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王侍郎的店?”
“第一菜館是王侍郎開的?”
“多稀罕啊,你知道全聚德是誰開的不!”
“偷偷告訴你,你別亂說,我三舅家的七舅老爺的鄰居家親戚在宮中當值,聽說全聚德是吳公公開的!”
“你說的是哪個大內第一總管吳三桂吳公公?”
“這樣啊!”
兩個錦衣衛一邊聊着天,一邊剔着牙從餘志乾等人面前經過。
“殿下,我們好像在錦衣衛的門口!”張小敬轉過頭看了看。
餘志乾也轉頭看了看,確實是錦衣衛大門!
“殿下,錦衣衛除了偵稽百官,調查天下大事之後,好像還是一個收集情報的衙門!”
“是這樣的!”餘志乾又點了點頭,在錦衣衛之中還有一個叫做什麼司的,餘志乾具體也不太清楚,據說負責收集天下情報,據說天下沒有他們搞不到的消息,領頭的人好像叫做百曉生,餘志乾沒有見過。
“殿下,我想錦衣衛應該知道您的店在哪裡!”張小敬說完之後,從口袋裡拿出一片薄荷葉,放入嘴中,一邊爵着一邊說道。
“張小敬!”
“草民在!”
“我發現有時候你腦子轉的還是挺快的,走,進去問問!”
“是!”
這是餘志乾一天之中第三次來到錦衣衛,荊軻正在回憶餘志乾給他提的意見,身旁有個官吏正在記錄,楊旭則在神遊天外,痛心自己損失了一千多兩銀子,這些錢他需要貪墨多久才能夠貪墨回來。
“造孽啊,怎麼就和太子扯上關係了!”楊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
“太子真的是神人啊,不愧是陛下的龍種,以後真應該多多請教!”身旁不遠處的荊軻感慨了一句。
“都指揮使,太子殿下,又來了!”
一名錦衣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屋子裡,荊軻和楊旭兩個人表情不一,荊軻眼睛一亮,無神的眼睛突然的來了精神,立刻站了起來:“走,迎接太子去!”
而另外一邊楊旭差一點一口水噴出來,雖然忍住了,但是嘴角依舊有水流了出來,楊旭立刻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起身跟在荊軻身後,準備迎接餘志乾。
“嗯?楊旭,你喝茶怎麼會滴水?”
“咳咳,指揮使,剛纔聽見太子殿下再一次光臨,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你也覺得殿下對於我們錦衣衛有巨大益處嗎?”
楊旭連連點頭:“當然,殿下乃天人之姿,所說意見,我等若能學會百分之一也會受益無窮!”說完之後,還勉強的擠出了一點笑容。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剛纔聽見太子幾句話,如醍醐灌頂,令我茅塞頓開,以後一定要和常和太子殿下接觸!”
荊軻一邊說着,一邊和楊旭走向大門,至於荊軻直接忽略了身旁的楊旭那張苦瓜臉。
“這日子,難了!”楊旭心中感嘆了一句之後,感覺灰暗的日子距離越來越近,常常和太子接觸,一想到太子那貪財如命的樣子,還有割韭菜的眼神,楊旭懷疑自己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一些家底就要……
“殿下!”
看見餘志乾再一次的進門,荊軻一臉興奮的迎了上去。
“那個荊都指揮使,是這樣的,本宮呢,前些日子,在東市開了一家酒樓,那個你也知道,本宮產業比較多,什麼錢莊啊,酒樓啊,客棧什麼的,開的太多了,突然的記不清自己的酒樓在哪裡了,你們錦衣衛應該知道本宮的酒樓在哪裡吧!”
餘志乾低聲的和荊軻說道,當然了餘志乾不可能告訴荊軻,自己不知道自己唯一的產業在哪裡,畢竟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只有一處產業,實在是太丟人了。
如果說這也能接受的話,那麼連自己店鋪在哪裡都不知道,實在是有損餘志乾英明神武的形象。
“這樣,殿下去廳中稍後,我讓人去調閱一些卷宗應該可以查到!”
“咳咳,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等就行了,對了,楊副指揮使,你臉色怎麼如此難堪!”
“謝殿下關心,小的只是身體有些不適!”
“這樣啊,那要好好休息,不要太過於操勞,對了,剛纔我好像想起來蘇燦腰間好像有個什麼,什麼!”
餘志乾也是看到了楊旭腰間的腰牌纔想起來,昨天好像蘇燦也掛了一個腰牌,而且看起來還價值不菲,今天看見蘇燦的時候,這個傢伙身上沒有,很明顯又被這個傢伙私吞了。
“有塊羊脂玉腰牌,殿下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去拿!”
“對了,還有個什麼扳指來着,好像也是羊脂玉!”
“殿下您記差了,是翡翠扳指!”楊旭腦海之中迅速的過了一下錦衣衛證物房之中的物品,羊脂玉的扳指好像沒有,翡翠扳指還有幾個。
“是這樣嗎?”餘志乾眯着眼睛,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是的殿下!”
“我好像記得不止一個!”
餘志乾說完之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老七都帶了一個,自己這個當大哥的,是不是應該多帶兩個,才能夠顯得自己與衆不同。
“一共四個,我這就去拿!”
“我記得……”
“殿下,您的好友,蘇燦來的時候,就只帶了這麼多的東西,沒有了,可能你朋友記錯了!”說完之後楊旭衝着餘志乾行了一個禮,緊接着立刻離開。
“殿下,發生了什麼?”
