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講武德!”
大腸倒地的時候有些不甘心地望着方宇,自己是黑社會啊,講什麼規矩......
這個時候只剩下小腸驚慌的看着方宇,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別過來!”
此刻他只想問候高遠的族譜,對方這是什麼怪物,一拳一個小朋友?靠,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拳超人呢,對方如此恐怖,顯然這是高遠拿着自己當槍使啊!
方宇給了小腸一個寬慰的笑容,道:“別怕兄弟,我就是來救人的,只要你能勸那個男人把張花花放了,你肯定會沒事兒的。”
“我怎麼相信你?”小腸隨手在地上撿了個樹枝當做武器,方宇每微微一動,他都立馬向後撤一步,始終保持着安全距離。
“你一定會相信我的,因爲我從來不濫殺無辜,你看剛纔那個大高個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突然襲擊的我,我纔打他的。”
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小腸不禁點點頭。
“等等,那你還把大腸打倒了呢。”
“那屬於正當防衛,你們大哥讓你們動手,那如果我不動手,我哪還有機會跟你們談判啊!”
小腸自己捋了捋,感覺邏輯完全正確,沒有任何瑕疵!
只要自己把那個女人放了,自己就能免遭一頓毒打,賺了呀!
可爲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方宇在一旁催促道。
“靠,你們能不能別當着我的面聊這個?小腸,你要是敢聽他的,我回頭把你腿打折,還有你媽腦梗的醫藥費,我一毛都不出了!”高遠在後面喊着。
一聽到醫藥費,小腸立馬清醒了過來,自己拼死拼活從老家跟着老大奔波在陌生的城市爲了什麼,不就是想盡快把母親的治病用的費用全賺出來了,爲此他不惜一次次鋌而走險,在法律的邊緣默默當着蝦兵蟹將。
名聲雖然臭了,但救命的錢卻是有了。
說到底還不是爲了錢嗎,此刻小腸看着方宇,也不知道如何就來了勇氣,宛如變成了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他大吼了一聲,不管不顧,直接衝了上去。
“我儘量輕點,兄弟。”
方宇用只有小腸能聽到的音量,輕輕地道,迎着小腸的拳頭,打了上去。
說是輕點,實際上卻也把小腸打得痛不欲生,只覺得全身酥嘛,感覺渾身上下的零件都不是屬於自己的,似乎除了腦袋還能思考外,其他地方,完全沒了感覺,相比那些直接被打得昏死過去的人,他這一拳,確實是輕了不少。
“小圓別愣着了,撤,快撤。”此刻高遠身邊只剩下一個小弟。
他之所以沒有派這個小弟,是因爲這是他的小舅子,是他相好的表弟。
本來打算是把小舅子帶出來見見世面的,沒想到這第一天就遇上了個神經病,還是這麼變態的神經病。本來他打算挾持那個叫張花花的女生,讓那傢伙服軟,可誰知道那傢伙根本就不吃這一套,非要談判,談着談着,自己的手下基本全被他幹掉了!
如果按照尋常綁匪,估計早就要撕票了,可他高遠偏偏是第一次綁架,真要從一個盜竊犯升級爲殺人犯,他還真不敢!
九狼幫這樣一個全國聞名的犯罪集團,也總要有小嘍囉,這些小嘍囉總要有人來充當。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臉面不臉面了,趕緊跑就是,能跑多遠跑多遠。
似乎是察覺到小舅子那詫異的眼神,高遠的老臉一紅,辯解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下次我非找人把場子找回來!”
“姐夫,咱們帶個娘們跑也怪累的,反正人家就是想救人,要不咱們就別惹這個麻煩了,把人放了吧?”小舅子小聲勸道。
“丟下?我今天可是跟刀哥打保票了,說今晚把妞帶回去,現在叫我把她放了,我這老臉往哪擱。不行,必須帶回去。”高遠咬着牙,拽着張花花就往後跑。
正打算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在準備上車的功夫,方宇追了上去。
“他們不打車,您先走吧師傅。”方宇對着司機說道。
司機以爲是這些人半夜在馬路邊耍酒瘋,罵罵咧咧地開走了。
“還不放人嗎?帶着一個人肯定跑不快啊,如果你剛剛放人的話,說不定我就追不上了。”方宇說道。
“要你管啊。”高遠完全不接茬,他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會玩心理戰,企圖從心理突破防線?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是對方說的話,他全當放屁就好了。”
“哦,那要不你讓這個小兄弟跟我單挑吧?”方宇看着高遠身後的小舅子,直接兩眼放光,這根本就不是人,這是威望值啊!
“誰要跟你單挑!”還沒等高遠發話,小舅子立馬向後縮了一步。
那個怪人,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怕是要把人打死吧?
“別啊,反正你們都走不了,要不我們再談談條件?”方宇依舊不依不饒。
“成天談條件,談談談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國家領導呢!”
“你沒拒絕,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щшш⊙ ttκΛ n⊙ ℃ O “我現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那我就來說說條件吧,本來我打算強行跟你們動手,把人搶回來的,但考慮到你們有可能狗急跳牆,萬一傷到我朋友這就不好了,所以,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先把人放了,我只打一個人。”
“狗急跳牆?誰tm是狗?!”
“我們壓根就沒有選擇對吧?”小舅子絕望地道。
“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雙贏。”
“可爲什麼非要打人呢?”小舅子滿頭黑線,你特麼管捱揍叫贏?
他真的想不明白,把人放了這件事不就過去了嗎,怎麼還非要打人呢?儘管這位小舅子平時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但站在方宇面前,他覺得自己單純地就像一個小學生!
“你可以理解爲……這是我做事的原則。”方宇隨口道。
“只打一個人是吧?”他又確認了一遍。
方宇點點頭,
然後小舅子看向他的姐夫,若有所思。
“不是,你特麼瞅我幹啥,你想讓我捱打?”
“你個小兔崽子,這個談判我都還沒同意呢,你居然就對我打起了主意,咱們都這個節骨上了,就算是跟他拼了又怎麼了?好男兒鐵骨錚錚,既然跑不了,咱們就把剛纔丟掉的尊嚴撿回來!”
儘管高遠破口大罵着,但小舅子似乎已經作了決定一般,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姐夫,人家都給咱機會了,咱得珍惜啊,古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爲俊傑,咱們只不過就是把人質放了這麼簡單的事兒,就能換一個人免遭毒打,多好的機會啊!”
“你個廢物,真是把我這臉都丟盡了。”
“是,姐夫,我是廢物,您有風骨,您高風亮節。您就把這打捱了吧,這樣才更顯得您與衆不同,我自願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了。”
“我…這…”聽到這話,高遠立馬懵了一下。
感情自己連選擇都沒辦法自己選擇,現在更是被決定要挨一頓打?
這是什麼操作?
“等會兒,咱們捋捋,你同意的這個條件對吧。”高遠問。
“對。”小舅子點頭。
“你答應的條件,不應該你自己去兌現嗎?”
“怎麼還得我自己兌現,這話什麼意思?”小舅子有點被說懵了。
“你想啊,假如是我同意的這個條件,那我是不是就應該讓自己去捱揍,跟另一個人沒關係的對吧?”
“那您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去捱揍?”
“正解!”高遠激動地拍手,終於忽悠過去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就你了!”高遠生怕小舅子反悔,立馬一把將他推到了方宇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