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庚辰終於咬定牙關,把話說到了最決絕的地步。
“是!即便是終生與人爲奴,永世不得自由!”
庚辰的話讓天金長老不由得長嘆一聲,無可奈何。也讓庚墟的狠厲眼神稍微轉好,不再像之前那般決絕。
只不過,雖然看似這事情好像已經告一段落,但肖文卻還是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只能在通心術裡悄悄問着辛毅他們。
“辛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跟我喝酒沒事,他跟我喝酒卻要終生與人爲奴,永世不得自由?”
“哎,早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我早該從一開始就把剛纔家族新秀敬酒的事情,和你說清楚的。”
“那你倒是說啊!老大,我現在就算是想替庚辰求情,都不知道從何求起!”
“是這樣,家族新秀的敬酒儀式,一般是針對魔尊或者魔子的。而每個家族的新秀,也都是家族在精挑細選之後才甄選出來的新一輩精英。敬酒儀式,就是在向其他家族宣告自家新秀名單,然後去衝刺新一年的【魔師考覈】。”
在肖文聽到【魔師考覈】這四個字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明白一大半了。所謂的魔師考覈,就是針對進階【師】級的年度考覈。這個考覈的要求其實很嚴苛,對考覈者的靈魂傷害也很大,如果連着兩次沒通過、那這輩子就沒有希望了。
而且更過分的是,如果兩次嘗試都是失敗的話,那這個人就會被家族除名。然後只能面臨着兩個選擇:流浪於五大魔城之外,或者與人爲奴。
還有一點就是,兩次失敗造成的靈魂傷害,足以讓魔族人的修爲減半,而且終生無法復原。如果選擇流浪的話,那其實和直接選擇死亡沒什麼區別。
“所以說,庚辰他已經衝刺過一次【魔師考覈】了?”
“沒錯,而且他還不小心傷到了根基,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有機會去突破【魔師考覈】。最終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是與人爲奴。”
“給誰爲奴?”肖文聽着辛毅的話,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妙的情況。
很快,辛毅就說出了肖文意料之中卻又極爲不想聽到的一句話。
“自然是給你,因爲是你和他喝的酒。而且如果你不要,他就只剩下死!”
對於在肖文身邊安插自家人這件事上面,庚墟這次做的可謂是有夠絕的。
“不是!你們魔界還能不能有點人性?這麼殘酷的規定到底是誰給定的啊!而且憑什麼你們還一定就要遵守啊,直接廢了這條規定不行嗎?”
聽着辛毅的話,肖文已經忍無可忍了。所以他這句話不是在通心術裡說的,而是直接在大庭廣衆之下,對着五大長老吼了出來。
“肖文,如此場合還容不得你放肆!而且這不是規定,而是法則!”聽着肖文的怒吼,天金長老大袖一揮、把他卷飛在地,然後這才冷冷的說出緣由。
規定和法則的區別,肖文在經歷過高閣賜冊之後也有所理解。
規定是人定的,雖然難!但是又可以修改的餘地。但是法則是天定的,如果要改的話,那就是逆天而爲。然而逆天,並不是誰真的能夠辦到的。
“那如果現在讓庚辰取消衝刺【魔師考覈】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嗎?”被罡風摔倒在地的肖文沒有一點事,所以站起來後繼續問道。
“剛纔那杯酒,你能一滴不少的全部吐出來嗎?有道是覆水難收!”天金長老的最後一句話,算是定死了庚辰的最後結局。
“庚辰!真的是對不起啊。我一開始的時候是真不知道這回事!”見事情終究無法違逆,肖文除了向庚辰道歉之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了。
而庚辰這邊,卻是俯首跪倒在肖文面前,緊跟着說道:“肖文大人!這本來就是我的選擇。如果你不想讓我再受一次靈損之苦,可以現在就收我爲奴隸。”
“你先起來!從今天開始你就去我那裡幫我吧。至於奴隸不奴隸的,這不是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嗎?如果到時候你實在還是沒有機會,那再說其他的。”
“如此!庚辰在此謝過肖文大人。”儘管肖文還是沒有收他爲奴,但是這樣反而讓庚辰更加的感激,因爲對方還給自己留了一絲希望。
如果到時候有機會,自己就可以突破桎梏,進階成爲魔師。如果沒有機會,肖文也會成爲自己的保障,不至於讓庚辰再受到一次靈損之苦。
