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深潭”
這一劍太恐怖！
莫名都驚了！
他認爲自己上次是敗於三十三層天世界之靈手中，眼前這小傢伙固然也厲害，但絕不可能是他對手。
哪怕他也清楚當時的宋煜還有不少底牌。
但那又如何？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在這個紀元都只活了不到五百年的一個年輕人。
未來屬於他，現在卻還不行。
可當宋煜這一劍斬出的時候，那種無比強烈的心悸，讓他頭皮都有些發麻。
尤其宋煜這一劍蘊藏的法則太強了！
時間與空間，從來都是最強手段。
無論攻防。
轟隆隆！
宋煜這一劍感覺能將一個巨大星系都給毀掉。
已經距離無比遙遠的李道長在威能爆發之前，就臉色大變，再次捲起南宮妍等人，朝着更遠的地方退去。
億萬裡虛空當場塌陷！
影響到的範圍足有百億裡！
空無一物的幽暗虛空像是沸騰了，各種原始法則，混沌之氣全都炸開！
前後左右，上下四方更是出現了巨大無匹的大道法則“網格”，縱橫交錯，一閃而逝。
被捲走的南宮妍等人無法看見這神秘恐怖又宏大壯觀一幕，但李道長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對天道法則感悟到極高境界的一種體現。
“我的天吶……”他一臉震撼的輕聲自語道：“他纔多大呀！”
真正的修行中人，都是朝聞道，夕死可矣。
可實際上，又有哪個蓋世天驕，不是經過漫長歲月的苦修，才能最終“聞道”？
宋煜這種，李道長几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
天才？
妖孽？
變態？
簡直恐怖到無以復加！
他都有這種震撼，首當其衝面對宋煜這一劍的莫名，感覺要更加強烈千百倍！
他那散發着萬古孤寂的身軀瞬間被擊飛。
身上爆發出的符文光幕接連不斷髮生劇烈爆炸，接着難以想象的劍意在他身體上炸開了。
剎那間鮮血淋漓，骨斷筋折。
劍意順着體表衝進他的身體內部，開始瘋狂破壞。
呼！
良久。
他終於暫時壓制住體內肆虐的可怕劍意，看向宋煜的眼神，宛若看着一個怪物。
“這是道宮的傳承？”
宋煜點點頭：“傳承於斯，但不全是。”
莫名喃喃道：“如果你踏入靈級，剛剛這一劍，無論內外，都可以傷到三十三層天世界了……”
隨後他神色認真地看着宋煜：“但也只是傷到，就像有人在你手臂上劃開一道傷口，可能很疼，卻不致命。”
此時宇宙中具現出來的天道法則網格已經消失，但被宋煜一劍斬碎的這片虛空，卻變成了一處生命的禁區。
怕是幾百上千萬年都未必能恢復正常。
將來若有人來到此處，就能清晰的看見這種宇宙級的奇觀——
百億裡的幽暗深空，一道深深的“傷口”，彷彿是可怕的宇宙深淵。
不會有人想到，這是被人一劍斬出來的……傷！
宋煜點點頭：“我明白，想要改變，需要突破靈級桎梏，打破這個世界造物主定下的規矩，超越天道，方纔有機會。”
莫名想要說什麼，卻張嘴噴出一口蘊藏恐怖劍意的鮮血，他沒有在乎，只是看着宋煜認真說道：“既然你什麼都懂，自然應該明白，你的，結合我的，可以在這一世，創造出真正的奇蹟！”
宋煜搖搖頭：“我已經用事實證明，我自己就可以。”
莫名嘆息：“你的衆生民意大道，太虛了，你甚至會受制於此！”
宋煜看着他微微一笑：“你錯了，我的道源於此，卻從不會受困於此，就像我的傳承脫胎於道宮，現在也已經完全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莫名：“既然得益於衆生民意，又怎麼可能不受其限制？”
宋煜道：“你血祭天下，受影響了嗎？”
莫名：“……”
這時李道長的聲音跨越遙遠虛空傳遞過來，帶着幾分緊張：“莫名伱什麼意思？想要與我道門搶傳人？”
他沒有聽到宋煜和莫名先前對話，因此並不瞭解其中原委。
莫名一臉自嘲：“搶？我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他，可他不要！”
李道長：？
他有點懵。
南宮妍和李清瑤這羣人也同樣一臉不解。
莫名說完這句，沉默良久。
突然看着宋煜說道：“其實還有一種辦法……”
他依然用公開的神念波動。 被李道長帶着往這邊飛的南宮妍等人也都“聽到”。
李道長眉梢一挑，衆女面色當即就是微微一變。
果然。
就聽莫名說道：“歸墟！去到那裡，只要能夠活下來，必然可以獲得巨大提升，不敢說超越靈級，但快速成爲靈級，卻輕而易舉！
知道我爲什麼沒有急着踏入靈級境界嗎？
因爲境界很好突破，就像一場遊戲，想要滿級很容易，有很多種路徑都可以實現。
但是想要突破靈級的桎梏踏入更高，就太難了！”
