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龐大的力量,再加上萬衆一心,誰也無法阻攔現在發生的事情了。
那個共識,化作了實質化的規則。
一行行血色的大字,在黑色的石碑後面浮現。
“一,不傷無辜者。
二,大不義者,人人皆可殺之,殺之無罪。
三,違反約定者,必遭反噬。
四,當討伐者匯聚到一定數量時,不死。
五,反抗迫害的種子,永不消散。
六……”
密密麻麻,一條一條像是用鮮血書寫,字跡看起來都不是很規整的大字,浮現在石碑背面。
而石碑的正面,三個燃燒着赤金色火焰的血色大字,緩緩浮現。
“伐不義。”
同一時間,溫言眼前也跳出來了提示。
“獲得臨時第二職業,討伐者。”
“討伐者,特定條件下的非永久性固定職業。
可獲得此職業者,包括但不限於人、鬼、妖、魔、精、怪、神等。
任何滿足特定條件者,皆可在持續時間之內,獲得此職業。
獲得此職業者,可獲得一項或者多項加持。
包括但不限於:負面buff大幅度削弱,負面情緒大幅度削弱,戰意提升,勇氣提升,意志堅定,陰氣抗性提升,怨氣抗性提升,魔氣抗性提升,屍氣/屍毒抗性提升,煞氣抗性提升,陽氣提升,陽氣親和提升,方向感提升,精力消耗削減,移動速度提升,不可溺水,靈魂堅韌提升/抗性提升,陣營友好度提升等。”
“你開闢出了一個新的職業。
作爲開闢者,你獲得稱號:職業開闢者。
此稱號無需佩戴,擁有即有效。
獲得此稱號,你可以在擁有你開闢的職業時,擁有此職業的所有加持,且所有加持效果大幅度提升。
獲得永久性buff,開拓(開闢職業時的前置條件削減)
獲得永久性buff,開山怪(在你開闢的職業裡,獲得永久性聲望加持,獲得同職業之人帶來的負面效果大幅度削減)”
“當前可同時生效的職業,2。
當前職業:天敵,討伐者”
溫言看到提示,便開始感受到,全身的力量開始被全方位的加強。
他看到討伐者職業的那些加持,就有些眼熟,再看看,就發現加持幾乎全部都來自於他。
而他此刻也獲得了討伐者職業,便獲得了加持,身爲開闢者,他就不是一項或者幾項,而是全部的加持。
當額外的全部加持,與他本身的力量,都重迭的時候。
看起來似乎只是“提升”,可他所有的力量的上限,所有能力的上限,都開始提升了。
一連串的提示,接連出現。
“烈陽,獲得額外的臨時進度10%,73%”
“解厄水官籙,獲得額外的臨時進度13%,當前進度67%”
“我是你爹,獲得額外的臨時進度19%,當前進度38%”
……
溫言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提示,一口氣跟刷屏似的出現,他纔剛看完前面的內容,來不及多看,就立刻被刷了過去。
而這些都是出現提示的,還有沒有提示的。
比如,他的陽氣開始大幅度攀升,他的血肉力量,開始大幅度提升,他的新道,都在大幅度提升……
此刻,他也沒功夫去慢慢看了。
他擡起頭,看向那亡魂長河,看向那些亡魂,他們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具現這具石碑了。
溫言來到石碑後面,看到上面開始出現他的名字時,他伸出手,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他覺得受之有愧,要麼都留,要麼就都不要留了,既然是討伐者,那就不需要具體的名字了,大家都一樣。
看着那些力量已經徹底耗盡的亡魂,溫言一手扶着石碑,一手看向他們。
一點火光,開始在那些足以壓滅火焰的長河裡點燃,所有的亡魂身上,都浮現出了一絲赤金色的火焰。
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是此刻,他們卻有了一個新的職業,這一刻,所有的亡魂,都是討伐者。
溫言轉身向着遠方望去,大地在震顫,地下的祭壇已經緩緩升起。
血色的光柱,就是鮮明的仇恨道標,那祭壇之上,老闆的身影,也在那裡出現。
只是獲得了一部分力量,遠遠不足以他完成究極進階,但他的氣勢,在當前版本之下,已經非常強了。
溫言看着他的身影,咧着嘴笑了起來。
敢出現在他面前,敢被他看到……
他的提示,最大的限制,就是得被他看到,只是不太確定,這個看到到底怎麼算纔對。
就像是那個交點,必須是同時看到交點裡的兩個世界,纔會出現提示。
但這麼多次,唯有一點,他是非常確定的,他親眼看到對方,那就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他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便率先收到了警報。
“正在被鑑定,信息開始泄露。
當前狀態,豁免程度大幅度提高。
當前可泄露比例,20%。”
那祭壇上,暴怒的老闆,此刻只能親自出馬。
他之前幾乎從來不在人前動用能力,甚至很少見到別人,尤其是類似老孟這樣的存在,他是更不可能出現在對方的視野範圍。
因爲他也是類似的人,他身爲大老闆,自然是不可能沒有相關的能力。
他現在親眼看到溫言,看着溫言身上燃燒着赤金色的火焰,才明白他獲得的信息,到底差了多少。
可能那些信息本來就是放在保密級別不高的地方,專門用來糊弄可能會來窺視這些情報的人。
眼前的溫言,陽氣奔涌,太過濃烈的陽氣,混雜着他都無法鑑定出來的力量,變成了赤金色的火焰。
這怎麼可能跟情報裡說的一樣?!
