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那時候顧峻熙當畫室的模特時,我的確叫過他很多次,讓他換一份工作,沒發現愛情這個東西的時候,我是本着一顆死黨的心去勸他的。
那時候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限制想想,其實我還是挺在意的。
顧峻熙迎着我的目光,仔細審視着,像是想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我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他卻微微勾起脣角,綻放出迷人的笑意,“我相信你,也相信,其實那時候你就很在意我。纔會老是叫我換工作。”
切,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能猜到我心中所想。
他向我舉起了紅酒杯,我剛拿起來,忽然辦公室的大門被人重重的拍響。
“顧峻熙,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
安夢菲的聲音在外面尖叫着,大門也被拍的咚咚作響。
顧峻熙皺了皺眉濃眉,放下手中的紅酒,從吧檯裡繞了出來。
我心中一驚,手一抖,紅酒灑出了幾滴。
沒想到安夢菲會去而復返,難道她看出了端倪,知道顧峻熙其實就在辦公室裡?
“噓。”顧峻熙走到我旁邊,摟過我的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牽起我的手,繞到酒櫃後面。
繞進酒櫃,然後在酒架上抽丨出一支紅酒。
隨着紅酒被抽丨出來,那個酒櫃竟然緩緩的向旁邊移了過去,後面赫然出現了一個電梯!
我的天,他這裡,真的有密道。
顧峻熙扭頭對着我神秘一笑,牽着我走進電梯,然後,按下了下降鍵。
安夢菲依然不依不饒的在外面踹着門,尖叫着,隨着電梯的下降,她的聲音突然聽不到了。
電梯上面沒有層數,只有兩個上下按鍵,原來這個電梯只下一層樓!
在三十七樓停住之後,我們走出去就是地下停車場的電梯。
我看得目瞪口呆,不停的看看他,又看看那把電梯。
“沒辦法,只能這樣。”他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
“莫非,這是你的逃亡路線?”我揶揄着他。
他皺了皺眉挺直的鼻樑,拉着我走進停車場,來到車子的旁邊。
“你又換車啊。”我看着那輛價值幾百萬的原裝林肯越野車。
“不換不行,先上車。”
上了車,他很快就發動了車子,寬大的車廂裡像一個移動的小房子一樣,快速的駛離地下停車場。
剛從出口飛出,就看到安夢菲也從大廈裡面走出來,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我暗暗吐着舌頭,如果不是顧峻熙有一條逃跑的暗道,估計她會在大門那裡埋伏我們,等我們出來。
“你什麼時候弄了那麼一條密道?”我好奇的問顧峻熙。
“一個星期前。”他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路。
喔,不就是我剛回來那天嗎?
“那這車......”
“那輛車太顯眼,這輛我自己買的。”他轉過頭,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這是你的專車,其他人沒資格坐。”
幸福的味道瞬間向我襲來,我呵呵的傻笑着,他忽然騰出一隻手,握着我的,開車的姿勢也變得休閒起來。
“教練說,開車要用兩隻手。”我譏笑着。
他重重的鄙視我一眼,“教練說,心愛的女人在旁邊坐的話,就要這樣開車。”
“哪個教練說的?”
“我。”
我:“......”
兩旁的景物有點陌生,我又忍不住問顧峻熙,“我們這是去哪?不回家嗎?”