他罕見露出幾分興奮之色，看着宋煜道：“走，我知道那裡的路，去到之後，你不要急着進去，那地方很危險，我曾多次去過，都沒敢深入，這一次……我先進去給你探路！”
南宮妍和宋煜的幾個妻子全都滿頭黑線。
合着兜兜轉轉一大圈兒，最終還是繞回來了……躲不開是吧？
不過這個觀點，倒是跟李道長和老天師這些人不謀而合。
即便老天師是持反對意見的，也從未否認過歸墟那裡的神奇。
莫名並不清楚宋煜已經打過歸墟主意，還很認真地給他解釋道：“我甚至懷疑過通過歸墟，可以脫離這個世界！”
“不行！”已經踏入韻級的南宮妍爆發出畢生最強速度，衝到這裡，怒氣衝衝地看向莫名：“打不過我兒子，就想坑他去死？”
莫名一臉莫名，那張醜陋違和的臉上甚至露出幾分委屈的表情。
他都已經說了，他先進！
與宋煜之間的道爭，他已經認輸，作爲一個活過無盡歲月的老傢伙，他對這世間萬事萬物都已經看得特別淡。
就連死亡這個衆生皆不願意面對的問題，他都能坦然相對。
內心深處也只剩下一道執念，那就是“自由”！
真正的自由！
爲此，他甚至願意隨時去死……準確說是以真靈狀態進入沉睡。
李道長當然是支持宋煜進入歸墟尋找機緣的，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媽。”李清瑤輕輕拉了下南宮妍的手，“讓他去吧。”
南宮妍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她。
這時師雪仙、趙環、蕭晴這些人也紛紛開口——
“媽，讓他去吧。”
南宮妍瞠目結舌：“你們……”
李清瑤拉着她的手，精緻絕倫的臉上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咱們一起，就在外面守着，他要是出不來，咱們就一起進去！”
師雪仙：“對，這是他的宿命，也是我們的。”
宿命嗎？
南宮妍沉默下來。
如果莫名不是敵人，她真的會懷疑這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
宋煜不願瞞着這羣最親近的人，用精神密語方式，將莫名先前與他的對話，給衆人傳遞過去。
所有人都一臉震撼。
李道長看着莫名：“你竟然……如此古老？”
莫名笑笑：“不用把我當成那種可怕的老怪物，我的功法很特殊，只是能夠躲過改變紀元的無量劫，每一世都可以算作一次全新的旅程。”
最後，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宋煜身上。
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他自己拿主意。
不知多少個紀元，不知多少頂尖的各族強者紛紛踏上那條路；莫名的冷酷無情，殘酷血祭萬物生靈；宋煜從至尊劫發現那條神秘的路開始……
所有一切的一切，最終其實都指向了一個相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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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真相，獲得自由！
“無量劫的到來是沒有預兆的。”宋煜看着衆人，“可能是很久遠的未來，也可能是現在，前一刻我們都還好好的，下一秒便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在這世上，連點痕跡都沒辦法留下來。”
南宮妍嘆了口氣：“那就去吧！”
……
數月後。
在李道長和莫名的帶領下，衆人不知跨越多少宇宙空間，終於來到一處充滿暴虐能量的混沌之地。
如果說宋煜在第一層天溝動造化烘爐，與天道共振，形成的那個巨大漩渦給人一種無比壯觀、自身渺小感覺。
那麼眼前這片區域，就是真正的“終極之地”。
太大了！
當他們一路向“下”，來到此地邊緣那一刻，如同一個深淵的宇宙深空處，那巨大的“深潭”壯觀到無與倫比！
在場衆人很容易就可以估算出它的直徑——
至少上億光年！
哪怕可以通過空間跳躍，輕鬆超越光速無數倍的這羣當世大修，在面對這種地方的時候，也會生出一股強烈的恐懼和無力。
怪不得就連莫名這種活過很多紀元的老傢伙，寧可面對三十三層天世界之靈，也不願來這種地方進行探索。
如今他們至少隔着還有幾百光年距離，都有種身軀要炸裂，精神要錯亂的感覺。
如果真的深入到那裡面，又會是種怎樣的體驗？
“那裡面……有生靈？”宋煜問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