上一次,在那扭曲的鏈接之中,隔空對視了一眼,他就從溫言身上看到了他一直在找的東西。
他發現溫言身上有稱號,只是上次的時間太短了,隔空看不出來什麼。
只能發現溫言身上有倆稱號,更深的地方,鑑別不出來,聯繫便斷了。
他一直想要獲取職業者的稱號,但這麼久了,只見到過兩個人有。
一個是很早的時候,他剛剛繼承瞭如今的職業,在神州的邊境之外,遠遠的看到神州有一個人,有一個稱號。
第二次,是時隔三年之後,在南洋見到的一個歐羅巴人,但那個人地位太高,他不敢有什麼想法。
後來主動出去浪,主動見人的次數越來越少,就再也沒有見過有人擁有稱號。
他也曾安排手下,暗中蒐集過信息,也沒什麼結果。
他能確定的是,職業稱號,是比職業者的職業能力還要珍貴的東西。
如今親眼看到溫言,便施展能力,獲取溫言的相關的情報。
卻受到了極大的阻礙,鑑定的時候,就像是同一時間,對百萬亡魂施展了鑑定術,消耗指數級增長。
只是兩秒鐘,原本根本沒有消耗的鑑定術,就讓他撐不住消耗了。
他只看到了溫言身上有倆稱號,具體是什麼都鑑定不出來。
看到了溫言的心臟,在泵血的同時,也會泵出赤金色的火焰。
看到他呼吸的時候,都會有一些無法鑑定的力量,隨着他的呼吸,無聲無息的擴散,源源不斷的溢出,明明還在持續變強,卻似乎看不到什麼外在表現。
再看更多的時候,就被一座石碑擋了下來,被聯繫在一起的百萬亡魂擋了下來。
那些亡魂單個來算,的確對他的鑑定術毫無抵抗之力。
但鑑定時獲取的信息,全部都是垃圾信息,越是無法抵擋,他能獲得的信息就越多,垃圾信息就越是龐大。
此刻卻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百多萬個,每個都有龐大的垃圾信息,近乎主動的迎上了他的鑑定術,一股腦的灌入到他的腦袋裡。
他只是一個活人,哪裡能承受如此龐大的垃圾信息衝擊,不到兩秒鐘便是極限。
極其骯髒,極其沒有技術含量,但極爲有效的手段。
老闆面色難看,腦子都是嗡嗡的,嘴巴里都得到反饋,像是吃到了醬黃色的糊糊,身體都開始生出了反胃反應。
但是他已經來不及去思索這些了,因爲他看到遠處的溫言,咧着嘴笑了起來,那笑容誇張到離這麼遠,他都能看出來溫言在笑。
然後,那種渾身不舒服,像是被人用頭髮,摸過全身,全身的尺寸都被摸清楚的膈應感,開始出現。
他伸出手一彈,一枚新幣飛出,閃耀着金光,在他面前翻轉,那種像是有蟲子在後背死角爬的毛骨悚然感,才隨之消散掉。
另一邊,溫言冷眼望着老闆,看着眼前閃現出來的提示。
“典當。”
“最古老的職業之一,最常見的繼承方式,是血脈的傳承。
最初的時候,只是以皮毛等東西換取食物或者藥材。
亦或者是,獵人出門之前,爲了儘可能的獲取裝備,以抵押的形式,借走了一些武器,或者禦寒的皮毛。
當獵人死在外面,被抵押的東西,便被迫歸屬給了最初的典當。
而典當也開始將自己手中越來越多,不需要或者過多的東西,從有需要的人手裡換取別的東西。
隨着歲月流逝,漸漸的,典當這個職業,開始流行。
任何東西皆有價值,任何東西皆可典當。
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典當這裡典當東西的時候。
典當可以收的東西,便開始越來越多。
漸漸的,有人來典當妻兒。
漸漸的,有人來典當身軀的一部分。
漸漸的,有人開始典當壽命。
漸漸的,有小國的君主,典當了自己的國家。
再漸漸的,有人開始典當職業能力。
當能典當的東西越來越多,失去了剋制的典當,便註定走上瘋魔的道路。
一代又一代的典當,盡數橫死。”
“他爲了防止被人看出來底細,在完成了初步的起步之後,一直深居簡出。
但是靠着手裡的獨門資源,他勾連了太多的人和勢力。
靠着典當,獲取了大量的壽數,大量各種能力。
包括:靈魂衝擊(可以以靈魂的力量,對對方的靈魂進行一次衝擊)
