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出聲!”
蘇邵元一把將女人拽了進來,死死捂着她的嘴,壓低聲音說道:
“再出聲,休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這特麼的太倒黴了!
這什麼茅房啊!
不分男女的嗎?
就算自己是個反派,但是……
這要是傳出去,他哪還有臉活啊!
“唔……我……我不出聲,你……別殺我啊!”
懷中的女子顫聲說道。
“閉上眼!”
“你……別傷害我……求你了,我……”
話未說完,只見眼前的匪徒瞬間將她推到了茅房最裡側,一個閃身跳了出去。
莘念拍着胸脯,摸着黑,心有餘悸的向外走去。
必須要趕緊稟告隊長才行,錦衣樓內居然都混進了匪徒,這還了得。
雖然她僅僅是個廚娘,但是……這該死的傢伙,差點就沒忍住了!
緊了緊雙腿,莘念轉頭一看,伸手拍了拍腦門。
“呀!”
“這怎麼是男廁?”
“莘唸啊,你又走錯了!”
蘇邵元從茅房狂奔出來之後,臉色平靜的來到大廳內。
此時,整個大廳內,所有勾欄女子已經被押解了回來。
薛龍隊長正臉色陰沉的坐在太師椅上,冷眼望着地下瑟瑟發抖的一衆女子。
今日要審問不出來什麼東西。
就算他們是錦衣天衛,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畢竟可是當着所有貢院門生的面,將所有人女子帶了回來,而且……
薛龍看了一眼從門口走進來的蘇邵元,伸手捏了捏眉心。
這傢伙真的是浩氣宗的少宗主?
果然啊,飛揚跋扈慣了,連貢院門生都敢當衆毆打。
常年居住在京城的薛龍,並沒有聽過蘇邵元的名號,但是……武夫八品煉神境的他,耳聽八方,路上行人議論的言語,聽得一清二楚。
對於蘇邵元也大概有了初步的認知。
宗門少宗主,從小錦衣玉食,飛揚跋扈,典型的混子二代。
今日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但是……
也慶幸今天這傢伙在啊,否則的話……他們要是當衆自己抽了自己耳光,傳出去的話,在整個朝野中還怎麼立足。
“來人,將她們都帶下去,好好審問審問,若是不說實話……讓她們嚐嚐錦衣天衛的手段!”
眯了眯眼,薛龍沉聲道。
“是!”
衆人起身領命,壓着衆多女子便要向外走去。
“哼!”
突然,從門口位置,衝進來一羣甲冑鮮亮的士兵,爲首的一名將領手持長刀,步履沉穩來到門前,一副倨傲的深情,冷聲道:
“將門口堵住,若有人敢動手,一律以衝擊守城軍論處,格殺勿論!”
“某乃是寧正府守城軍都尉,前來捉拿人犯!”
這名都尉向前一步,將所有人堵在門口,隨手一揮。
“將所有女子全部帶走!”
“敢!”
“這裡是錦衣天衛駐地,敢在這裡撒野,活膩了,弟兄們,抄傢伙!”
“都尉怎麼了?我等錦衣天衛聽命於天子,一個小小都尉,誰給你的膽子!”
衆多錦衣天衛聽後,瞬間炸鍋了。
平時不論是文官武官,哪個見了他們不是小心翼翼伺候着,除了那羣該死的貢生,何時受過此等屈辱,頓時一個個抽出錦衣長刀,便要衝殺出去。
“嗡……”
突然,眼前的一羣士兵紛紛避讓開,露出一根根黝黑色的炮口。
頓時剛纔還在嚎叫着衝出去的人瞬間噤聲了。
一臉吃驚的望着一排排轟天炮。
竟然……這羣守城軍居然將轟天炮都擡出來了,這是打算幹什麼?
“哼!”
薛龍冷哼一生,撥開衆人,緩緩來到門口,冷眼看着眼前的都尉。
“敢問都尉高姓大名!竟敢領着士兵譁變,此乃誅九族之罪,你等不知嗎?”
掃視了所有兵士一眼,薛龍爆喝一聲。
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在衆人眼前一晃。
“此乃徐公親賜令牌,錦衣天衛聽令!”
“寧正府都尉引兵造反,格殺勿論!”
“你……”
都尉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名錦衣百戶居然拿出徐公的令牌,一時間,衆人僵持在了一起。
兵士們嚴陣以待的望着想要衝出來的錦衣天衛,神情凝重,一身盔甲不停發出陣陣輕微聲響。
蘇邵元深吸了口氣,擡頭掃過所有兵士。
這特麼的今天可是自己成功將罪孽值扳正的大喜日子。
好不容易纔找到了組織,這羣大頭兵居然就來找麻煩?
簡直欺人太甚!
身爲反派,碰見這種事情能忍嗎?
蘇邵元緊了緊手中鋒利長刀,一步步挪移到薛龍隊長身側。
“頭兒,兵士就是爲了這羣勾欄女子來的!”
“咱們儘管衝出去,爲了幾個勾欄女子,除非他們活膩了,否則……根本就是在強裝聲勢。”
蘇邵元可不相信,一個守城的都尉,居然敢公然在城內開炮。
薛龍撇了一眼他,緩緩點了點頭。
這點他早就看出來了,不過,看來這個紈絝子弟有點東西啊!
“兄弟們,隨……”
“呵呵!”
突然,從兵士後走出來一名穿着金絲長袍富態男子,手中把玩着兩顆閃着熒光的珠子。
“侯爺!”
都尉連忙行了一禮,緊了緊長刀,退至一旁。
“啪!”
“你敢……百戶大人!”
“兄弟們,衝……”
“殺了他,膽敢公然襲擊錦衣天衛!”
一聲清脆的聲響。
衆多錦衣天衛連忙舉着長刀,嘶吼着衝殺了上去。
“住手!”
薛龍爆喝一聲,深吸了口氣,衝眼前這名富態的中年男子恭敬行了一禮。
“卑職錦衣天衛百戶薛龍,參見侯爺!”
“哼,還知道規矩,還以爲你要將本候斬殺在這裡呢?”
中年男子揉着手掌,不屑的笑了笑。
“陳都尉,給本候將所有勾欄女子全部帶走,有人膽敢動手,就地格殺!”
“是!”
陳都尉揮了揮手,領着一衆兵士衝了進去。
“嘿嘿!”
“錦衣天衛辦事也不打聽打聽,寧正府勾欄是何人的?”
臨走時,陳都尉戲謔一笑,伸手拍了拍薛龍肩膀,大笑着正要離去。
“不好了!”
這時,從外面衝進來一名兵士,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衝着陳都尉嘶喊道:
“出事了,勾欄……勾欄裡面人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