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結果,大家才忽然想起來,冥土出現,是因爲末日電腦上的遊戲,而這個遊戲完整的名字叫做賽博冥土。
這冥土既是可以死亡的冥土,同時也依然是一個遊戲。
一種解釋是,聖火教本身就會一些詭異的邪法,這些邪法後來都失傳了,但當年被覆滅的妖國和聖火教卻是有的。
一種解釋就是,對方的數據,如同病毒一樣入侵到玩家身上,在玩家回來的時候,就相當於病毒被帶入到了一個可以承載這些數據的載體身上。
若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有兩種可能了。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病毒潛伏,緩緩的發揮作用,一點一點的反客爲主,將整個身體都納爲己有,完全吞噬掉對方的一切,慢慢的去適應。
到了那時候,可能對方就已經跟被入侵的對象沒什麼區別了,很難察覺出來。
但這一次,因爲一個無人可預料的意外事故,載體就要被毀掉的時候,入侵者被迫加速,完成了奪舍,護住了載體。
然而結果,雖然也奪舍成功了,但過程太過簡單粗暴,就造就了奪舍之後,跟原主完全不同,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問題。
現在被秦坤鎮壓帶回來的傢伙,已經成爲了研究材料,烈陽部的人,在嘗試着,利用這個傢伙,研究出一種可以判斷是否是奪舍的東西。
研究院裡的人,可不只是普通的專業人才,還有三山五嶽的人,也有職業者,有些人甚至同時帶着兩個標籤。
既是專業人才又是三山五嶽的人,或者既是研究員,又是職業者。
烈陽部的神奇道具,不少都是職業者研究員搞出來的。
就像烈陽部特有的,可以拍到阿飄的手機,就是這些人搞出來的。
而且,最不缺的,其實就是程序員。
有些職業者,就是程序員,他們想要造成危害,的確會相對容易一些,但缺點就是他們本身,實在是太過於脆弱,基本被發現一個,烈陽部就詔安一個。
除了在烈陽部,他們也很難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再者,烈陽部的確給的挺多,福利也很好。
現在這些人終於等到了一個大活。
……
冥土裡,更新之後,未知的變化,還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緩緩浮現。
溫言也從土城裡離開,一路按照之前逃走的阿飄前往的方向。
四師叔祖又傳來消息,將秦坤抓到了一個逆向降臨的戰魂,目前研究出來的東西,都給溫言說了一下。
而溫言在這邊一路追尋了兩天,終於在黑暗裡,發現了光亮。
在那光亮的照耀之下,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座大城的輪廓,看到那座大城的中心,有一座高塔,高塔的頂端,有熊熊烈火在燃燒,將那裡的一切都照亮。
那火焰搖曳着,有一種古里古怪的感覺,給溫言的感覺,就像是活着的。
這就是聖火教裡,號稱永不熄滅的聖火吧?
可是,那聖火不是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熄滅了麼?
聖火熄滅,纔是聖火教的核心徹底覆滅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這鬼東西,到了冥土之後,竟然都能重新燃燒起來嗎?