蟻力爆發(可以在一瞬間,舉起超出自身體重八倍以上的重量)
腎上腺素(可大量分泌腎上腺素,且降低過量腎上腺素帶來的負面影響)
金屬塑性(入門版,可輕微改變以鐵爲主要成分的金屬形狀,但只能選擇三種)
思維加速(入門版,可將思維加速,但是加速期間,身體完全失去控制且會瘋狂燃燒能量)
神仙索(入門版,可控制繩索沖天而去,沿着繩索,可以攀爬到頂端)
獸語(入門版,可以和絕大部分哺乳動物進行簡單的交流)
分身(可以分化出一個毫無戰鬥力的實體分身,受到任何傷害都會消散)
標記(當做好一個標記的時候,下一次射擊必不脫靶)
燃金(可消耗屬於自身的財富,化爲自身的力量)
金……”
大量的情報,唰唰唰的往下刷。
溫言剛看到這裡,還沒看到後面呢,提示便開始閃爍。
閃爍的內容,都開始發生了變化,連續閃爍了幾次之後,便變了樣子。
“僞金。”
“來自於典當的特殊金幣,可以對一個人或者物完成遮掩或者僞裝。
讓除了極少數幾種特定的能力之外的一切鑑定、類鑑定等一切能力,無法窺視到真實。”
“提示無法完成。”
溫言眉頭微蹙,神色也愈發鄭重了起來。
他之前沒聽說過,也沒有任何眼前這個典當出手的記錄或者情報。
此刻連提示都被卡住了。
沒想到,這傢伙身上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能力,也太多了。
以至於,這傢伙身上的能力列表都還沒刷完呢,就被對方打斷了。
最後的臨時能力,都還沒生成出來。
這還是溫言第一次注意到,生成臨時能力,可能也是需要時間的。
遇到了有針對性的能力,就可能會被卡住這個進度。
他以前的確沒遇到過,也沒注意到,平時都是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經足夠了。
但詳細的提示出現的時候,會引起目標的注意,會被目標感知到,這個溫言倒是遇到過。
溫言懷疑,這傢伙身上掛着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能力,是不是就是爲了靠着垃圾能力拖延時間,來給他足夠的反應時間。
溫言輕吸一口氣,沒有臨時能力,他也沒有絲毫猶豫和恐懼。
從烈陽還是個臨時能力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明白了,所有的能力,都有可能會遭遇到各式各樣的情況,你能剋制別人,別人自然也有可能針對你。
那時候,他就定下了利用烈陽,努力練拳,將自身能力之外的力量,不斷壯大的大方向。
不然的話,隨着能力越來越多,稱號增多,他爲什麼還要借能力,一天苦修十幾個小時。
他從來就沒有動搖過。
現在,臨時能力生成被卡住了,他也沒什麼怕了。
回頭看了看跟着的百萬亡魂,溫言邁出一步,所有失去了力量,卻獲得了討伐者職業的亡魂,也跟着一起邁出一步。
腳步無聲,然而那神韻的共鳴,卻在霎那間化作一道波紋,橫掃開來。
波紋衝擊而過,遠處沖天的血色光柱,便像是供電不穩的探照燈一樣,開始閃爍了起來。
咚。
腳步落地,再次衝擊而過,力量比之前更強。
血色的光柱開始崩散,火焰長河,匯聚成的龐大陽氣,將原本的陰氣長河,如同化作了一條火河,一根巨大的火焰之槍,溫言就是那個槍頭。
再次邁出一步,所有的血色光柱煙消雲散,交點都開始了閃爍。
在溫言眼裡,就只剩下老闆自己,頭上飄着一個血色的標記,非常的顯眼。
老闆面沉似水,看着那些亡魂竟然沒有消散,他輕吸一口氣,彈出一枚金幣。
然後他輕吸一口氣,猛的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
金幣尚未落地,便在半空中消散的無影無蹤,而那咆哮聲,化作無聲的波紋,橫掃開來。
