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是在讓我震撼無比,不是安夢菲訂婚的事,而是,安夢瑤竟然設計了一套婚紗。
我連午餐都沒吃完就匆匆趕回工作室,從那一堆設計圖裡翻出屬於安夢瑤的那兩張。
我擦,還真是婚紗,半個月要我弄兩套出來,分明就是在捉弄我,這跟推我去死有什麼區別。
我把安夢瑤的設計圖放在顧雲清面前,“清姐,這個......”
她只是皺着眉看了一眼,然後擡眼看我,“有什麼問題嗎?”
“只有半個月時間,我怕......”
“以你的能力,根本不是問題。”她垂下眼簾,淡淡的說:“而且,這是安總指定讓你做的,你不想做的話,可以直接跟她說。”
我被她說得啞口無言,要我直接去跟安夢菲說,我做不來,這跟自動辭職有什麼區別?
我不會去的,這次也是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我一定會按時完成的,最多開幾個通宵就是了。
我轉身離開的時候,顧雲清忽然擡起頭說:“你就負責那兩件婚紗跟其他兩個設計師的,剩下的給我吧。”
“真的嗎?清姐,謝謝你。”我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聲音都顫抖起來。
顧雲清緩緩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用謝,我只是看在表弟的份上才幫你的。”
額,原來是拜顧峻熙所賜,我還真的要謝謝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帶着一疊設計圖跟布料回了家,幸好那些裙子用料都很輕,不然我就要大包小包的跑路一樣了。
回到家,扔下手裡的包,我已經累得手腳發軟,躺在沙發上喘不過氣。
顧峻熙竟然不在家,都五點多,竟然還沒回來,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休息了一會,我提着所有的材料進了房間,開始工作。
房間的書桌成了我的工作臺,首要任務就是要在料子上根據設計圖的規格劃線,然後是裁剪,明天回公司才進行縫製。
第一條裙子完成裁剪時,我已經累得手腳痠~軟,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艾瑪,這麼晚了,我已經連續工作五小時,難怪這麼累。
顧峻熙竟然還沒回來,我已經餓得手腳發軟,兩眼發黑了。
本來想給他打個電話問他在哪裡,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說好要獨立的,我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在廚房翻了好久,竟然連一個泡麪都沒找到,這讓我差點崩潰。
死人顧峻熙,竟然連泡麪都不放一個,用得着趕盡殺絕嗎?雖然他之前已經一直說,吃泡麪沒營養,而且防腐劑又多,可是也不能一個都不留吧。
匆匆的吃過一碗蠔油撈麪,我再次鑽進房間,再次工作。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着的,我只知道扎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已經天亮了。
搓了搓眼睛,我看到桌面上整齊擺放着三個透明的封口袋。
咦?
真奇怪。
我昨天好像第三套纔開始要裁剪的時候就睡着了,難道我後來又醒過來做好了?
我疑惑的抽~出了第三套服裝的料子,檢查過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疊好放回去。
原來夢遊也會做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我呵呵的自嘲着,走出房門。
客廳完沒有沒有人活動過的痕跡,顧峻熙的房門依然緊閉,看來他昨晚沒回來。
室友一夜不歸,雖然他還是讓我很討厭,我還是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問他爲什麼沒回家。
他很快就回了我,只有三個字,“在工作。”
我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便給將軍打了個電話,結果他的回答跟顧峻熙的一模一樣,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再擔心了。
拿着所有的材料下了樓,追趕公交車沒追上,累得像狗一樣。
一輛白色的路虎忽然停在我眼前,將軍從車上跳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我很是吃驚。
“送你上班。”將軍把所有的東西塞進後座,然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我了鑽了進去。
去公司的路上,我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怎麼會在那裡出現啊?”
他說剛好路過,本來要去郊外的。
看着車裡的豪華配置,心想,他去郊外不是應該開那輛越野車的嗎?怎麼開這輛車出來了。
將軍的車子真多,以前總見他開那一輛越野車,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輛路虎。
到了公司,我把裁剪好的料子處理好,顧雲清有點不相信,她說:“一個晚上,裁好三件?”
我說:“是啊,我也覺得很神奇。”
她挑了挑眉,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抓過剩下的幾幅設計圖,放到我面前。
“什麼意思啊?”我的後背開始冒起冷汗。
“全給你呀,這麼簡單都不懂麼?”她聳聳肩,“既然你有能力一個晚上裁好三件,那這剩下的七件對你來說也不是問題。”
“不是......”我嗖的一聲站起,“我還有兩套婚紗要弄,那些只能手工縫製,你不是......”
