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嘰裡咕嚕的爬到了臺階上,調整一下身體平衡,扶着地面竄了起來。
而此刻的韓大雁,手持錘子,有點煩躁,他腦袋被馬小優的帆布包袋子纏住,一時間行動有點受阻,就在他拽下帶子的時候,老向已經拎着關刀幹了出來。
“咋回事兒。”老向看見對夥拿了個錘子,愣了一下,扭頭衝我問道。
“啥咋回事兒,剁他個b養,。”我毫不猶豫的喊了一句。
“我.草.你.媽的,不給你兩刀,你好像不知道,我家三代都是戰鬥型選手,。”
老向一聲怒吼,掄着關刀,一點沒縮縮,馬力嗷嗷足的一刀就奔着韓大雁腦袋砍去,由於距離有,而且還是從上面往下砍,所以這一刀頗有些關二爺剁顏良的意思,。
韓大雁側身一躲,刀刃瞬間砍在了他胳膊上,他頓時嚇的一哆嗦,腦中本能以爲自己胳膊掉了,。
其實,老向這個關刀,純粹就是扯犢子的武器,有點像朝鮮閱兵時紙糊的巡航導彈,忽悠忽悠人行,真幹起來一點優勢沒有,因爲這破刀,常年立在門外,陰天下雨也沒人收,刃口早都上鏽了,而且死沉死沉的,掄起來一點都不方便。
所以,這一刀只砸的韓大雁胳膊生疼,但皮肉並沒有剁開,。
不過趁着這個機會,我也從臺階上猛然衝了下來,如果說跟李水水,老仙等人幹仗,心裡是踏實的感覺,那麼跟老向一塊打架,那心裡嗷嗷託底了,因爲我們吵的再兇,那也是父子,。
“老向,,砍他腦袋。”
我喊了一聲,縮着脖子一把薅住了韓大雁拿錘子的胳膊,老向調整關刀方向,一刀破萬法,簡單又粗暴的奔着韓大雁腦門掄了下去,。
“鐺,。”
關刀刀片子震顫,韓大雁腦袋瞬間留下粘稠的鮮血,不是砍的,是刀刃生生砸開的,。
“噗咚,。”
他捱了一刀,身體向後一仰,正好我壓着他,我們倆瞬間軲轆到了臺階下的地面上,。
“操,,。”
韓大雁憋屈無比,和我倒在地上以後,膝蓋再次往起一支,比段天輕多了的我,瞬間被頂到了一邊,隨後他一個翻身,騎在我身上,掄起錘子奔着我額頭就要砸。
“咣。”
老向的瘸腳,直接蹬在了他腦袋上,錘子方向偏離,砸在了我肩膀上,這天寒地凍的挨一錘子,那感覺簡直爽爆了,整條手臂瞬間酥麻,。
院門口。
虎子一直觀察着外面的戰鬥情況,此刻感覺我們力壓上風,這時候不顯示一下忠誠,以後的火腿腸還他媽能不能吃着了,。
想到這裡,它吐着大紅舌頭,悶聲不叫,速度極快的竄了出來,。
“昂嗚,。”
血盆大口張合之間,兇殘的咬住了韓大雁的左腳脖子,虎子跟吃了搖頭丸一樣,瘋狂的扭動腦袋,身體向後猛拉,,。
“啊,,,。”
韓力嗷的一聲,發出一聲慘叫。
“虎子,掏他,,往脖子上掏,。”
我趴在地上語無倫次的指揮着,。
“去你媽的。”
韓大雁一轉身,擡起右腳就要踹虎子的腦袋,而虎子一看他擡腿,就知道他沒憋啥好屁,瞬間鬆口,再次很直接的跑了,。
“剁了你個b養的。”
老向關刀再次落下,目標還是韓大雁腦袋,。
“咕咚,。”
韓大雁縮脖子在地上一滾,刀刃砸在他的左前胸,劃了一下,沒打出多大傷害。
“撲棱。”
韓大雁從地上竄起,還沒等老向再出手,瞬間往前猛邁兩步,老向的關刀一下子失去了作用。
“啪。”
韓大雁左手抓住刀柄,對着老向的瘸腿膝蓋,猛地掄起手臂,。
“蓬,嘎嘣。”
老向瞬間單膝跪地,被打急眼了的韓大雁,再次掄起錘子,直奔老向太陽穴,。
“蓬。”
也不知道從哪兒撿起半塊板磚的馬小優,哆哆嗦嗦的奔着韓大雁後腦,猛拍了一下,。
“唰。”
韓大雁緩緩回頭,頭髮根下面滲出血液,目光兇殘的盯着她,。
“看你媽b,。”
我一步上前搶過馬小優的板磚,對着韓大雁的腦袋,兇狠的拍了下去,他伸出左手一把薅住的我的脖領子,側着一掄,。
“咣,。”
板磚結實的砸在他的側腦,而我腳下打絆,被他單手直接掄倒,摔在了臺階下面,。
“呼呼呼,。”
一瞬間,院門口的四個人和一條狗,全部安靜了下來,眼中情緒不一的對視着。
“撲棱。”
韓大雁猛然竄了起來,停頓一秒,二話沒說,轉身就跑,。
“噗咚。”
我猛的一起身,但渾身痠疼,一下沒站住,又趴在了地上,抓起關刀,就要追過去。
“啪。”
老向伸手拉了我一下,額頭疼的直冒汗,咬牙罵了一句:“操,你幹不過他,這虎b挺猛,,。”
“你有事兒沒??”我快速掃了一眼老向的瘸腿,出聲問道。
“都jb瘸了,能有啥事兒,。”老向扶着地面想站起來,但也沒成功。
“我我報警。”馬小優慌張的撿起地上的帆布包,說着就要掏電話。
“打119。”我牙齒咬的嘎嘣直響,死死盯着老向瘸腿,頭也沒擡的回了一句
四十分鐘以後,醫院外科診室門口,人圍的越來越多,第一個到的是老仙和門門,隨後是水水,寧海,然後是皮特.李,最後是戴胖子,魏然,還有章偉民。
一大羣人堵在門口,看着坐在長椅上的我,還有一直無聲在踹診室門的虎子,都沒說話。
“咣噹。”
診室門被推開,醫生走了出來,我瞬間起身,急迫的問道:“我爸咋樣,?”
