家主,竟然也被一個無名小輩給隔空威脅了!
並且,就連自己最寵愛的女兒,也是被那個可惡的小輩狠狠扇了兩巴掌。
還口口聲聲說,是替自己教育柳語琦?
簡直猖狂至極!
甚至,更過分的是,那個小輩還放話,讓他柳志親自爲柳語琦打造一具棺材。
這氣焰,何其囂張?
即便是遂州城豪門之首,身爲天鴻商會會長的祝洪山,也不敢這麼霸道啊!
柳志招了招手,很快,滿臉委屈的柳語琦從人羣中走出,來到幾人跟前。
即便一夜過去,她那張原本嬌美可人的俏臉上,還是紅腫着,上面有着一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
柳語琦捂着臉,眼眶滑落兩行淚水,哭哭啼啼的給祝洪山詳細描述了昨晚的經過。
事已至此,她也無需再刻意修飾隱瞞什麼。
事情的經過,都是因她柳語琦先行事蠻橫跋扈引發的。
可這又如何?
在場盡是豪門之人,在這偌大的遂州城裡,哪個不是作威作福,自詡爲人上人,高等人。
對區區普通倖存者蠻橫一點,又怎麼了?
一羣賤民罷了!
而昨天的意外,只不過是柳語琦碰到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來者,愣頭青罷了。
聽了柳語琦的描述,祝洪山身後的宋旭皺了皺眉,有些凝重道:“乾爹,照這麼說,那個年輕人身邊有着一位將級強者做他的保鏢,看來他的身份背景很不凡啊!”
祝洪山點了點頭,微微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他久久沒有任何表達,馮浩柳志等五位家主頓時有些急了。
“祝老,您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那小子可放話了,要我爲語琦打一副棺材,這是要殺她的意思啊!更是威脅了還要再上馮家大門找事,這也太猖狂了!”柳志噌的一下,從椅上站了起來,朝祝洪山抱拳道。
馮浩也連忙起身,拱手道:“是啊祝老,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這是根本不把咱們天鴻商會放在眼裡,擺明了是要挑事!”
“沒錯,他這就是在打我們六大豪門的臉,打整個遂州城的臉!”
頓時,其他三名家主也紛紛附和道。
祝洪山的身後,宋旭望向幾人的眼神裡閃過一抹不屑。
這羣只待在溫柔鄉里的廢物,讓他們做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推諉的快。
可一到招惹了事情的時候,就知道要同結一心,共仇外敵了。
主座上,半晌後祝洪山才緩緩擡起了眼皮,慢悠悠道:“有一位將級保鏢,又如何?”
“哪怕他是來自省都蓉城的大家族,在我們遂州城裡,是龍他也得給我盤着!”
“我們天鴻商會,六大家族加起來,總共十二位將級異能者,還能怕區區一個外來小輩不成?”
此言一出,猶如一顆定心丸,讓衆人頓時放下心來。
是啊!
那小子的保鏢就算實力強大,也終歸只是一人。
他們六家,加起來的將級就有十二位,足足是他的十二倍,還怕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