“大小姐,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的。”她沒好氣的瞟了我一眼,“你現在專門負責時裝秀的事,之前的工作都丟給了我,我已經累得不行,既然你有這樣的能力,當然是你自己完成啊,還想指望我幫你?”
嗚呼哀哉,她這分明就是推卸責任嘛。
雖然說當初安夢菲指定讓我完成這個任務,可是顧雲清也說過會幫我的。
現在倒好,看到我一個晚上裁好三件服裝的料子,她就立刻推卸責任了。
丫的,早知道我就把縫紉機也帶回家,就拿一套回來公司算了。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忍了。
誰叫她是這個部門的老大呢,連安夢菲兩姐妹都要讓她幾分,我這種渣渣也只能忍聲吞氣,逆來順受。
忙活了一個早上,下午一點多我才記得還沒吃飯,從來沒試過餓肚子的我,胃裡一陣陣冒起酸水。
到了餐廳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吃過,都圍在一起聊天。
江芷玲看到我,立刻挪了過來,坐到我身邊神神秘秘的說:“你知道嗎?聽說時裝秀那天,安夢菲的未婚夫也會出現,你說,他會不會在那天向她求婚?”
我好奇的問:“爲什麼要選那天?”
江芷玲嗔了我一眼,“你笨呀,安夢瑤不是給了兩張婚紗的設計圖給你做嗎?就是在那天用的,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
我沒好氣的說:“有什麼奇怪的,時裝秀本來就是多元化的。”
“不是呀,別人的都是秋冬系列,就她的是婚紗。”
我笑了笑,這也不奇怪啊,安夢瑤本來就喜歡出風頭,她想要另類點一點都不奇怪。
而且,雖然說這兩套婚紗是給安夢菲準備的,也不見得安夢菲會穿吧。
像她那樣的富家千金,一輩子才訂一次婚,婚紗估計也要找名設計師和世界級的師傅手工縫紉。
又怎麼會穿我們這種渣渣做出來的婚紗呢?
不過我真的很佩服江芷玲,竟然連這些事都能挖到,她不去報館做真是浪費了。
回到大堂,等電梯的時候,看到老總專用的那部電梯門口站着一個男人。
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將他的背部線條修飾的極致完美,身高目測超過180,因爲路線的問題,我是從他背後走來,所以,看不到側臉。
我只看到他天然栗色的髮尾,很服帖。
等我走到另外一部電梯前面,想看看他的側臉時,他等候的那部電梯已經到達了。
好可惜,看不到正臉,還想欣賞一下帥哥,等下午做事也開心點呢。
帶着些許的失望回到工作室,顧雲清還沒回來。
這個女人,竟然見死不救,明知道我已經累得像狗,她竟然不聞不問,眼不見爲淨。
憤憤的攤開了那些設計圖,然後挑選了一張署名爲joy的設計師畫的,也是最簡單的一張。
飯後的睏意總是很討厭,儘管我已經很努力的不去想,可是睏意卻沒打算放過我。
我敵不過它,還是趴在工作臺的一堆料子裡,睡着了。
感覺眼睛纔剛閉上沒多久,耳邊忽然聽到有人正尖着嗓子叫我。
“沈嵐,沈嵐!”
我勉強撐起了沉重的眼皮,瞄了一眼。
“安總!”
我立刻被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手臂卻掃到了桌面的尖刀。
啊!
工作臺另一邊的安夢菲尖叫着跳開了,儘管那把剪刀只是掉在她的腳邊,可是她卻也嚇得花容失色,臉色刷白。
我的心咯噔一下。
這下糟糕了,我要完蛋了。
我竟然把至高無上的安夢菲安總給嚇到。
“安、安總,你沒事吧。”
我從工作臺後面走了出來,腳下卻被一根布帶絆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直接朝前撲了個狗吃~屎,門牙磕在嘴脣上面,頓時血流如注。
泥煤,也真夠倒黴的。
腳纔剛恢復,現在嘴巴又受傷,真是夠了。
“沈嵐,你到底在搞什麼!”安夢菲像是一隻被觸到痛處的母老虎一樣,對着我張牙舞爪憤怒無比。
我驚愕的看着她,她現在的形象跟第一次見到的,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第一次見她,她那種優雅端莊,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優雅的姿態,再配上傾國傾城的姿色,當時就讓我讚歎不已。
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