荊軻有些好奇的看着餘志乾和楊旭的對話,這貨雖然是都指揮使,但是幾乎整天都在宮中,除了餘志乾便宜老爹下達的任務,這個傢伙幾乎不管事情。
“沒有什麼,一點小事,荊都指揮使不用操心,卷宗找到了嗎?”
荊軻接過手下遞過來的一份卷宗,看了一眼,眉頭一皺:“你們沒有拿錯嗎?”
“殿下,沒錯!”
荊軻點了點頭看向餘志乾:“殿下,您這個酒樓在東市萬和福商會邊上,不過殿下,東宮的資產好像除了這間酒樓就沒有別的了,您說的錢莊,客棧,什麼的都沒有,殿下,難道是我們錦衣衛的情報出問題了嗎?”
餘志乾現在有點想將荊軻這個傢伙拖出揍一頓,我堂堂太子殿下難道不要面子的嗎?當衆拆穿自己的謊言。
“殿下?”
荊軻彷彿沒有看到餘志乾臉稍微紅了一點,繼續低聲詢問。
“那個荊軻,可能是你們的情報出現問題了,看來錦衣衛的情報能力也不行啊,要加上,抽空我給你們培訓下,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讓楊旭將東西送到東宮,好了,我們漂流瓶聯繫!”
說完之後,餘志乾就迅速的從錦衣衛跑了出去,心中不斷的嘀咕着,自己的父皇到底如何忍受荊軻這樣的人存在的,難道不擔心被荊軻直接給氣死嗎?
“都去酒樓!”
知道了酒樓位置之後,餘志乾帶着手下和張小敬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東市酒樓。
這個年代還沒有菜場大媽,所以早市的時候,稍微的有些冷靜,當然了人還是有的,只不過沒有下午時候人數那麼多,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交通不方便,很多貨物過來的時間有些不確定,不會像後世,早上準時有新鮮的貨物。
“就是這裡!”
張小敬帶着餘志乾來到酒樓處,餘志乾仔細的看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錦衣衛爲什麼會有我產業的消息,難道錦衣衛在調查我?”
張小敬聽到餘志乾這麼問,沒有敢搭話,估計周圍的人,沒有人敢說出一個所以然來,所有人都知道錦衣衛是天子的內衛,他查你和皇帝查你,沒有太大區別。
“看樣子,父皇早就提前佈局了呀!”餘志乾眼睛眯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自己應該早就能夠想到。
溫室裡成長出來的花朵,是經不起風雨的,皇帝之位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幾乎每一個朝代的都有一個共通點,如果皇帝是經過各種鬥爭,打敗衆多兄弟登上九五之位,多少都是有作爲的皇帝,而那些平穩交接的朝代,反而出現問題,這就有點像是鬥犬,最後活下來的那一隻,可能不是最強的,但是一定是最狡猾的!
“哎,志不在此啊!”餘志乾嘆息了一聲,繼續打量着子的酒樓,怎麼說呢,這座酒樓,三層樓高,佔地面積還不小,在東市也算是顯眼建築。
“萬三!”
餘志乾看見正在忙碌的沈萬三喊了一聲,只見沈萬三擦了擦額頭汗水,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公子!”
“怎麼樣了?”
“已經按照公子說的去做了!”
“走,進去看看!”
餘志乾還是十分好奇自己這個酒樓裡內部的情況。
進門之後,餘志乾發現裡面還真的別有洞天,雖然裝修的沒有那麼富麗堂皇,但是至少看起來也像模像樣,大概有三百多平的店面裡,居然只拜訪了大約二十多張桌子,周圍還有各種屏風隔斷。
“以前這家酒樓走的是高端路線嗎?”
餘志乾掃了一眼,大致就知道這家酒樓的定位,裝修成這樣,價格肯定不便宜,普通老百姓也根本吃不起。
“那個,公子,我們這邊看看!”
沈萬三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想要繞過這個話題,帶着餘志乾繼續逛逛。
“公子,這家店我以前來吃過,味道不咋地,原來是你開的啊!”張小敬從後面走進屋子裡,一邊打量着,一邊說道。
“你來吃過,你月奉纔多少?能吃的起?”
餘志乾有些好奇的看過去,這種店面怎麼說看起來價位也不像他這種不入流的小官能夠吃的起,放在後世,也是屬於那種某某國際酒店的水平。
“公子,這家酒樓不是你開的,不知道價位?”
餘志乾面色一冷:“本太子日理萬機,怎麼會注意這種小事!”
張小敬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當時我和我兄弟過來的吃的時候,我們還說這家酒樓定價的人都應該拖出去砍了!”
“怎麼了?”
“很便宜!”
“多便宜?”
“一碗陽春麪也就一文錢!”
餘志乾雖然不知道一文錢在古代的具體購買能力,但是也知道一文錢肯定不是什麼鉅款,街上沒事還能夠看見一文錢被踩進土裡無人去撿!
“什麼?”
餘志乾看向沈萬三,沈萬三腦門上冒着汗,死死的盯着張小敬,現在恨不得直接罵娘,這個該死的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這邊剛剛將注意力轉移走,他又給帶了回來。
“萬三!以前的菜單呢。”
“殿下,在這裡!”
沈萬三最後硬着頭皮將菜譜遞給了餘志乾,不看不要緊,當餘志乾看完了整個菜譜上的定價之後,餘志乾差點想要破口大罵:“這特麼的是哪個蠢貨定的價格!真應該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