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峻熙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挑起我憤怒的神經,我面對着他,根本就無法壓抑自己的所有的情緒。
他再進一步,將我抵在電梯的銅牆鐵壁,空間就這麼大,我想逃也逃不掉。
他強勁有力的臂彎箍住我的腰,健碩的身軀轉眼便貼着我,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一點縫隙。
“顧峻熙,你玩夠了沒有?”我捏着拳頭,撐在他的胸膛上,用盡全力卻只能拉開一點點的距離。
顧峻熙墨黑的眸子跳動着簇簇的火焰,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我的下頜,“我是認真的,從來都不玩。”
他再次附身,貼着我的耳垂,男人氣息濃烈的嚇人,“你在吃醋。”
我身子一僵,轉而輕蔑的笑了,“我吃醋?我只是不想打擾你跟安小姐的你儂我儂而已,怎麼,這樣都有錯?”
他微眯幽深的眸子,眼神中帶着戲虐,“看到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吃醋了?”
“我說過,我沒有!你這個自以爲是的自大狂!”
我幹嘛要跟他解釋,他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啊,我又不是他的誰,他又不是我的誰,他只是誰的誰!
臥槽,我究竟做想什麼,好亂!
“你放開我,我最討厭在這樣環境,跟一隻大色狼靠的這麼近了。”我用力推了他一下,竟然推不動,盛怒之下,我一轉頭,朝着他的手臂張嘴就咬。
丫的,我就不信你不閃開。
顧峻熙還真的縮回了手,還皺着眉似笑非笑的後退兩步,“你怎麼跟毛毛一樣,喜歡咬人。”
我很意外,他竟然還記得毛毛,掃了一眼他曾經被咬過的手掌,我才發現,在那個被咬過的位置,依稀還能看到那幾個牙齒印,很淡,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出來。
提起毛毛,我心中淌過一絲酸楚,“毛毛它,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他的語氣中透着詫異。
我一擡頭,捏緊拳頭,大聲的說道:“它死了,它已經死了,它死的時候我連看都沒看它一眼,你現在知道,我的心是有多硬,我的血有多冷了嗎?你別再糾纏我,我的心早就死了。”
咬了咬牙,我憤然走向電梯門,用力的按下一樓的按鍵,“別再找我了,除了合作的事,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糾纏。”
“沈嵐baby......”
“別這樣叫我,我......。”剩下的話我還沒說完,顧峻熙忽然跨步上前,扣住我的手腕,拉着我轉了個身,一手扣住我的腰,低頭,涼薄的脣迅速的覆上我的。
“唔......你這個......大混蛋,放開......”我被他的舉動嚇得愣了一下,才突然驚醒,奮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他不但沒有放開,兩條手臂反而更加用力,緊緊的將我鎖在他溫暖的懷裡。
“嵐嵐,沒有了毛毛,還有我。”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低喃,“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與傷害。”
“請你放開我。”我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這個大騙子!”
就在此時,電梯門忽然打開,原來是有人在十五樓按了鍵,門一開,電梯外的女人哇的尖叫了一聲,“顧總!原來你在這裡啊。”說話間,就想進電梯。
“滾!”顧峻熙頭也沒動一下,陰沉無比的聲音猛然在電梯裡炸響。
女人愣了一下,又慌忙退出電梯,電梯門再次被關閉。
顧峻熙這才攬着我轉身,靠在邊上,側頭看着我,“別擔心,她們不敢亂說話的。”
我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看着電梯上的樓層指示燈一路跳躍,然後停在38樓。
顧峻熙帶着我,回到專用的電梯裡,忽然說:“密道的設計不行,應該另外想一條屬於我們的通道。”
“我們?”
“嗯,我們專用的。”他斜斜的瞄着我,又強調了一次,“我跟沈嵐baby專用的。”
“噁心。”我白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過去,保持一定的距離。
出了電梯,我快步朝着大門口走去,我不想在這裡跟他糾纏下去了
顧峻熙快步走了過來,拽住我的手臂,霸道的說:“跟我吃飯。”
“沒興趣。”我冷冷的甩開他,走出了大門,跑到路邊揚手截停一輛出租車。
一坐進去,顧峻熙卻瞬間也塞了進來,並且命令司機立刻開車。
“別跟着我。”我厭惡的看着身旁那個高大的男人,“你未婚妻在家裡等你,她不是說你好久沒有去過她家麼?你怎麼還不去?”