“好了!發生現在這種情況,這宴席也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十魔子留下,其他各家族先且退下。庚墟,罰你閉門思過百年!期間不得實行家族長老權力。”
天金長老幾句話就把之前的事情處理結束,然後只留下了十魔子,其他人統統趕了出去。至於被罰的庚墟,倒是一點怨言和不滿的神色都沒有。而庚辰,自然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去往肖文的宮殿報道、成爲了他的第一個下屬。
當大殿裡只剩下五大長老和十位魔子後,在天金長老的眼神示意下,天水長老很罕見的走出來開始主持會議。然後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再次吸引起來:
“今天找你們來的第二件事,是要帶你們去抓靈寵。不過,你們好歹都是已經接受賜冊的人。所以,靈寵要你們親自去抓!算是對你們的一次試煉。”
沒錯,早在前天晚上就預謀好這一切的天水長老,終於出手了。天水長老主持的這次會議,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也更快。
他根本沒管魔子們有沒有反應過來,而是以很快的速度,把事情緣由、時間、安排等等都簡單交代了一下:
“日前,玄武州水城來報:說玄武州北部的山之上似有靈獸出現!念及你等均爲魔子,如今又大多無有靈寵。故此,明日午時此地集合,我將帶你們去北山歷練一番。至於能否捕獲靈獸,全憑各位實力與運氣。”
不過也幸虧天水長老的話不多,所以魔子們把重要信息都給記住了,雖然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畢竟關於抓靈寵,這是對他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的大事。
“師尊!弟子有事要問。”衆魔子中,宗雲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而且作爲天水長老的入門弟子,很多話也適合有他來問。
“講!”天水長老看着自己的徒弟,倒是也沒什麼喜怒,回答的也很平淡。
“既然是歷練,爲什麼不現在就去?而是要等到明日午時再次集合過去?”在連續經歷過擂臺對決和賜冊之後,宗雲希望能在實戰中獲得更多感悟。
“此去北山,大概要三五天,甚至更長時間。所以給你們一天時間做準備,再不濟多練習兩個法術也好。”
天水對宗雲這個弟子很滿意,所以他提出的問題,天水也願意多費些口舌。
“那什麼,我也有一件事想問。”儘管天水長老的話,讓其他魔子們都聽的很明白,但是肖文是個例外。
“講!”這一次,天水長老的口氣就有些情緒了。
“我已經有靈寵了,還可以去嗎?”肖文指着自己懷裡的小笨,在說話的時候特別心虛。畢竟他是已經有靈獸的人,所以這次試煉很可能沒有他的份。
畢竟書靈在前一天才告訴他,在魔界燒火做飯需要先尋找一種珍奇的火系靈獸,而今天就有這麼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只不過今天自己鬧了一些這麼出格的事情,長老們還會讓他跟着去嗎?
“你?哼!”
然而,聽着天水長老的語氣,肖文感覺事情似乎有點懸。
“你當然也要去!你在賜冊之前就排在衆魔子的末位。現在賜冊後,卻還是沒見到你有什麼進步。還有你這靈寵,現在除了吃什麼都不會!”
“明日午時,帶上你的靈寵!一起去北山歷練。放心,我會讓人全程關注你,如果你在這幾天偷懶、或者有什麼不盡力,回來看我怎麼罰你!”
聽着天水長老連珠炮似的怒斥,即便是肖文也感覺有點害怕,不過這話倒是讓他安心了。聽天水長老話裡的意思,哪怕是別人都不去,他都不能不去!
不過,我這也沒招你惹你!你對我這麼大脾氣幹什麼?嗯,看樣子以後怎麼也不能拜天水長老爲師。就衝他這脾氣,我以後還不天天捱罵啊。
見天水長老一直橫眉怒目的瞪着自己,肖文趕緊把頭低了下來,然後自己在心裡偷偷的嘀咕。緊接着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兒得罪天水長老了?
雖然天水長老對肖文尤其的不友善,但是他還是給肖文提了個醒。自己是要趁着還有點時間,再多練習出來幾個能當大用的法術。
昨天晚上,肖文選擇了先領悟修習【陣字訣】。只不過他昨天修習的全都是和五行大陣相關的法術,就是爲了來防備着哪天自己給魔心打補丁。
所以關於那些可以用來禦敵的、自保的、困人的、打架的陣法,肖文現在是一個都還沒來得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