溫言站在原地,硬抗了波紋橫掃,只覺得眉心微微跳動,便再無別的感覺了。
而身後的亡魂,便像是被一道聚合的衝擊沖刷過,密密麻麻的亡魂羣,驟然空出來一道七八米寬,綿延二三百米長的空白地帶。
被擊中的亡魂,全部消散掉了。
但下一刻,就見那些看似灰飛煙滅的亡魂討伐者,又伴隨着燃燒着的陰氣,重新凝聚出了身形,看起來毫無影響。
溫言再次邁出一步,那杆大旗跟在他身後,走在前面的亡魂們,則扛起了那塊黑色的石碑,緊緊地跟着。
溫言單手握着純鈞鐗,彷彿握着一輪大日,壓迫感越來越強。
那老闆哪怕只是吸納了百萬亡魂的一少部分力量,這部分力量,完全歸於一個人,也已經極強。
只是一個咆哮,便一擊讓幾萬亡魂死了一次。
老闆卻對這些不太滿意,他明白,有他沒鑑定出來的東西在發揮作用。
除非他能一擊滅殺這裡所有的亡魂,否則的話,是根本沒用的。
要解決問題,他最初的時候,最不在意的武者溫言,現在就是那個最重要的核心。
他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了三枚金幣,他將金幣拋出的瞬間,雙手按在了祭壇上。
霎時之間,三枚金幣消散,一道波紋,如同一個飛速擴大的氣泡撐開,瞬間橫掃開來。
老闆擡起頭,眼中倒映出溫言的身影。
溫言眉頭微蹙,那種熟悉的感覺襲來,他就知道沒法躲了。
領域。
一個領域展開,本就因爲特性,經常會闖入領域的溫言,直接被領域囊括了進去。
眨眼間,溫言便出現在一片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裡。
城市的地面上空無一人,但是舉目望去的時候,卻見半空中,密密麻麻的人,全部被倒吊在半空中。
他們的喉嚨被割開,口中無法發出聲音,鮮血不斷的淌出。
他們的鮮血尚未落下,便被周圍所有的建築吸收掉。
溫言出現在這裡,也立刻有不知道從哪出現的麻繩,束縛在他的四肢上,試圖將他倒着吊起來。
然而,他身上燃燒着的赤金色火焰,迅速引燃了那些繩索,將其燒成了虛無。
但是緊跟着,不同材質,不同顏色的繩索,接連不斷的出現,嘗試着將溫言束縛。
那些繩索,代表着衣食住行,代表着親情,代表着友情,代表着安全感,代表着各種東西,不斷的束縛着溫言。
溫言眼前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幻象,勾起他心底的慾望,和心底對美好生活的期盼。
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金錢來打底。
溫言心底對金錢的渴望,被勾了出來。
他想起了少年時期打工,想起了十幾歲的時候幫人做白事,可能遇到了糉子,想起了他曾經經歷過的艱難日子,主要原因就是因爲缺錢。
溫言的記憶被勾了出來,他看着曾經的自己,看着曾經那個對“吃頓好的”的概念,就是吃炒麪時肉炒,再讓老闆額外蓋個雞蛋餅的自己。
他沒有難過,他反而露出一絲微笑。
然後閉上眼睛,輕吸一口氣。
再次睜開眼睛的瞬間,他呼吸之間,都開始有火焰在噴涌。
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一根繩索倒吊在半空中。
他看到了鮮血被城市吸收,看到了鮮血匯聚到中心,那裡有一臺巨大的金幣鑄造機。
所有的鮮血淌入其中,伴隨着機器的轟鳴聲,化作一枚枚金幣,不斷落在一個巨大的布袋裡。
而老闆就站在那布袋前面,站在祭壇上,俯瞰着被倒吊着的溫言。
“錢,永遠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溫言一聲輕喝,身上的繩索,忽的一聲化爲飛灰。
溫言落在地上,看着老闆。
“誰給伱的勇氣,讓我再次去看我都忘記的東西,你以爲這會讓我沉淪?
你錯了,這隻會讓我更想打死你!”
