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風起雲涌,大勢來臨之前兆,何人得以機緣化龍?不得而知。
無數參與的,觀望的,都在靜待王屋山秘境開啓之時,哪怕不能做那最後的摘桃者,也想吃瓜湊熱鬧。
八方矚目,牽動無數神經!
清晨,薄陽欲升,紫霞初現。
今日,是王屋山秘境開啓之日,但秦陽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修煉。
置身於紫霞籠罩中,一縷縷紫霞化作精粹的能量進入體內,改變身體,一波又一波,讓秦陽彷彿漂浮的小舟,遨遊於能量海之上。
每一根骨骼都在被淬鍊,猶如炸裂的爆豆,好似深山的雷鳴,沉悶而不絕,紫霞能量在衝破他身體的障礙。
昨日的突破靈感,在今日得以實現,短暫的渾身酥 麻後,是渾身的舒暢。
突破,鍛骨圓滿!
“死鹿,戴上頭套,準備出發。”秦陽招呼。
他幫着鹿穿上寬大的道袍,帶上花花綠綠的頭套,別說,還真看不出來它是個什麼物種。
“現在你就是貨真價實的鹿道人了。”
秦陽看着帶上花頭套的的鹿,頗爲有些忍俊不禁。因爲那頭套上確實用了二十種顏色,但卻毫無規則,僅是花裡胡哨。
“阿巴阿巴!”
鹿去照了照鏡子,急了,大聲指責秦陽,太毀形象了啊!
秦陽繃住臉,裝作嚴肅:“死鹿你不懂,這叫藝術,極致的藝術看似毫無章法,實則蘊含無與倫比的美。”
鹿一點不信他,秦陽的嘴,騙人的鬼。
但秦陽依舊給他普及藝術的概念。
最後,在秦陽滔滔不絕的講解之下,它居然真覺得有點好看了。
然後,秦陽給自己也穿上道袍,帶上面罩,兩根羊角直立在頭頂。任由別人怎麼看,都不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身體變異的覺醒者數量不少,你長出了鹿角,我長出了羊角。而且,你還是一個啞巴!”秦陽偷笑,嘿嘿開口。
鹿無所謂,它想要放飛自我,搞一出大事情,頗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最後,秦陽把佩劍跨在腰間,帶着鹿直接出門去。
小鎮的街道頗爲空曠,原本人就少,現在王屋山一出機緣,原本居住在小鎮的那些尋寶者,直接一窩蜂而去了。
秦陽走在街上,猛然間,他聽到大隊的人馬聲。踢踢踏踏,來勢洶洶。
小鎮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而且這聲音也太整齊了。
他心裡起了疑,小心起來,運轉覺息術,身邊的鹿比他更早察覺,也是微微戒備。
不久,前方街道的轉角,一隊六七十人的隊伍過來,聲勢壯大,浩浩蕩蕩。
秦陽眼神一冷,這些人身上多少帶着煞氣。
他們都是黑衣,眼神冷銳,眉宇間隙是無情凌冽。在他們中間,走着三人,衣着明顯不一樣,氣質非凡。
秦陽眼神一凝,戒備起來,因爲三人中,一男一女在前,後面跟着一人。
但跟着的那人,是御空神王!
前方男人接近四十,容貌有些陰翳,眉宇間的褶皺彷彿能夾死個人。一看就是心機深沉,且善於隱忍的類型。
他身邊的女人,氣質和容貌都是上乘,時間流逝彷彿無法對她造成傷害,看起來竟然是二十歲的容貌,三十餘的氣度!
秦陽心裡猜測三人的身份,僅僅片刻,便是想明白了一切。
樊家的人!只有樊家才能夠讓御空神王跟隨,而且必須是樊家權勢不小的人,比如樊家少家主,姚婉韻的舅舅,樊旗!
身邊女人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許曼青的姐姐,許曼紫!
