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踩油門,在十秒以後麪包車,離韓大雁不到五米遠的位置,快速駛過,隨後按照交通規則拐進了右側道路,路上車流正常,他急迫逃走,也沒注意到我們,但我們也不能再轉彎回去。
前方紅燈,我緩緩停下了麪包車,大腦極速運轉着。
我現在就一個想法,這個錘子哥,爲啥會幹死劉洪江,,。
他不是劉洪江的人麼。
這很讓人疑惑,但我思路非常清晰,先從錘子哥出手三次的規律中尋找原因,打死段天的時候,我不在場,所以不在考慮範圍,但我直接面對過錘子哥,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弄死我,但劉洪江沒有幹我的必要,之後戴胖子又說過,劉洪江團隊裡,認識我,並且跟我有仇的就只有發哥一人,。
那麼好,做個假設,錘子哥是劉洪江找來的清道夫,主要作用是除掉戴胖子,但他牴觸直接和錘子哥這種人面對面溝通,所以找了發哥當傳話人,。
而發哥在傳達了劉洪江第一個意思,也就是要幹戴胖子的意思過後,私自動用了錘子哥一次,也就是幹我那次,。
從這點可以說明,韓大雁是聽發哥話的,。
好,那麼問題來了,現在劉洪江死了,是誰在幕後操控的錘子哥,。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我還要迅速證實一下腦袋裡的想法,。
“啪,。”
想到這裡,我迅速掏出了手機。
“先開車。”光明催促了一句,因爲後面的車已經在按喇叭了。
我單手握着方向盤,踩着油門,就將車行駛到了路邊,隨後在電話鍵盤上按了起來。
“你要幹嘛。”光明皺眉問道。
“打電話,告訴他們先跟住,我要看看跟錘子哥接頭的是誰,。”我毫不猶豫的回道。
“你要先跟住,就不能打電話,,對方聽到鈴聲容易驚。”光明皺眉說道。
“你真以爲我兄弟虎呢,,他辦事兒,電話永遠都是振動模式。”我撇嘴回了一句,撥通了老仙的電話。
果然,五秒以後,電話接通老仙的聲音響起:“媽了個b,這小子耐力太好了,瘸腿還跑這麼快。”
“他發現你了麼,。”我快速問道。
“操,你傻啊,這小子百分之九十是林恆發捅咕來幹劉洪江的,我想證實一下,能讓他發現麼。”老仙快速說道。
“你跟我想一塊去了,先跟住他。”我鬆了一口氣。
“放心吧,如果真是林恆發,那他攤大事兒了。”老仙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另一頭。
韓大雁跑進了一個老式住宅小區,之所以一出事兒都往這裡跑,是因爲這裡幾乎沒有監控系統,院內錯綜複雜,出口極多,連續穿過幾個,基本就找不到人了。
但他跑到這裡以後,並沒有迅速離開,第一是左腳脖子被虎子咬的地方,還嘩嘩淌血,已經有輕微感染,一跑起來疼的直冒汗;第二點,他在回憶,回憶着剛纔飯店門口,那個老孃們喊的人名。
劉洪江,。
沒錯,韓大雁確實沒跟劉洪江見過面,兩人的僱傭關係,也是一個雙方朋友委婉介紹的,介紹完之後,那個人就沒再摻和這裡的事兒,雙方的具體交易,都是私自進行的,所以劉洪江和韓大雁,通過兩次電話,並且在中間介紹的時候,彼此都知道雙方的姓名。
韓大雁雖然不算聰明人,但絕對不是傻b,前兩次活都是在市區乾的,而這次的目的地點卻是在三泉鎮,這本身就很奇怪,而且幹活之前,發哥一再強調,這次活,千萬要放棄錘子,改用其他武器,剛開始韓大雁並沒有多想,因爲能給老闆當傳話人的人,這首先應該就是充分得到老闆信任的人,可現在現場有人喊出了劉洪江的名兒,韓大雁一瞬間就把心裡的幾個疑點,融合在了一起,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馬仔藉着自己的手,把老闆幹掉了,。
自己的刀,捅了自己的人。
韓大雁想到這裡有點焦躁,他很不喜歡這種劇情複雜的僱傭關係,而且隱隱有一絲不安的預感,他掏出電話,撥通了發哥的手機,幾秒以後接通。
“喂。”發哥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這邊完事兒了,。”韓大雁開口說道。
“看準了麼,。”發哥沉默一下,沒啥感情波動的問道。
“弄死誰,你能給我錢,我還不知道麼,。”韓大雁皺眉回答。
“好。”
“你把這次活尾款結了,我現在給你發一個新的賬號,速度快點,我馬上就要走。”韓大雁掃視着小區四周,再次邁起了腳步。