隨着溫言的低吼漸漸變成了怒吼,他身上燃燒的火焰,烈度開始直線飆升。
火焰化作衝擊,眨眼間,他周圍的樓宇,砰砰砰的,一座接一座的炸開。
溫言一步跨出,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他踏着崩塌樓宇,恍如在飛行,在那樓宇崩塌的碎片跌落的時候,他的腳踏上去,飛速衝鋒。
呼呼呼的爆鳴聲出現,所有的阻礙,都隨着一浪接一浪衝擊開的火焰,被直接炸成粉碎。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溫言便已經踏着高樓的外層,一路橫衝直撞了上去。
所有的阻礙,究其根源,都只是金錢。
溫言在意的東西,從來就不是金錢本身,他的認知一直非常的清楚。
暴怒之下,在老闆眼前一花的時候,就看到一連串爆炸聲接連出現,溫言就在爆炸的中心,一步便跨越了三四十米的距離,出現在他面前。
老闆伸手抵擋,手臂驟然膨脹了一圈,力量瞬間暴漲。
硬撼了溫言這一擊,激烈的衝擊波,伴隨着爆炸聲不斷的擴散開。
僵持了一秒鐘之後,所有的力量炸開,溫言的身形向後飄去。
而老闆的手臂,直接從內部炸開,眨眼間,手臂便化作了白骨。 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的皮膚,都被崩裂,鮮血不斷噴涌,全身骨骼、皮膚、內臟,盡數裂開。
那一瞬間,他就陷入了暴斃的邊緣。
他的頭髮,瞬間化作了雪白,面容也變得蒼老,但轉瞬,頭髮又恢復了黑色,面容也恢復了年輕,身上的裂紋,消失不見。
已經化作白骨的右臂上,血肉衍生,飛速的恢復了原樣。
老闆臉上帶着震驚,這威力,這就是溫言身上那兩個稱號所帶來的效果嗎?
可是不等他再做什麼,身形便再次被轟到,這一次,他腰身微躬,向後退去,連同他腳下的祭壇,都被帶着一起倒飛了出去。
他身後那個標記着“$”的巨大布袋,也被強行轟爆。
巨大布袋裡,無數的金幣揮灑而出,化作鮮血,從最高點淌下,漸漸的化作漫天血雨,灑落在腳下的城市裡。
那原本冰冷壓抑的城市,被灑下了看似恐怖的血雨之後,卻莫名的多了些許生機,多了些許活力。
道旁黑灰色的枯萎樹木,開始長出了翠綠的嫩芽。
那些被倒吊在半空中,隔斷了喉嚨的人,也都一個個落在了地上,他們淋着血雨,喉嚨上恐怖的傷口開始癒合,說不出話的嘴巴,也開始能說出來話了。
漫天金幣之中,老闆胸口塌陷,咳着鮮血,坐在了祭壇上。
“好強的能力。”
這種力量,這種可怕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是人力能達到的,只可能來自於能力。
看着開始崩塌的城市,老闆伸手一翻,拋出九枚金幣。
九枚金幣在拋出來的瞬間,便煙消雲散。
而老闆咧着嘴笑了一聲,口中喊了一聲。
“這不科學。”
霎時之間,一股奇怪的力量浮現,充斥整個領域。
溫言的速度,瞬間便從一步數十米的距離,暴跌到只有幾米的距離,平衡都險些沒維持住。
原本就在崩塌的領域,隨着老闆身上的擴散出來的奇異波動,便瞬間崩塌。
整個領域都被摧毀。
轉瞬之間,溫言和老闆一起,回到了現世裡。
老闆站在祭壇上,咳着血,胸口之中,濃郁之極的活力,在飛速綻放,強行推動他的傷勢恢復。
而溫言,則從十幾米高的半空中落下。
隨着領域崩塌,裡面擴散開的神韻,也開始向着四面八方擴散開。
飛來的大旗,忽然間就跌落了下來,迎風飄的氣質,也耷拉了下來,灰布像是再也動不了了一般。
唯獨化作旗杆的法劍,還在屹立不倒,綻放着微光。
而後方,扛着黑色石碑前行的亡魂們,忽然就變得透明,石碑重重地落在地上。
亡魂身上燃燒的火焰,都開始隨之熄滅掉。
被那股力量橫掃而過之後,所有的亡魂,都在剎那間變成了半透明的普通阿飄,連觸碰實體都做不到,普通人也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老闆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一些,看着溫言從半空中墜落,大笑了起來。
“這是我獲得的最強的一個能力,來自於一個少年。
他從來沒遇到過異類,也沒遇到過異常的情況。
因爲他的能力,就是將一切異常力量強行壓制。
你知道,他怎麼找到我這裡的嗎?
他缺錢,哪怕他擁有這種力量,他的家人,也還是被討債的幫派成員打死。
他自己也被打成了殘疾。
他從我這裡獲得了足夠的錢,他想要的一切。
而現在,用了我極限的九枚金幣來加強這個能力,將其加強到極限。
你所有的能力,都沒法用出來了吧。
你的稱號,是不是也被壓制?”
