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傑一路跟着醫生走到門口,這才被護士擋在門外,他還是焦急的門外不斷的朝裡面張望着。
過了一會,醫生出來說,要立刻送上手術室,進行第二次手術。
三天之內做兩次手術,真是太嚇人了,我看着醫生把插滿管子的傑媽推進電梯,我連跟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程明傑跟着進了電梯,在進電梯的那一瞬間,我再次看到他那悲傷的神情,還有偷偷溢出的淚水。
昂藏七尺男兒,此刻卻比任何人都要軟弱。
電梯停在四樓,我連忙從樓梯走了下去,傑媽已經被推進手術室,程明傑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雙手抓着前額的頭髮,痛苦不堪。
我抱着手臂,靠在牆上,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只能靜靜的陪着他,等候着。
手術足足做了六個小時,門上的警示燈才熄滅,醫生從裡面走出,程明傑立刻迎了上去。
“我媽怎麼樣?”他焦急的拉着醫生的手問道。
醫生說,“病情已經控制,病人暫時推理生命危險,只要在黃金七十二小時之內沒有再出血或者其他併發症,就不會有問題。
程明傑這才鬆了口氣,握着醫生的手不斷說謝謝,我站在旁邊,也偷偷的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醫生走後,程明傑拉着我的手不斷的重複着同一句話。
“她會大步邁過這道坎的。”
我報以鼓勵和安慰,程明傑的眼裡多了一抹感激。
譚雪瑩依舊沒有出現,程明傑早已經對她沒有了期望,因爲不放心他媽,他便打電話回去,給保姆加錢,讓保姆在家裡住幾天,他好在醫院照顧他媽媽。
他留在醫院,我也就離開了,他說他送我回去再回來,我拒絕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親人是一刻都不能走開,萬一有什麼事,再趕來說不定已經來不及。
也幸好剛纔他在醫院,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辦?手術前是要親人簽字的,一刻都不能等,要是程明傑不是剛好在場,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身份去簽下那份文件。
離開醫院時,已經凌晨一點多,我拖着疲憊的步伐,走出醫院的大門,纔想起來醫院的時候,我也沒有開車來。
深更半夜的,路上靜的有點可怕,拿出手機想要用打車軟件叫一輛車,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電了。
真夠衰的,總不能走路回去吧。
朝着馬路兩頭看了看,看到不遠處聽着一輛出租車,便走過去,剛要拉開車門,卻有人先我一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擦,這樣也要搶嗎?
“司機,去xxx路。”那人很快就讓司機開車走人,徒留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走了沒到五十米,我已經開始微喘,寒風凌冽,我身上還穿着單薄的工作服,忍不住抱緊手臂,無奈而又覺得有點淒涼。
身後忽然響起車輪壓着路面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向後看了看,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正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後面,我的心咯噔的一下,連忙轉過頭,快步朝前面走去。
那輛車似乎也加了速度,一下竄到我身邊,車裡探出半個圓圓的腦袋,“小姐去哪裡?我載你啊。”
我沒有理他,低着頭一直往前走。
“小姐,一個人啊,我送你吧,這麼晚,一個人不安全。”那個胖子再次追了上來。
神經病,我坐你的車纔是最不安全的。
前面就是紅綠燈,這個路口,十二點過後指示燈就不再轉換,而是一直顯示黃燈,剛走到馬路對面,車子吱溜一聲攔在我面前,胖子從車裡跳了出來。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長得肥頭大耳的,一雙只剩一條縫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胸的位置,一看就是好色之徒。
我下意識的捏住了前襟,轉身就想往後跑,他一下就抓住我的肩膀,講我用力的扯了回去。
“小姐跑那麼快乾嘛,還穿着制服呢?剛從場子玩完制服誘惑?”他笑得嘎嘎作響,聲音就跟鴨公喉一樣,沙啞難聽。
我用力的掰掉他的胖手,他卻快速的抓住我的手臂,“別走啊,我們去玩別的,扮學生怎樣?你們這些人最喜歡裝嫩了。”
我再怎麼冷靜,現在也冷靜不下來,他的勁實在太大了,又胖,我想抓着他的手腕掰開,竟然連他的手腕都圈不過來,只捏了一小半根本就用不上力。
“放開我。”我的怒氣霎時簇簇的往上冒,用指甲直接去摳他的胖手。
