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吧。”我雖然已經竭力的壓制心裡的衝動,可是在說話的同時,另一隻手卻已經摸上自己的胸的位置。
啊!下意識的驚呼起來,想忍住卻又忍不住,我的領子都快卸到肩膀那裡了。
“幫,幫我......”我痛苦的叫了起來,最後一點意識也被侵蝕,如果不是安全帶綁着我,估計我已經爬到顧峻熙的大腿上了。
他擰着濃眉,薄美的脣極度抽搐,忽然俯身過來,將安全帶解開,然後將之全部拉出來,繞着座椅跟我圍了兩圈,再牢牢的固定。
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支冰凍的礦泉水,對着我的頭用力的灑下。
冰冷的感覺讓我瞬間驚醒了那麼一瞬間,迷茫的睜着眼睛看着顧峻熙,“你、你幹什麼。”
“忍忍就好了。”他恢復原位,迅速的發動了車子。
冰冷的水只讓我清醒了一會,沒到幾分鐘,那種撓人的感覺又來了。
最近的酒店就在前面,顧峻熙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然後把我扶下了車,我癡迷的看着他焦急的樣子,嘿嘿的傻笑着,手剛爬上他的臉,立刻就被他抓在手裡。
到了前臺,顧峻熙廢話也不多說,直接甩出身份證跟黑卡,“總統套房,速度。”
前臺小姐也不敢怠慢,畢竟用黑卡的先生都是富豪啊,匆匆的登記後把鑰匙遞了過來。
我已經燥熱得快要爆炸了,單手摟着顧峻熙的脖子硬是想要爬上他的身軀。
前臺小姐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得一臉通紅。
顧峻熙火速將我帶離前臺,一離開前臺小姐的視線,他立馬將我扛了起來,進了電梯,就這樣扛着上五樓。
我最需要的大牀並沒有成爲我跟他翻雲覆雨的地方,雖然我此刻是那麼的想要他,可是......
哇,好凍啊!
冰冷的感覺再次從頭頂灑下,顧峻熙將我丟進浴缸,然後擰開了冷水的開關,對着我猛烈的灑水。
我很抗拒這樣的感覺,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簡直比死更難受,可是顧峻熙卻沒有讓我出來的意思,他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一手拿着花灑,冷靜的說:“不想死的話立馬給我乖乖的呆着。”
冷水沖刷之下,我的理智也逐漸恢復了一點,擡頭透過水簾看着眼前的男人,兩行眼淚順着水流流進了浴缸。
我還是沒能擺脫他,不但沒擺脫他,他還再次幫了我,我欠他的,越來越多了。
浴缸的水很快就裝滿整整一缸,顧峻熙這才扔掉蓮蓬頭,轉身走出浴室。
淚無聲,心亂如麻,我抱着手臂蹲在浴缸裡,腦袋一片混亂。
等到我完全清醒後,我想從浴缸裡站起來,卻只感到雙腿麻麻的,剛站起一點立刻又蹲了下去。
麻痛感一旦觸發,根本不是往下蹲就可以解決的,我連蹲都蹲不穩,一屁股坐進水裡,身子很自然就向後倒。
嘩啦啦!
冷水溢出了浴缸,浴室的門隨即被人推開,顧峻熙快步走了進來。
“真笨。”他半是發怒半是心痛的將我從水中撈起,手臂一擡,將我整個人抱進懷裡,大踏步的走出浴室。
他的襯衣全被我身上的水給打溼了,他一點都不在意,將我抱到牀上後,直接用被單把我包了起來,裹糉子一樣包的嚴嚴實實的。
“對、對不起,弄溼你的衣服了。”我抿着下脣,惶惶不安的看着他溼透的上衣。
剛剛說完這句話,我就打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嗤,臉上一熱,連忙再次裹緊了被子。
顧峻熙皺起眉頭,拿着手機去了客廳,不一會,就有人在外面敲門。
“老闆,你要的東西。”將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顧峻熙嗯了一聲,接着就是關門的聲音。
他提着袋子走了回來,從裡面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還有一套內衣褲,擺放在我面前。
“是我幫你換,還是你自己換?”
“我自己來就好。”我更加窘迫,從被窩裡伸出來把衣服拿進去,看到他看杵在牀邊,便尷尬的說:“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
他脣角一勾,揚起迷人的笑意,拿着袋子離開大牀,走進浴室。
浴室的門一關,我立刻扔掉被子,用軍事化的速度把身上的溼透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乾淨的。
剛換好,他已經從浴室出來了。
房門再次被敲響,有服務生送來了另外一張門卡,顧峻熙把門卡上的銅環穿在食指上,晃動着揶揄着我,“換房間,你要不要一起來?”
“爲什麼?”這裡不是很好嗎?