另一邊,溫言從十幾米的高空落下,灰布想動都動不了。
溫言調整了落地的姿態,落地一個翻滾,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他的確發現了,他的很多能力,都像是在末法版本里一樣,調動起來極爲困難。
但是還有不少力量,能在這種情況下動起來。
來自於他自身的力量。
來自於新道的力量,還有心口燃燒的火焰,還有一種,他之前都沒注意到的,隨着他一呼一吸,一直在作用的力量。
他微微躬身,失去了加持,他僅靠着身體的力量,依然能爆發出遠超普通人的速度和力量。
老闆伸手一翻,取出一個卷軸,將其撕開。
卷軸燃燒着化爲飛灰,他緊接着拿出了電話,發出去一條早就準備好的信息。
當溫言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在腰間一拔,拔出一把手槍,果斷對着溫言開槍。
他一邊開槍,一邊道。
“你不會明白的,這世界,靠的就是錢,再強的能力,也終歸會有被限制被剋制的那天。
這裡幾公里範圍內,都相當於末法禁區。
而最多三分鐘,就會有一枚能將這裡夷爲平地的彈道導彈落在這裡。
哪怕我被炸成粉碎,也不會死,但是你,死定了。”
溫言盯着老闆的手,不斷的躲避着子彈的軌跡,實在躲不過的,他就會用左手中指的指甲,強行接一下,將子彈彈飛引走。
聽着老闆的話,溫言直接道。
“黑盒,把情報傳遞出去。”
一條信息傳了出去。
同一時間,一直關注着這邊走向的烈陽部,立刻動了起來。
老闆會搖人,當溫言身後就沒人嗎?
隨着老闆撕開那個卷軸,大洋的方向,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飛速靠近。
來自北面,也有一股力量在飛速的靠近。
同一時間,坐落在神州東南部海邊的地方,那尊巨大的雕像上,一絲神異的力量浮現。
天空中雷聲轟鳴,一聲常人聽不到的聲音混雜在其中。
“禁。”
一瞬間,東西北三個方向,涌向南洋的奇異力量,齊齊停下了腳步。
懸崖雲海邊,老天師遙望着南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立刻手執三支香,舉過頭頂,揖手一禮。
“多謝娘娘。”
雖然完全合乎規矩,沒有任何問題,但這位竟然會主動插手,着實是極其少見。
他都不知道,溫言什麼時候,開始入了媽祖娘娘的法眼。
老天師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東西插手了,但能引得媽祖娘娘庇護,必定是有人不講武德,越了界,壞了規則。
老天師之前並沒有擔心過這些問題,因爲南洋,可是洋。
外面那些人,包括絕大多數神州人,怕是都不知道,爲什麼這位娘娘是神州唯一有身份證的仙神。
老天師再行了一禮,將香面對着東南方向插在香爐裡。
他也犯了一個之前很多人犯過的錯誤,高估了外面那些人或者東西的理智,高估了他們的腦子。
同一時間,溫言家的窗口被打開,被打開的窗口,像是受到了極強的干擾,打開的窗口,沒有在溫言身邊,而是在幾千米的高空。
甘棠從窗口中走出來,踏空而行,飄在半空中。
他看了看手機上發來的信息,還有衛星通話裡,有人在指引着她。
她看向遠方,回了句。
“我看到了。”
天空中,一點火光,在以極快的速度飛速靠近。
甘棠面色平靜的看着飛來的導彈,面相開始浮現出一絲大僵本相,她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向着導彈飛去的方向迎了上去。
飛僵,是殭屍迎來質變的一個品階。
就是簡單的會飛,便能帶來超越絕大多數異類的優勢。
便是她的姐姐,當年的大執,強到那種地步,其實都是不會飛的。
甘棠早就想出手了,只不過太師叔祖說,這是溫言自己選擇的道路,他們若是時時刻刻護着,那麼,溫言就被毀了。
現在是溫言在踐行自己的道,只要不死,他們就不能管。
但是,要是有臭不要臉的東西,玩這種招數,那就別怪我們了。
正好,烈陽部剛準備開始轉化大方向了,正好適合甘棠親自出手。
甘棠在高空中急速飛行,化出的大僵本相越多,速度就越快,就像是世界的磁場在推動着她飛行。
她按照手機裡傳來的,略有些失真的聲音,還有文字,來到了指定的地方。
她伸出一隻手,指甲飛速生長了出來,一根根指甲飛出,瞬間便破開了音障。
但是下一刻,甘棠眉頭微蹙,她對那個導彈的速度的預估有點偏差,沒打中。
電話裡傳來聲音,告訴她信號的傳輸是有延遲的,這一次調整了一下。
再次提醒之後,便見那超音速的指甲飛出,旋轉着跟導彈碰撞到一起,鋒銳之極的指甲,再加上旋轉的力道,直接刺入到導彈外殼裡,將其空氣舵扭曲,再將其動力系統扭曲。