他正在疑惑的時候,就遙遙看到,那高塔的頂端,燃燒的熊熊烈火,忽然有了波動,火焰噴涌而出,化作一隻巨大的火焰大手,遙遙對着他這邊招手。
溫言面色微變,立刻對林決和墳行者道。
“你們回到土城等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們立刻回莊園。”
“先生……”
“照做。”
墳行者立刻照做,一直跟着的林決,一臉擔憂,還有些喪氣,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拖油瓶,什麼忙都幫不上。
他們正要走的時候,又有微光落下,一沓沓紙錢落下,落入到林決手裡。
林決隨手將其全部丟在一邊,都懶得撿了,趕緊跟着墳行者離開。
溫言遙望着遠處的城池,他已經感覺到,那座高塔之上的火焰變化,已經引起了城池內阿飄的警惕,已經有一些阿飄出城,向着這邊趕來。
溫言站在原地等着,不多時,大地震顫,大量的阿飄,騎着亡魂戰馬,狂奔而來。
只是就在溫言準備出手的時候,事情卻忽然向着其他方向發展。
那些亡魂戰馬,如同瘋了一樣,根本沒理會溫言,而是奔向了散落一地的紙錢。
戰馬上的騎士,被癲狂的戰馬甩了出去,那些戰馬,低着頭,捲起一張張紙錢到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嚼,就像是在吃最鮮美的牧草。
有一個騎士落地之後,暴怒地揮動着馬鞭,抽打着戰馬,卻被戰馬一個後正蹬給踹的倒飛了出去。
還有一個騎士,氣的想要將戰馬砍死的時候,卻被幾匹戰馬,來回踹了幾下,一串踐踏,讓其硬生生的當場消散掉。
溫言呆呆的看着這一幕,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看着地上散落的紙錢,隨手在腳邊撿起來一沓子,試探性的抽出來一些,對着一匹亡魂戰馬示意了一下。
那匹披着鎧甲的亡魂戰馬,立刻顛顛的跑過來,舌頭一卷,就將溫言手裡的一沓子紙錢給捲走,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耳朵都開心的抖了起來。
“餓壞了吧,多吃點……”
一匹匹戰馬,圍在溫言周圍,不僅僅是溫言手裡有紙錢,更是因爲,溫言周圍的地上,像是丟垃圾似的,一大堆紙錢丟在那裡。
溫言餵給一匹戰馬,一沓子紙錢,然後嘗試着伸出手,摸了摸戰馬,冰冰涼涼的,毛髮順滑,透着虛弱。
溫言嘗試着給加持了一點點陽氣,戰馬的雙目之中,頓時浮現出一縷縷微弱的火焰,戰馬開心的嘶鳴一聲,都顧不得吃紙錢了,趕緊把腦袋湊過來,往溫言身上蹭。
溫言之前還以爲這些戰馬化作亡魂之後,就是這般枯瘦,如同夜騏一樣。
但是隨着一張張紙錢吞噬,他就看到戰馬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豐滿了起來,變得膘肥體壯,很是俊美。
而遠處,那些阿飄,卻沒有一個敢靠近的。
本來殺氣騰騰的,現在一下子就尬住了。
不止溫言懵,他們更懵逼。
溫言眼疾手快,他發現只要不阻止餓瘋了的戰馬吃紙錢,只要給喂,那這些戰馬非常好相處。
若是再稍稍給加持一點點陽氣,那戰馬就對他特別友好。
跟在他旁邊的這匹戰馬,甚至會在其他戰馬沒那麼友好的時候,去嘶喝其他戰馬。
溫言遊走在一羣戰馬裡,給每個戰馬都加持了一點點陽氣。
不多時,他周圍二十幾匹戰馬,就乖巧的低頭吃地上散落的紙錢,吃飽了也沒有回去,就圍在溫言這。
“真是好馬啊。
這些人太可惡了,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
你們以後都跟着我吧。”
對面的阿飄,氣的跳腳,嗚哩哇啦的不知道說着什麼,但這些戰馬,卻都頭也不擡,吃飽了也壓根不理他們。
溫言有些撓頭,不是說這些人,對於自己的戰馬,比對自己都好麼?
那怎麼這些戰馬吃飽了都不回去?