“暫時不回去。”他也沒有說原因,把車子開上了山頂。
額,我記得這裡,因爲就在不久前,他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然後開車走人,害我走了好長一段山路,如果不是將軍來接我,估計我會走到天亮。
“幹嘛帶我來這裡,你又想把我一個人丟下?”我警惕的看着他。
“傻丨瓜。”
他推開車門,邁開長丨腿下了車,走到欄杆處看着山腳的夜景,過了幾秒,我還沒下車,他轉過頭來對着我勾了勾食指。
我本來不想下車的,因爲我有心理陰影,等到他叫我,我才極其不情願的下了車。
他站在我身後,摟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偶讀肩膀上,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着山下那些昏暗的路燈。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他心事重重,從我今天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有這樣的感覺。
只是,他沒有說出來,我也不會開口問他。
有時候,男人也需要獨處的空間,他們通常都認爲,自己能解決的事,就絕對不會跟別人說。
事情解決了,所有人都知道的時候,纔會認同他的能力,這就是男人。
“嵐嵐。”他忽然低聲喚我。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又喚我,“嵐嵐。”
“嗯?”我疑惑的皺眉,轉頭看他。
“你說,如果從這裡跳下去,會不會死的很痛快。”他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嚇了一大跳,慌忙轉過身瞪着他,“你有病啊,幹嘛想自殺。”
他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我不疾不徐的說道:“那你上次,爲什麼要自殺。”
“上次?”我的記憶瞬間模糊起來。
我曾經自殺過?我怎麼不記得了。
顧峻熙的眼眸瞬間變得陰鷙,他緊緊握着我的腰,厲聲說道:“失憶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歷史重演一遍?”
啊!痛!
他的手臂力道,讓我忍不住低呼了一聲,疼痛讓我的記憶瞬間回到我剛回來城裡的那天。
想到那天在江邊的情形,我想笑,卻又不敢笑,唯有說:“我沒有想自殺,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的眼神更加凌厲。
“只是跟死神勾搭了一下。”我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也沒想過要真的自殺,你幹嘛這麼兇。”
“你是豬頭嗎?要是真的掉下去,你以爲你還能活着上來?”
我抽丨動着嘴角,當時也沒有想過這些啊,也許我跳下去後,被江水一衝,就會清醒過來然後自救,我又不是不會游泳。
他忽然嘆了口氣,將我擁進懷裡,“以後別那麼傻了,知道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當然不會了。”我輕笑道,轉而又問他,“你怎麼知道那件事的?將軍說的嗎?”
“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法眼。”他屈起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額頭,“你這個笨蛋。”
我吐了吐舌頭,“我們回去了麼?都很晚了啊。”
他擡手看了看時間的同時,我突然發現,他竟然換上了同一種款式的手錶,跟之前給我的是一模一樣的。
我擡起手臂,遞到他的面前,他瞄了一眼,忽然笑了。
那隻表本來戴在他手上的時候,是恰到好處不大不小的,現在戴在我的手上,就像帶了一個巨型的鬧鐘一樣,連手腕都看不到。
我也就這麼戴着,除了平時要沾水的時候才脫下來,其他時間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的手腕。
“太大了,我給你另外買一個。”顧峻熙抓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我搖頭,“不要,這個剛剛好。”
我在手錶的皮帶上面打了好幾個洞丨洞,已經調到最適合我的手腕的位置,而且,從我知道他身份的那天起,他就戴着,我就要這一隻。
其實我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因爲某種原因而分開,那我就會把手錶還給他,然後每當他拿起的時候,就會看到皮帶上面那些多出來的洞丨洞,他就會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我,在他的世界存在過。
回家的路上,他依然握着我的手,另一隻時候握着方向盤,直到回到家門口。
還沒下車,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到是陳雪玲打來的,我接聽了。
“沈嵐,你快過來,我快要死了。”她在電話那麼尖叫着。
我嚇了一跳,連忙問她怎麼回事。
她只說了句,先過來再說,然後就掛斷了通話。
我連忙跟顧峻熙說,“陳雪玲好像出事了,你能送我過去嗎?”
“上車。”剛剛下車的他立刻又跳上了駕駛座。
一路狂飆,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陳雪玲的家,剛下車就聽到吵鬧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我嚇出一身冷汗,立刻飛快的跑了過去。
“你這混蛋,竟然揹着我劈腿?”陳雪玲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緊接着是一陣砰砰乓乓的甩東西聲音。
趙靳東的聲音也很大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劈腿,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的微信裡的是什麼?我眼睛還沒瞎,你別以爲能騙得了我!”
“我說過,那只是同事間開玩笑......”
“開玩笑?開玩笑會親愛的親愛的這樣叫?會約丨炮?草、老孃還沒見過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