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殷若拙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擔心的表情,其他長老也是三三兩兩的議論開來,話題不外乎是對優秀的他的肯定。
面對無數天驕,依舊能坦然面對,目不斜視,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似乎,勝利舉手之間便可得到,輕而易舉。
很好,完美。
謙虛而不膽怯、沉穩又不失自信。
“衆長老商議,由你來接任我蜀山的第二十六代掌門,你可願意?”
姜玄天滿意的看着前方挺拔的身影,眼裡全都是自豪。
當年的小孩子,如今已經是大人了,蜀山也要交給他了。
“不行,我反對。”
沒等殷若拙惶惶說出口,李如海就跳出來破口大罵:“這小子還太小,經歷得不夠多,現在就將掌門的位置傳給他絕對不行,我說什麼也不同意。”
“死老頭子,你坑我的事情我還找你算賬呢?現在又來阻撓我做掌門,你是何居心?”殷若拙面色雖然平靜,可心裡確是忍不住的對他誹謗。
當初他的懷疑並沒有錯,玉佩確實是李如海的。
當初並不是他遺落在半山腰,而是他有意仍在哪裡好讓不知情的殷若拙拾回來。
在他看來,殷若拙並不知道玉佩的秘密,見到這種奇異的物件,定然會將其拾起,屆時情劫一起,看他能不能熬過去。
所以,當初他一上山就立馬帶着林一塵跑路了,就是擔心殷若拙會將東西還給他。
可是,他不曾預料到。
殷若拙不僅知道玉佩的故事,而且知道的程度也比他要多得多。
他當初找不到玉佩的主人,也曾想過要將其遺棄,後來覺得有些不妥,這玉佩雖說有着致命的危險,可是在關鍵時刻還有些作用,也就不捨得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他在外面躲了三年,一回來不僅發現整個蜀山都變得不一樣了,大家相親相愛,好似一家人。
對殷若拙的態度更是讓他大跌眼鏡。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看到殷若拙拿着玉佩來找他,下意識的他當然是否認了。
玉佩不是我的。
你找錯人了。
我從來沒見過陰陽玉佩。
否認三連擊。
讓殷若拙毫無反手之力。
人都走了,自己還怎麼還給他。
一張臉漆黑無比,他還以爲這個玉佩是山上哪位英俊的師兄弟的,結果卻是一髒老頭,反差有點大不說,對方還拒收了。
“你就別搗亂了李老頭,誰不知道你是因爲你那徒兒的事情不心甘,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這件事情昨天大家都商議好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難道這點你還看不破嗎?”
“沒錯,沒錯,若拙的情況大家也都瞭解,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繼承我蜀山傳承的最佳人選,李老頭你就不要胡鬧了。”
“回來吧,若拙是我等從小看到大的,難道你還信不過嗎?”
“或者,你覺得山上還有誰比他更加有資格?”
沒等他張嘴,其他長老紛紛主動開口,裡裡外外將李如海說了個通透。
“哼,我不守規矩,別忘了當年我等是如何規定的?”李老頭看到所有人都這樣反駁他,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這羣老不死的,好像當年攛掇我去爭的人不是你們似的:“再說了,當年的規定可是你因爲你的大徒弟而自己拍板決定的,大家都在場,現在你又因爲你的小徒弟來更改規矩,那你還叫我們來幹什麼?自己做主不就是了。”
看得出,李老頭今天被懟得也是怒火中燒了,連姜玄天都不放在眼裡,直接開口將矛頭指向他。
“姜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殷若拙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給姜玄天多大的打擊,以至於做出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決定。
沉默。
聽到李如海口中的陳年往事,大殿變得極爲安靜。
先前指着李如海點評的長老們也不再言語,紛紛坐下,低頭沉默。
氣氛又變得詭異起來。
針落可聞。
“若拙,你怎麼看?”
看到大殿的衆人不再言語,姜玄天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臉色還是那帶着三分笑意,三分平靜的說道,並不理會李如海的胡言亂語。
“弟子不知道師傅和衆位長老當年做出了什麼決定,不過李長老既然這般說了,想必弟子接任掌門的位置必定還存在不妥之處。”早一點接任掌門、還是晚一點,其實對於殷若拙來說都沒什麼影響,可是,他知道,既然姜玄天提出來了,就一定有他的打算。
他只是想盡孝,僅此而已。
“弟子從小在蜀山長到,這裡就是我的家,師傅和諸位長老,以及同門師兄弟都算是我的家人,師傅和蜀山對我有大恩,沒有師傅和蜀山的栽培就沒有如今的我,我只是想爲蜀山盡一點綿薄之力,若是弟子還有什麼沒做的不對的地方,請師傅和諸位長老示下,弟子定會努力達到師傅和長老們的期望。”
句句發自肺腑,聲聲沁人心扉。
真誠。
這是大家從殷若拙眼裡看到的東西。
並沒有對蜀山掌門之位的任何迷戀,也沒有因爲李如海的話而惶恐、動怒、或者是小心思。
這一點,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即便是李如海,也是如此。
看到殷若拙將目光移過來,他下意識的躲避,竟有點心虛。
李如海還是偏着頭裝作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只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抹不開這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