“沈嵐baby,偷聽別人說話時很不道德的。”他墨黑的眸子睨着我。
我撇了撇嘴,鄙視着他,“是你太過張揚,在停車場就迫不及待的......”正想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卻從到後車鏡看到司機正很感興趣的偷瞄這我倆,我立刻閉上嘴巴,挪到座位的最邊上。
顧峻熙斜靠在靠背上,屈起手肘撐着腦袋,一直在看着我,眸子裡一直閃耀着灼熱的光芒,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扭過頭,看向車窗外。
此時的天色早已昏暗下來,離開時他的辦公室時才五點多,正好是下班的時間,沒想到安夢菲只出現了那麼幾分鐘,就糾纏到華燈初上。
肚子很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嚕的抗議聲,我尷尬萬分,卻只能祈禱顧峻熙沒有聽到。
偷偷瞄他一眼,他的樣子告訴我,他什麼都聽到了,“餓了嗎?司機,前面的餐廳停車。”
車子停了下來,他拉着我下了車,我極度不情願的被拉進餐廳,大堂經理立刻迎了過來。
“顧總,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今天想坐大堂,還是房間?”標準的拍馬屁用語,放在哪裡都適用。
顧峻熙沒有理他,反而側身低聲問我,“你想在大堂吃,還是房間?”
“可以......不吃嗎?”我只想快點回家吃泡麪。
顧峻熙直起身子,對那個經理說:“進房間吧,還有......”他忽然低聲在經理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經理撐大了眼睛,看着我,連連點頭,“好的,顧總請稍等,我這就去準備。”
經理先把我們帶進二樓的vip包廂,退出去時還順手帶上了門。不一會,就有人送來餐前酒和白開水。
我拿起就裝着金色酒液的酒杯,剛要放到脣邊,想了想,又放下,然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這是開胃酒,不醉人的。”顧峻熙端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味道。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突然站起,傾身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先出去一會,你在這裡等我。”
濃烈的男性氣息撲到我的側面,我臉上一陣發燙。
愕然的看着他,下一秒,心裡卻莫名興奮起來,就盼着他說這句了,只要他一走,我立刻就能逃跑。
他似乎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眯着黑眸威脅我,“如果你敢逃跑,後果自負。”
話落,瀟灑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丫的,又是這句,非要用這些話來威脅我嗎?我爲什麼要負責啊,我又不是自願的。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我立刻站起,跟了過去,貼着門板聽着他的腳步聲遠離,才悄然拉開房門,誰知道,一拉開房門,旁邊就有人伸出手臂將我攔在門口。
“沈小姐,請不要離開房間。”一個壯實的黑衣人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沒想到顧峻熙還有這麼一手,他應該早就知道我有逃跑的念頭,才暗中安排黑衣人在門口等着我。
難怪剛纔走得那麼瀟灑淡定,原來早就有了對策。
我退回了房間,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步,還是選擇乖乖的坐回到原位,我倒想看看顧峻熙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過了一會,有人推門進來,我扭頭一看,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大束粉紅的玫瑰,光是那個花球面積,就足足有半張桌子那麼大。
是由兩個人擡進來的,擡到我的面前,放下,其中一個說:“沈小姐,請簽收。”
不用說,肯定是顧峻熙玩的把戲。
兩人退出房間,我看着那巨型的花束,伸手抽出其中的一枝,放在鼻尖底下嗅了嗅。
他纔剛走沒幾分鐘,便有人送來這麼大一束花,是提前預定的?還是花店就在餐廳旁邊?
又過了一會,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有人推着一個架子進來,上面有個小小的爐子,顧峻熙跟在後面,雙手插着褲袋,神情悠閒而淡定。
旁邊還跟着一個拿着紅酒,手臂上搭着雪白的毛巾,進了房間後,開了紅酒,放回到架子上,顧峻熙站在餐車前,經理又細心的幫他圍上圍裙,纔跟所有人離開房間,帶上房門。
我詫異的看着顧峻熙,熟練的開了爐子,放牛油,然後放牛排......
那挺拔的身姿,配上嫺熟而高雅的動作,我託着下巴,看着他,感覺就像在欣賞一個頂級舞者,正在我面前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