“嘖嘖,原來你喜歡暴力的,我喜歡,我們回去再玩。”
他淫、笑着,忽然發力將我扯了過去,死死的摟住我,拉開車門,就要將我塞進車子。
我嚇得三魂不見七魄,要是被塞進車裡,就後果不堪設想了,除非,我想跟他同歸於盡,被塞進去後就搶他方向盤,不然,我絕壁不能被帶走的。
路上的行人真是少的恐怖,偶爾經過的車子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還以爲是情侶在吵架鬧彆扭,根本沒人下車看一眼,我張嘴喊救命兩字都沒喊完,就被死胖子用手捂住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一腳撐在車門旁邊,只要不被塞進車裡,就能自救。
“媽的,你這個八婆還真難搞。”死胖子也失去耐心,一腳揣到我的腳上,錐心的疼痛瞬間傳來,腳也滑下車身,胖子趁勢就將我推進了車裡。
我一下子就撲到後座位上,沒來得及翻身,車外突然傳來慘叫聲,我登時嚇了一跳,慌忙轉身。
那個胖子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倒在地上,滿地滾葫蘆一樣,滾來滾去,叫的跟殺豬一樣,臉色發青,一雙眼睛撐得老大,像是看到什麼驚恐的東西一樣。
我慌忙從車裡爬出來,剛探出半個身子,立刻被人拉住手臂,把從車裡拉出來,我驚叫了一聲,突然雙腳離地,被人直接抗了起來。
丫的,這誰啊,又是一個王八蛋,大色狼嗎?
“放我下來!&*%¥#?”我連髒話都罵上了,雙手把他的後背捶的咚咚作響。
“放開我,你這個大色狼。”雙拳不夠用,我雙腿也亂蹬起來,忽然聽到悶哼一聲,好像踢到什麼東西,我一愣,那人已經用大手把我的雙腳鉗住了。
再次被扔進車子,我連翻身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人已經跳上了駕駛座,一踩油門,引擎發出轟轟兩聲,車子瞬間就飆了出去。
我的媽呀,這人一定是個瘋子,都不知道用什麼招式放倒胖子,他竟然痛得在地上滿地滾,我竟然連人家的正臉都還沒看到,就被扔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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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座椅好高,我只看到前面那人露出半截腦袋,剛要往旁邊挪過去,看看他長什麼樣,前方忽然飄來一句,“你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臥槽,真狠......
他是故意壓低聲音說話的,我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認識的,還是陌生人。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男人陰測測的說道:“去你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我該去的地方,應該是我的家,可是,現在這條路並不是回家的路。
難道,他要是送我去陰曹地府!丫的,老孃還沒活夠,怎麼能他說送我去哪我就去哪?
“開門,我要下車。”我開始用腳用力的揣着車門,高跟鞋的鞋跟踹在門上,一腳一個印子,踹了幾下沒什麼作用,我乾脆脫下高跟鞋,奮力的敲着玻璃。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砰的一下,腦袋撞上前面的椅子靠背,頓時覺的頭暈眼花,駕駛座的男人突然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Wшw¤ ttκΛ n¤ c ○
到了麼?我拍了拍暈沉沉的腦袋,後車門卻驀然被打開,那個男人探進半個身子,臉上竟然是用三角巾蒙着的。
他忽然湊了過來,手一伸,一條白色的毛巾捂住我的嘴,就是這麼一瞬間,近距離的視覺,我看到他眼角那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
“是......你......”毛巾上傳來刺鼻的味道,我還沒說完這句話,便暈死過去。
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牀上,手腳被綁的嚴嚴實實,嘴裡也塞了一張抹布。
我又被綁架了嗎?
臥槽,我現在雖然有點錢,可是也不多啊,年中的時候,還連本帶利把六十萬還給顧峻熙他媽,雖然她不願意見我,可是我也交給她的秘書,讓她轉交給顧媽媽,也算是還的了。
扭動兩下身子,直接從牀上掉到地上,痛得我冷汗直冒,這麼大的聲響竟然也沒有人進來,真是日哮天犬了。
想起剛纔在車裡看到的那半張臉,我的心頓時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是他,他就是兩年前,在顧峻熙訂婚當天綁架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