這一對人馬走到秦陽和鹿面前,由於帶了面罩,他們並不能認出真容,但不妨礙他們攔住秦陽。
樊旗帶了一絲警惕打量二人,他這種多疑的人,但凡看到點不一樣的事情,都會頗有猜測。
秦陽原地一站,盯住這近七十號人,沒有絲毫膽怯。
樊旗微微一愣,心有所感,好像隨便攔住個人,就有些不簡單啊。
“打擾了,問幾個問題就走。”
出乎意料的是,樊旗開口了,竟然還頗有禮貌。
“請問吧。”秦陽面罩下聲音發悶,聽不出什麼情緒。
樊旗臉上帶出笑容,他表情轉換玩的爐火純青:“我想問,紅魔鬼在小鎮哪裡居住?包括一個叫秦陽的年輕人。”
秦陽心裡一咯噔,果然是來自己的。
“不知道。”他簡單答道。
話剛落,一股精神干擾而來,衝進秦陽識海,欲要對秦陽形成控制。
秦陽冷眼看去,是一個黑衣人所爲,這股精神侵擾,比之前的白貓要強大太多了。但還是被秦陽識海中的火焰瞬間焚燬。
“我問你,是否見過許曼青,秦陽和紅魔鬼在哪裡?”樊旗身邊的女人開口,顯然不認爲秦陽能免疫精神干擾。
出乎她意料的是,回答還是三個字:“不知道。”
而且秦陽聲音的冷意,哪怕是面罩也遮擋不住。見面就使用精神干擾,是往死裡得罪人的。
許曼紫露出詫異,居然沒被幹擾?
樊旗面色閃過一絲變化,氣勢逐漸深沉起來,顯然在思考。
“勸你趕緊交代,免得耽誤了自己!”在樊旗身邊,一人怒目開口。
明顯的這人實力很強,而且脾氣頗爲暴躁,秦陽的兩次不知道,已經惹怒了他。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秦陽依舊冷聲,對方有些咄咄逼人了。
樊旗身邊的人面上帶起白霜,絲絲冷意直接散發,向着秦陽走來,明顯是想要動手了。
“白霜,住手。”
身後,傳來一聲呼喊。正是樊旗開口了。
他面色有些陰翳,明顯是經過了一番思考,秦陽的冷靜和從容,讓他頗有不妙的預感。
“我們走,先去秘境。”他下令道。轉身帶着隊伍向反方向而去,明顯是不會再去找什麼秦陽和紅魔鬼。
他太慎重了,只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就下令撤離。
許曼紫跟着他離開,她有些不甘心的,但她很順從身邊的男人,因爲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七十餘人在樊旗的帶領下離去。樊旗想要撤退,沒有任何人有意見,就連最強的御空神王,也是默默跟着離開。
秦陽心中嘀咕,姚婉韻的舅舅,樊旗。這可不是個好惹的傢伙,心思深沉的讓人害怕,而且性格上,有些太過於慎重。
這種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定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並沒有太在意,萬千心機,終究不敵一拳之威,實力足夠,可以打碎一切陰謀。
帶着鹿繼續前進,趕往秘境。
……
旭日東掛,溫暖而璀璨,濃郁的霧氣環繞着王屋山的特定地點,頗有神秘色彩。
時間尚早,趕往秘境的人卻不少,他們行色匆匆,有實力不足開車而來,也有憑藉身體素質,直接奔跑而來。
王屋山的機緣吸引了太多人,而且有今早就有消息傳出,秘境入口已經打開,可以進入。
前往王屋山的路上,頗有些之前旅遊景點的感覺,人們成羣結隊。
但,之前是有序的排隊前進,現在則是無序的趕路,無序,就意味着爭鬥!
一路上,秦陽見到多起爭鬥,有些路邊,躺着實力不足的傢伙。
當然,也有不長眼的看秦陽和鹿穿的花裡胡哨,想要動手,秦陽不留情,讓路邊多開了幾朵血花。
但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
只是趕路上的摩擦,便死了這麼多人,可以想象,等到秘境機緣出世,會有多麼大的競爭。
來到白霧山林內。
一個碩大的白色光柱立在林中,直徑足足有幾十米。看的出來,這就是秘境的入口。
這地方聚集着無數的人,他們在躊躇和猶豫。這些都是實力不怎麼強,擔心進去喪命的人,只能先在入口外觀望。
鬧鬧哄哄,好像是個集市,相互之間談論天南地北的都有。
秦陽還看到,這偌大的人羣中,還有舉着自拍杆的主播!