“我最多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就要去現場,你過來取現金吧。”發哥想了一下,不容置疑的說道。
“好,在哪兒。”韓大雁想了一下,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地方。”說完發哥就掛斷了電話。
自始至終韓大雁都沒有表現出異常,也沒傻bb的質問,發哥爲啥把自己老闆捅咕死了
“唰,。”
發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扭過頭看向了枯瘦如柴,目光陰鬱的小林,也就是那個被李浩一刀穿兩腿的小林,他已經出院,由於剛開始受不了腿部疼痛,就找了朋友拿了兩支杜冷丁,從此以後就戒不掉了,而且依賴性越來越強。
出院以後,他改變了很多,話很少,目光總是很陰鬱的看着別人,走路多少有點跛腳,再加上火辣辣的排骨身材,整個人看着相當怪異。
他此刻腦中就一個想法,腿瘸了,吸毒了,自己這輩子算廢了,這種想法一旦形成,他也就不太拿命當回事兒了。
“人你見過,他一會就來,。”發哥說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周圍有鄰居,別弄出動靜。”發哥又囑咐了一句,拿着包包,大步流星的就奔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撥通了莊哥的電話。
“有事兒說。”莊哥開門見山的說道。
“人沒了,可以動了。”發哥乾淨利落的說道。
“嗯,你忙你的。”莊哥回了一句。
“我還真挺忙,有電話進來,不說了。”
發哥直接接通了二線,還沒等說話,對面的五子就帶着哭腔說道:“發子大哥走了。”
“你說什麼,,,。”
無比震驚的四個字,從發哥口中說出,語調很高,無限接近於聲嘶力竭。
林子在屋裡放起了快樂阿拉蕾,搖晃的腦袋,跟着節奏自嗨着,拿着拖布仔仔細細的開始拖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喜歡一個人幹活,比清潔工都認真
韓大雁給發哥打完電話以後,先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一個小區,在廢棄的郵局收件箱裡,掏出一套嶄新的廉價運動服,找了個避人的地方換好以後,才又攔了一輛車,不急不緩的往以前發哥給他安排的住處趕去。
“十五塊錢。”車停在小區門口,司機隨口說了一句。
“大哥,跟你商量個事兒唄,。”韓大雁一邊掏着褲兜裡的零錢,一邊快速說道。
“咋了。”司機疑惑的問道。
“你幫我進這個小區,去8棟,二單元301,找一個叫吳豔梅的姑娘唄,。”韓大雁商量着問道。
“這這我還拉活呢。”司機愣了一下,皺眉回到。
“不是,哥們,你看看我這腳脖子上面有傷,走一步都難受,,我給你加二十塊錢,你幫幫忙,幫我把她叫下來,那是我姑娘,你讓她帶點錢,跟我去醫院看看,。”韓大雁誠懇的說道。
“你給她打個電話唄。”
“我一個工地做飯的,哪有電話啊,,哎呀,我不能偷你車啊,你把鑰匙拿走,車鎖上,我在車外面等你。”韓大雁相貌無比憨厚的說道。
“我真有活。”
“我再給你加十塊,你幫幫忙。”
“遠不遠啊,。”
“不遠,就這個小區。”
“行吧,我去看看。”司機被韓大雁磨的沒招,拿着車鑰匙就下了車,而韓大雁也跟了下去,並沒有在車裡停留
司機在小區裡找了四五分鐘,隨後進了八棟二單元的樓棟子,到了301室門口,他伸手敲了敲門,屋內正在拖地的林子,一瞬間回過了頭,隨後咧嘴笑了一下,快速進入洗手間,拎出來一個大鐵錘,這個比韓大雁的那個,足足大了兩圈,光錘頭就得有十斤重,。
他走到門口,將錘子立在鞋櫃後面,隨後眨了眨眼睛,微笑得推開了房門,但當他看見房門外面站着的人以後,頓時一愣,皺眉問道:“你找誰啊。”
“吳豔梅在麼。”司機師傅也愣了一下,隨後試探着問道。
“沒這個人,你找錯了,。”林子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直接推上了門。
司機愣了半天,也沒再管,一邊往樓下走,一邊罵道:“操,門牌號都記不住。”
遠處。
注意着韓大雁的老仙和魏然,小聲研究到。
“他jb要幹啥啊。”老仙齜牙問道。
“你說呢。”魏然最他媽討厭老仙這個明知故問的賤樣。
“你猜他會不會折這兒。”老仙問。
“看不準。”魏然想了一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