他覺得可能是他把這種刻板印象,套在所有人身上,不是太合適。
起碼這些戰馬的態度,明顯是不打算回去。
溫言拍了拍領頭戰馬的脖子。
“好馬兒,伱們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
他嘿嘿一笑,向着那些阿飄衝去,身上的陽氣,肆無忌憚的綻放開來,整個人都彷彿燃燒了起來,沒有任何技巧,就這麼簡單粗暴的碾壓了過去。
直接粗暴的滅了這一隊沒有了坐騎的騎兵,那頭最大的戰馬,就邁着輕快的步伐衝了過來,對着他拱了拱,溫言琢磨了一下,翻身上馬。
戰馬便發出一聲歡快的嘶鳴,載着溫言慢慢走動了起來,確定了溫言似乎能適應,戰馬纔開始漸漸加速。
帶着一羣戰馬,在荒野上狂奔了起來。遠方的城池,漸漸清晰了起來,而那座高塔上,燃燒的熊熊烈焰,也變得愈發猛烈了起來。
當足夠近的距離,徹底看清楚了從高塔之中噴涌而出,至少十幾米高的火焰,溫言的天敵職業,忽然就有了反應。
“火之魔/火之靈(幼生期)”
“死去的炎魔,尚未在灰燼之中重生,便被冥土波及,被捲入到了冥土。
而那些餘燼,被火焰祭祀者吸引,落入到此地。
他們費盡力氣,都未曾讓那餘燼再次燃起。
重生尚未開始,又被某位魔王異想天開的做法波及,被強行從胚胎之中喚醒。
被喚醒之後,它本能的試圖迴應召喚,脫離冥土,又被冥土反噬。
曾經殘留的一切,在經歷的一連串打擊之後,終於煙消雲散。
餘燼之中,誕生出了一位嶄新的幼苗,嗷嗷待哺。
可惜,冥土之中,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哺育這位幼苗。”
“作爲炎魔餘燼上誕生的幼苗,雖然的確很弱,但還是應該給予一丁點尊重。
它本身雖然並無太大威脅,但作爲聖火教的新聖火,卻會被聖火教利用,變成巨大的威脅。”
“臨時能力。
1,玉樞火府真籙。
2,寒冰氣。
3,真印。”
溫言眨了眨眼,說實話,他之前還真以爲這是聖火教那號稱永不熄滅的聖火再次點燃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聖火教的這些傢伙可真會玩,聖火竟然還能換是吧?
某位魔王,一定是高斯吧?
那傢伙到底做了什麼,引起來這麼大反應?
果然同行之間纔有刻苦銘心的仇恨,同爲魔王有大仇是吧?
好好一個炎魔,還沒重生呢,就讓高斯硬生生給徹底搞死了,現在只是在餘燼上,重新誕生出一個幼苗。
而且這幼苗連名字都變了,壓根不算是炎魔。
這是炎魔的位格,都被搞崩了是吧?
死的可真慘,還在胚胎裡呢,就被高斯坑的去跟整個冥土的核心規則硬碰硬了一波,絕了。
更絕的是高斯自己都壓根不清楚對面是誰,也不清楚對方遭遇了什麼。
幸好,當初是炎魔的胚胎先一步感應到召喚,急急忙忙的衝上去迴應了召喚。
不然的話,被高斯玩死的人,恐怕就是他溫言了。
……
蛇冠教主,站在祭壇上,遙望着遠方,感受着溫言身上的陽氣,他那如同乾屍一樣的臉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他取出一根權杖,高高舉起,口中訴說着古老的語言,一位位阿飄不斷的走出,開始了血腥的祭祀。
一個個阿飄不斷的死在祭壇上,他們的身軀在他們死後也沒有立刻消散,而是一點一點的化作鮮血,匯聚到祭壇上。
蛇冠教主仰望着高塔上的火焰,重重的將權杖插在祭壇的中心。
一道無形的波紋,從祭壇的中心擴散開來,波紋所過之處,就像是忽然給其染上了色彩,光暈衝擊開來,整個城池裡的一切,都彷彿恢復到了曾經的狀態。
以土黃色爲基調,但是卻有各式各樣的色彩,裝飾着整個城池。
所有的阿飄,都彷彿恢復到了曾經還活着的樣子,蛇冠教主,也化作了一個留着長長鬍須,眼神陰冷的男人,他的頭上有一條毒蛇,纏繞在他的腦袋上,吐着蛇信。
而高塔之中,火焰依然在燃燒,綻放的光輝,如同在冥土之中,撐起一個鮮活的世界。
街道上的攤位上,擺放着新鮮的食物,略有些蔫的水果,牆壁上,有小蜥蜴在飛速爬過,掛在廚房裡的羊和人,一起滴落着鮮血。