秦陽和鹿先進入這偌大的人羣,他想先在外面打探一些情報,然後再進去。
“你們兩個鼠輩,帶着頭套在做什麼?莫非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
不一會兒,直接有人找事。語氣中帶着嘲諷,明顯是想要藉助秦陽和鹿立威。
開口的人長得蠻兇殘,臉上棱棱角角,皮膚有些發綠,看起來竟然是隻蜥蜴般!
他牙齒尖而銳,眼睛是條長縫,閃着殘暴的冷光。憑着這幅相貌加上囂張的做風,一下子就鎮住了不少人。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秦陽冷聲道。
“阿巴阿巴!”鹿也應和道。
“哈哈哈,居然還有個啞巴!”這人大笑。
他說話間,便有數人圍了過來,皆是相貌兇狠,震懾住了不少人。
明顯的,這是在立威,通過欺負一些弱者,震懾其他人,吸收一些強大的覺醒者加入,壯大隊伍後好進去秘境。
同一時間,一名主播將攝像頭對準了這邊,進行直播。
“觀衆朋友們,我是小發,今天我來探索王屋山秘境,這裡並不是我想象中那麼美好,太兇殘了,太恐怖了。”
“大家看那邊,有人被蜥蜴人糾纏到了,又是兩個可憐的傢伙,剛纔死在蜥蜴人手下的已經有數人了。”
主播的聲音很小,明顯是在害怕,他直播間的觀衆也不說話,提起蜥蜴人這個名號,就算在網絡上也不敢大聲說話。
此時,蜥蜴人已經站到了秦陽身前。
“你們兩個別想走了,今天就讓我摘下你倆的面罩,讓大家看看到底是有多見不得人!”那蜥蜴人獰笑,很顯然,他立威的效果已經達到。
至於秦陽和鹿什麼感受?那可不在他的考慮中。
說完,他嗖的一聲躥出,胳膊上肌肉鼓動,一雙利爪好像要割裂一切。
他很毒辣,在場的人都知道,沒人能在蜥蜴人手下走過一招,但凡他出手,對手都被切割開來,血肉模糊,十分兇殘。
“找死!”
刷!
佩劍一閃而過,雪亮的光澤橫空出世,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秦陽眼神冰冷,立在原地,好像只是喊了一聲,但右手的佩劍已經指着地面,明顯是出過手。
“砰!”
重物掉在地上,泥土濺起。
蜥蜴人身首分離,明顯是沒有絲毫感覺,就已經喪命了。
一劍,梟首!
其餘圍來的幾人面色蒼白,他們知道踢到鐵板了,不,是鋼板!
他們齊齊向後退去,想要退走,但秦陽不給他們這個機會,身形閃動,道袍帶起一陣風聲。
砰砰!
幾聲落地,再無雜音。
不是他狠,而是知道,此地不宜留下任何結仇的人,有時候實力很弱小的人,也能背後捅刀子。
“觀衆朋友們,你們看到了嗎?蜥蜴人死了!僅僅是一劍啊,這個人,不,這位道長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主播小發率先開口,對着直播間幾乎是喊出來的。
不怪他如此,蜥蜴人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誰都不確定蜥蜴人下一個立威的人會選誰,現在被除掉,那是壓力的瞬間釋放。
直播間同樣爆炸,大家從蜥蜴人的壓力下解放,瞬間彈幕刷屏!
“這是道長?這明明就是仙人!那劍太快,恐怕只有仙人才能做到!”
“我剛纔好像晃眼了,只看到一縷光亮,所有蜥蜴人的勢力都被滅了!”
“仙人牛逼,小發快去問問仙人缺不缺徒弟,我自小就賤,劍道天賦應該不錯!”
直播間鬧哄哄的,最後都是讓主播跟上去,要是能跟着如此強大的人,那鐵定是不會受到欺負啊。
有這個想法的,不只一人,在場的聰明人都是這麼想的。
秦陽此刻就被衆人包圍了。
“道長,你實在是太厲害了,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不要什麼,只要能跟着您開開眼就好了!”
圍着他的人中,有人開口,儼然是要跟着秦陽。
“抱歉,我不是什麼道長,也沒興趣帶你們。”
秦陽直接開口,拒絕的直截了當。
在他看來,帶着這些人非但是些累贅,還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候,背後給你來一刀。
此地,只有身邊的鹿可以信,其餘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