一瞬間,原本飛速前行的導彈,便開始在半空中做起了布朗運動。
太過激烈的轉向,帶來的強大過載力量,一下子讓本就扭曲的一些部件,扭曲的更加嚴重。
甘棠都準備走的時候,手機裡傳來一聲略帶驚喜的聲音。
“要是方便的話,能給帶回來嗎?我可以告訴你怎麼嘗試着不讓其爆炸,當然,這有些危險。”
甘棠沒回話,手機裡的聲音立刻補了一句。
“當然,很重要的原因是,這是證據!對我們接下來的話語權,非常重要。”
甘棠聽到這話,回了一聲。
“好,試試吧。”
“這款導彈,是從編號57的基地裡發射的,應該是短程,目前尚不確定是哪一款,裡面的引爆裝置,也不太確定……”
“直接說怎麼做。”甘棠打斷了電話裡的聲音。
“好嘞。”
甘棠向着遠方看了一眼,感受着那邊一股怪異的力量,眉頭微蹙,她很不喜歡那種力量,有點像末法時代時的感覺。
看到手機上沒再受到什麼消息,她便先去追那個在做布朗運動的導彈。
而另一邊,溫言或避開,或擋下了所有的子彈,左手都被震的有些發麻了。
在對方換彈的間隙,他三步做兩步,以遠超普通人的速度,衝到了老闆面前。
對方還想伸手抵擋,卻見溫言一隻手一撥,腰身一扭,全身的勁力瞬間爆發,一鐗敲在了老闆的腦殼上,當場將他的腦殼都砸的凹陷了下去。
老闆身上的活力還沒來得及恢復,溫言便踩碎了他的喉骨,純粹的力量碾壓,將他的四肢打斷,然後綁在了他的身後。
他那極其龐大的活力,也沒法在這種情況下立刻恢復,且立刻完成反擊了。
溫言單手拎着手腳都被擰斷,綁在身後的老闆,看着他眼中不可思議的眼神,冷笑一聲。
“蠢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武者,而且是一個第三階段的武者。”
老闆努力想要昂着頭,他目眥欲裂,哪想到,他以爲壓制了溫言的其他能力就足夠了。
的確,他壓制住了溫言那極爲恐怖的速度。
可是,溫言的拳頭和力量,卻沒有大幅度的削減。
削減了,但不多。
如此力量,也照樣是可以碾壓他的力量。
至於武道功夫,他更不是對手。
溫言拎着他,飛速向外走去。
而老闆說的三分鐘,早就過去了,所謂的導彈還遲遲沒有落下。
甚至他撕開的那個,當做底牌的卷軸,都沒有看到任何異樣。
“不用等了,你會搖人,我難道不會嗎?”
老闆被扭斷,綁到身後的四肢,伴隨着活力爆發,開始恢復,似乎想要回到原來的位置,可是在溫言的鎮壓下,他的四肢,就在這恢復和斷裂之間不斷的循環。
巨大的痛苦,源源不斷的爆發,他只能被溫言拎着,向着遠處走去。
溫言一手拎着他,走到大旗前,扛起了伐不義的大旗,腳尖一抖,便將那座黑色的石碑也挑了起來,扛在肩膀上,向着遠離這片區域的方向前行。
無數在這裡變成普通阿飄,要不是因爲職業特性扛着,早就消散的亡魂,跟隨着溫言,向着遠處前行。
一連走出去幾公里之後,開始有亡魂恢復到原樣的時候。
面對着地面,被拎着的老闆,張口一吐,嘴巴里便多出來一枚跟之前金幣完全不一樣,泛着血色的金幣。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將這枚金幣吐了出來。
但下一刻,便見溫言身上赤金色的火焰,驟然爆發,溫言抓着他的那隻手,瞬間就出現在他面前,死死的抓住了那枚金幣。
老闆被丟在地上,他低喝一聲,想要發動最後掙扎。
卻見隨着溫言的呼吸,一直不斷衍生的力量,跟溫言身後的大旗呼應了起來。
而老闆要發動的東西,卻沒有半點反應,那枚金幣被溫言死死拿捏着,還有那種之前都鎮壓不住的力量,將那枚金幣包裹着。
“要不是你將那裡的環境,變得近乎末法,我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察覺到我的力量。”
之前給那些亡魂加持陽氣,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加持的,應該就是他呼吸裡帶着的力量。
他可以隔空給大羣的亡魂加持力量,也是這種力量,像是呼吸一樣自然,似乎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學,就已經掌握。
他手握金幣,在面前攤開手。
“典當金幣。”
“不但是典當職業核心職業證明,也可以當做加持能力,提升能力級別的金幣使用。
此爲典當唯一一次超限度加持能力的機會。
受到加持的能力,會超出當前版本極限。”
溫言輕吸一口氣,對着那枚金幣吹出一口氣。
他不知何時,自然而然就已經掌握的力量,化作一縷清風,吹拂而過。
霎時之間,身後的伐不義大旗,連同討伐者的黑石碑,都一起爆發出了光華。
那個“義”字,綻放出璀璨的光輝。
那枚華麗的,綻放着金子光華的金幣。