這是我成年以後,第一次在公共場合,叫老向爸。
“本來他腿就已經瘸了,這回膝蓋再次受到重擊,造成骨折,必須得手術,把支出來的骨刺清除一下,。”
“我問他最壞是個啥結果,。”我扯脖子喊道。
“目前還說不好,必須得等手術以後再看,。”醫生看着我緩緩回了一句。
我咬着牙盯了他幾秒以後,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走進了診室,剛做完檢查的老向,左腿膝蓋已經完全變形的躺在病牀上,正伸手摸着虎子。
“。”我看着他抿着嘴脣不知道該說啥。
“我算你天天不回家,就不是好嘚瑟,,這麼大了,心裡有點數吧,。”老向對我的教育方式,一貫就是這樣,從不多說,話點到爲止。
“疼不疼啊。”我眼圈通紅,低頭撓着鼻子問了一句。
“疼有啥招,忍着唄,。”老向隨口回了一句。
我站在原地默然無語
韓大雁左腳脖子受傷,腦袋連續捱了兩板磚,鮮血嘩嘩往下流着,找了個揹人的地方,撥通了發哥的電話。
“喂。”
“事兒沒成,我跑了。”韓大雁簡潔明瞭的說道。
“沒成,,,。”發哥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皺眉低聲的質問道:“就他媽一個小孩,還有一個瘸子,你都整不了,。”
“瘸子是沒錯,,但你他媽也沒告訴我,瘸子還會使關刀啊,。”韓大雁羞怒的回了一句,繼續說道:“這事兒我大意了,價格不變,我再幹一次,。”
“幹個jb,都他媽驚了。”發哥很是惱火的說道。
“。”韓大雁拿着電話沒吱聲。
發哥想了一下,再次說道:“自己找個地方呆着,我讓人去接你。”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醫院走廊裡。
“誰的人。”戴胖子背手衝我問道。
“1米75左右,中等身材,一身黑色運動服,使個錘子,。”我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戴胖子和章偉民,還有魏然,一聽這話頓時一愣。
“操,這不是打死天兒的那個人麼,。”魏然皺眉回了一句。
“他弄南南幹啥。”老仙斜眼看着衆人問了一句。
戴胖子等人都在沉思着,沒說話。
“這個用錘子的狗籃子,是劉洪江的人,,戴哥,你讓我們南南幹啥了,劉洪江能專門找人整他,。”老仙再次斜瞅着戴胖子問道,話裡有很不滿的情緒。
“你別吱聲。”我拉着老仙說了一句。
“南南,這段時間,你們幾個都搬海洋住去吧,,別再出事兒了。”戴胖子什麼胸懷,怎麼可能和老仙這樣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他思緒良久,緩緩說道。
我想了一下,拉了一下戴胖子,走到旁邊,單獨問道:“是不是劉洪江知道言言出事兒那天,是我開的車,所以找人整我,。”
“不能。”戴胖子盯着我,想了一下,果斷的搖了搖頭,補充了一句:“他不會知道是你開的車,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會報復一個司機。”
我沉思着點了點頭。
“這事兒越來越邪性了。”戴胖子突然整了一句。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我感覺這個使錘子的,沒跟劉洪江接觸過,他們中間應該有個傳話的人,而這個傳話的人,應該跟你有仇,。”戴胖子低頭,小聲的回了一句。
聽到這裡,我突然愣住,隨後快速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捱整,是因爲這個傳話的人,是揹着劉洪江,給那個傻b錘子派的活,。”
“劉洪江對這些髒事兒,一向挺謹慎,不出面去跟錘子接觸,那很正常,。”戴胖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誰是傳話的呢,。”我快速問道。
“你應該問,劉洪江的團伙裡,誰知道有你這麼個人,。”戴胖子沉默良久,扭頭看着我說道。
我瞬間愣住,腦海裡突兀的冒出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