可是當我看到那一張早就被冷水打溼的大牀時,我立馬乖乖的閉上嘴,跟在他的後面。
有錢人就是任性啊,總統套房說換就換,不就是睡覺的地方麼,在沙發上我也能睡着的。
換了一個房間,我的睏意也開始不斷襲來,本來還堅持在沙發上睡一晚的我,第二天醒來,卻發現,我已經在大牀上睡得四仰八叉。
大囧之下,發現旁邊並沒有人,我才眯着眼眸,看了一眼透明屏風後面的客廳,顧峻熙並不在那,看來他已經走了。
這樣也好,要不然等我醒來,第一眼看到他睡在旁邊的話,估計更尷尬。
至於昨天爲什麼會被下藥我也渾然不知,我猜肯定是那個服務生爲做的手腳,在端檸檬水過來的時候已經下了藥,估計也是爲了討好他嘴裡叫的那個瘸腳的浩哥。
真是卑鄙無恥下流啊,下次看到他一定好好教訓他一下。
在我收拾好一切之後,顧峻熙並沒有像那些總裁文裡面的主角一樣,端着早餐來到我的牀前跟我說“醒了?”
我獨自一人離開酒店,前臺小姐早已換了別人值班,我低着頭,匆匆跑出大門。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奇怪,他愛我時我不愛他,我愛他時不知道他還愛不愛我,等我不想愛他,他卻又窮追不捨。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得不到越想得到?
愛情永遠都需要勇氣,無論開始或者結束,都需要其中一方先提出,也許爭取的方式各有不同,但是也不是努力爭取就能得到的。
我也曾想過跟顧峻熙天長地久,執子之手,與之偕老,我也曾想過拋開一切,跟他雙宿雙棲遠走他方,可是,可以嗎?
根本不可能啊,因爲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家庭,他的種種都不允許這樣做,這一切我都只能當成念想放在心底,偶爾翻出來品味一下。
中午在外面吃了面,下午回到寵物店,又被陳雪玲審訊一翻,還問我昨天晚上爲什麼不回家。
我還是找藉口搪塞過去,她本來還想追問的,卻突然來顧客,只能作罷。
下午三點沒事做,一個個昏昏欲睡,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程明傑來了,他是來接自己的泰迪狗走的。
看到他進店,我本來還跟江景輝說着話的,也立刻閉嘴不語,低着頭翻着桌子上面的報紙,結果,看到了顧峻熙的大頭照竟然就在首頁,下面全是他家地產的介紹。
啪的一下,我把報紙合上了,程明傑不經意的看了過來,朝着我淡淡一笑,邁步走向我。
出於禮貌,我還是站起,“先生,你來接安琪的嗎?”
安琪就是那隻泰迪犬。
程明傑點點頭,問:“沈嵐,你還是沒認出我來嗎?我是程明傑,你的......前夫。”
我咬了咬下脣,搖頭,“我記得程明傑,可是,我已經忘記他的樣子了。”
程明傑垂下了頭,忽然沉默起來,這是陳雪玲已經抱着泰迪犬走出來。
“先生,這是你的狗。”她把泰迪交到程明傑手上,又囑咐了一翻,讓他注意某些細節方面的事。
程明傑不時的點着頭,我看到他抱狗的姿勢很正確,狗狗也很舒服的躺在他的懷裡,我心裡不禁有了疑惑。
想當初他那樣對我,那如仇似恨的目光至今我還歷歷在目,真不敢相信,一個對狗狗都這麼有愛心的男人,竟然那樣對待我這樣的一個人。
也許,是我做的不夠好吧,以爲夫妻雙方會離婚,很多時候都是各自有問題,性格不合只是一種藉口而已。
事已至此,我多想也有用,因爲他在我心目中早已無關緊要,甚至,如果他不是再次出現我的面前,也許,他在我腦海中的樣子,也會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嗯,我有面盲症......
交過費用,程明傑抱着安琪離開,上了車,我以爲他會立刻走的,誰知道他突然放下了車窗,揚手叫我過去。
我猶豫了一下,陳雪玲卻用手肘撞了撞我,下巴擡了一下,意思是,過去吧,看看他說什麼也好。
我抿着脣,走了過去,彎腰附身在車窗外面看進去,“先生,還有事嗎?”
程明傑沉吟了一會,才說:“沈嵐,其實,你沒有懷孕,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我知道。”我點頭。
他露出驚訝的表情,“你都知道了?”
“是的,顧峻熙已經都跟我說了,那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不怪你。”
程明傑沉默了一會,努了努嘴吧還想說點什麼,我已經搶着說:“雪瑩,她也快生了吧,好好照顧她,多陪陪她,她會好起來的。”
“我會的......只不過......”
程明傑還想再說點什麼,我已經直起身子,對他擺了擺手,然後轉身回去。
說再多也是徒勞,就算他現在跟我道歉也是多餘的,因爲,我們早已形同陌路,既然當初選擇了別人,就不要後悔自己所作出的決定,不然,痛苦的只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