在溫言吹拂的風之下,光澤開始消散,表面上開始浮現出了沒有光澤的暗紅色。
漸漸的,隨着溫言持續吹拂,暗紅色的金幣,開始了腐朽,像是被風化了一般,漸漸崩碎成沙子一樣的東西,隨着溫言的吹拂,隨風飄散。
“無義者,無道義,無公義,無正義,而金也必爲之朽鈍。
你也是識字的人,應該看到過不止一次,神州的老祖宗,不停的教導,持金者,莫要忘義。
可惜,你怕是將那些話,僅僅當做道德上的事情了。
先賢早就告訴你了答案,你怕是從來沒多看一眼。
而我資質愚鈍,到現在才明白之前看過很多遍的那些書,上面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不僅僅是教人做人,也是教我如何修習五常的力量,如何用這份力量。
典當的核心職業證明,從今天開始,便沒有了。
你,再也不是典當了。”
隨着溫言的話落下,老闆的身形便開始了膨脹,太過龐大的活力,失去了存在的根基。
他以各種方法,獲得的壽數,沒有了存在的根基。
他沒有這個資格,享受這種壽數。
表現在外便是,活力暴走了。
溫言後退幾步,在身上翻了翻,包都不見了。
灰布拎着一個包,飄到他身邊,溫言拔出幾根菸,叼在嘴上點燃了之後,插了三根沾着口水的煙在地上。
“不用客氣,我這人從來不跟死人計較,就當是我提前給你燒香了。”
溫言自己,點了根菸,坐在地上,靠在黑石碑上,靜靜的看着整個人都開始膨脹開,像是血肉增生的怪物一樣的老闆。
他看了看那些圍在周圍的亡魂。
“都愣着幹什麼?等着我喊開席嗎?”
溫言的聲音落下,便見大羣的亡魂,直接撲了上去。
淒厲的哀嚎聲,在亡魂堆裡不斷響起。
溫言閉上眼睛,靜靜的聽着,他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腹部。
他除了感受到了義的力量,也感受到了仁的力量,他能感覺到,他可以用。
他的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一句話。
“無仁者,生機必爲之槁枯。”
但他不想送老闆上路,哪怕沒有這種力量了,他也無所謂了。
他記得呢,他最初,只是想引着這些復仇者去報仇,僅此而已。
那麼,現在就遵從初心吧。
而且,他也不覺得,他有資格,替這些亡魂去手刃仇人。
就讓他們自己去做吧。
讓他們自己去討伐罪魁禍首。
哀嚎聲,持續不斷,太過龐大的活力,加上開始了暴走,讓老闆一時半刻,根本死不了,或者說,此刻就算是將他的頭砍下來,他都死不了。
周圍無數亡魂前赴後繼,一波接一波的涌來,輪換着上。
溫言靠在石碑上,就在老闆的哀嚎聲中,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石碑上的字,在閃耀。
溫言呼吸之間,涌出的力量,也在不斷攀升。
而溫言覺得無所謂了,有沒有都能接受的仁的力量,卻以遠超義的力量的增速開始了增長。
溫言連續奔波了一天,此刻覺得稍有些疲憊。
他模模糊糊,隱約之間聽到好像有誰在說話。
“以德報怨,何如?”
“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又好像聽到了什麼水聲,似乎有人在說什麼,聽不真切。
他只覺得累,更多的還是不解,他不太懂,爲什麼,有些無法理解。
他能想明白的,就是不忍心,心有火,便去做,然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他隱約聽到有人好像在笑,好幾個人在笑。
可是心神疲憊,他能感覺到,似乎是在夢中了,也不想睜開眼睛,他只想休息一下。
同一時間,南海艦隊,已經開到了公海,官方也發了一個實彈演習的公告。
大麗花號,橫穿了南洋海域而來,再也沒人攔着,也沒人再去宣稱擁有之類的屁話了,網絡上都開始有學者蹦出來,說大麗花號早就是無主之物瞭如何如何。
也有少數勢力,拍到了高空中的模糊影像,一個看起來像是人形的生物,追上了一枚做布朗運動的導彈,然後不知道怎麼做的,帶着導彈飛走了。
同一時間,歐羅巴的一座殿堂裡,擺在上面的神像,一邊臉凹陷了下去,腦袋都歪向了一邊。
然後,南洋中部的一座大島上,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裡翻滾着無數亡魂,還燃燒着火焰,卻就是沒人敢靠近那裡百公里範圍。
而南洋聯盟裡,死了不少人,騰出來的不少位置,已經有人上去了。
口徑開始統一,就是死掉的那些人,禍亂殘忍,死掉了活該,亡魂復仇,乃是正義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