一切都彷彿回到了曾經還活着的時候,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蛇冠教主,向着城外一指,就見一個個騎着戰馬,揮舞着彎刀的戰士,嗷嗷叫着,衝向了城外。
而那衝擊從城中擴散開來,一路擴散過去,將溫言所在的範圍,也給囊括了進去。
溫言看到黑灰色的大地,變成了土黃色,大地之下,長出了青草,那青草出現的範圍,如同一道波浪,飛速的擴散而去。
眨眼間,他就已經站在青草地上了。
他騎着的戰馬,也彷彿恢復到了活着的時候,戰馬嘗試着嚼了青草,立刻甩着腦袋將青草吐了出來,很顯然那青草並不是真的。
哪怕並不是真的恢復到活着的時候,完成一次超大範圍的復活,但溫言也知道,這種情況,起碼會有一個效果。
那便是將他的龐大陽氣對於阿飄的天克,被屏蔽掉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是沒法再輕而易舉的以陽氣強行碾死那些阿飄了。
面對這種情況,溫言卻笑了。
對方搞這麼大場面,如同強行撐起一個領域,僅僅只是爲了限制他的陽氣,發揮出太過離譜的威力。
那隻說明一件事,對方的確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溫言一個平A,對方也只能開大。
這麼着急,也說明一件事,裡面的阿飄,不希望他殺進城裡。
溫言輕輕拍了拍座下戰馬的脖子。
“好馬兒,又有騎兵來了,他們在衝向你,趕緊打,打完了你就跟我走吧,保準天天能吃飽飯。
連我家的貓……唔,還有我家的鳥,每天都有錢叫外賣,自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黑灰色的戰馬,甩了甩脖子,甩開一撮劉海,唏律律的叫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溫言的話。
反正座下的戰馬,剛剛吃飽,膘肥體壯,看着對面衝來的騎士,也挺不爽的。
溫言還沒再說什麼,戰馬的鼻孔裡便噴出兩道熱氣,迎着對面的騎士衝了上去。
溫言哈哈一笑,牽着繮繩,壓低了身子。
“好,就來正面衝鋒,這些傢伙以爲我除了陽氣之外,什麼都不會了嗎?
走,讓他們見識一下,後世纔開始嶄露頭角的武者,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以一人對着數十個騎兵發動了衝鋒,溫言的心跳如同擂鼓,開始加速,鮮血奔涌之間,大量的陽氣激發,被捲入其中,融爲一體,氣血與陽氣融合,貫穿溫言全身。
他赤手空拳,面對衝來的一人,交錯的一瞬間,他的手臂,便彷彿憑空膨脹了一圈,手臂如同大槍,強行突破了對方的防禦,一拳轟到對方的胸口。
勁力一吐,與氣血、陽氣交融,彷彿帶着一絲暗勁,突入對方的體內。
咔嚓一聲,那人身形飛起的瞬間,後背上便已經凸起了一大塊,溫言反手一抓,將彎刀抓在手裡,陽氣加持上去的瞬間,彎刀上的氣血煞氣便隨之消散,轉而變得明光四射,仿若燃燒着火焰。
手握彎刀,左右揮舞,跟對方硬碰硬,每一擊,都裹挾着遠超常人的力量,一擊劈下,就將其連人帶馬的劈的倒在地上。
被劈的落地的騎士,落地的瞬間,還想揮舞着彎刀,斬溫言座下戰馬的馬腿。
戰馬不屑的吹了一下嘴脣,奔行的同時,後蹄一腳踹在對方的腦袋上,當場將其脖子給踹斷了。
一波衝鋒交手,溫言斬殺六個交錯的騎士,掉頭的瞬間,溫言一拍馬頭,給加持了大量陽氣。
“哈哈哈,好馬兒,走,咱們一起將他們殺個乾淨,給他一點區區第三階段武者的小小震撼。”
戰馬被加持了大量陽氣,眼中和四蹄,都彷彿開始燃起火焰,戰意沸騰,狂傲的嘶鳴,溫言一抖繮繩,戰馬便再次狂奔而出,一人一馬,那氣勢就像是數十騎兵,策馬衝鋒。
只是一人一馬,便將對面數十人給強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