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恆毅,陳自在,許問峰三個人身上。
徐勝天,所謂勝天其實就是徐天豐寄望徐大公子勝過自己的心意。
衆多子女中修行資質出衆的沒有幾個,最高的是陳自在,但恨他入骨,其次就是徐勝天,自幼跟徐天豐親近。
徐天豐爲了提升徐勝天的資質修爲,投入能用巨大形容,無論法器還是丹藥,高手灌注真氣改善體質等等手段全都用上。
這纔打造出來徐勝天十八歲進入地尊二層的頂尖天才結果。
這次歷練徐天豐抱有期望,臨行前百般叮囑交代,讓徐大公子務必奪個優秀功績回來。
他料想有許多高手照應幫忙,徐大公子又不是花拳繡腿,進入二十強的功績一定沒問題。
不料看見統計的數據裡徐勝天僅僅三千多功績,不由怒火沖天。
“徐勝天何在?”喊了半晌還沒見徐大公子出來,徐天豐隱隱有不祥預感,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徐大公子品行不端,但在他面前一向乖巧,如此斥責沒道理仍然藏起。
‘莫非戰死?’這念頭讓徐天豐隱隱慌張。
歷練者們都聽着,一時卻沒有人做聲。
就在這是,恆毅站起來,抱拳作禮道“啓稟副掌門人……”
不料恆毅的話沒說完,陳自在已經急忙打斷道“徐勝天戰死。”
徐天豐臉色一陣蒼白,難以置信,又狐疑的目光落在陳自在臉上,久久沒有移開。
徐霸王見情形有異,開口道“爲歷練捐軀,死得其所。爲此而死的勇士明日再行追悼,副掌門,讓歷練回來的勇士們都先回去歇息吧。”
徐天豐壓抑着悲痛,勉強擠出笑容,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衆弟子各自回去,明日辰時這裡集合,進行加入功績堂的儀式……”
陳自在緊緊抓着恆毅手腕,目光嚴厲的提醒他不可多嘴。
歷練者們各懷心事的告禮散去,陳自在對湖白潔他們說“你們跟恆毅先回去休息。”
海雲天和湖白潔都明白陳自在是怕恆毅亂說亂做什麼,忙一起催促他離開,恆毅邊走邊回頭張望,擔心的問“陳兄弟不會把責任攬自己身上吧?”
湖白潔忙勸他說“那麼多人都看見聽見,徐大公子的那些人總有會說的!你不必擔心,徐天豐喪子心裡難過,隊長是想設法勸慰,讓他別受打擊太大。再說徐大公子死的不光彩,大庭廣衆當着那麼多長老面前說出來讓副掌門人顏面何存?這些事情你不夠細心。”
恆毅聽着點頭,覺得有理,顏面的問題他確實沒有考慮。
過去他發現湖海派的人挺講究奇怪的顏面,歷練期間發現陳自在也是,如今連副掌門人徐天豐也在乎顏面,仔細想想這些事情跟大元當初愛面子的做法一樣。
恆毅不由暗暗記着,將來要學學如何顧慮別人的顏面。
還沒離開兩極大殿,一個巔峰派三十歲的弟子過來,叫了海雲天和海珊跟他走。
“師弟師妹從此是本派特修弟子,特修弟子都歸屬兩極殿,我引你們去安排的居處看看。”
兩人頗有些拘謹的連忙抱拳作禮,喊了聲師兄,便隨那人去了。
湖白潔陪恆毅回了兩極殿十六歲地尊三層的樹屋,周圍冷冷清清,臨着的只有陳自在居住,除此之外兩極殿地尊三層的弟子再沒有別人。
湖白潔不想恆毅爲徐大公子的事情煩惱,但回到樹屋看恆毅就開始算計得到的獎勵法器和丹藥價值多少,那些法器到時候選擇要些什麼,哪些給師父,哪些給師弟妹們的時候,湖白潔發現她的擔心純屬多餘。
恆毅真對門規充滿信心,根本就沒有擔心過!
“師父他們一定會很高興,寶器呢!師弟妹們聽都沒聽說過,師父提起的時候就說寶器這輩子不敢想,這回都有了……”
湖白潔看着恆毅歡喜的模樣,想到從湖海派比武考校跟恆毅確定關係到今天,不過纔過去十幾天的時間,從開始對恆毅好奇,期待,到有所瞭解的討厭,難以接受,再到後來願意爲他賠上性命的一系列轉變,自己都覺得迅快又神奇。
可惜,命運如此無奈。
這時候湖白潔相信,大約陳自在已經叫人給湖三帶去口訊了。
許湖海派一點好處,勒令湖三解除他們兩人的訂婚約定。
湖三沒有選擇,她也沒有。
因爲她不甘心自己死了,恆毅仍然會被別的女人擁有。
外頭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恆毅清點着歷練時帶着卻沒用過的三種練功丹藥數量。“白潔,你說師父和師弟妹們這些日子的修煉進步多少了?”
湖白潔失笑道“我們來巔峰派才十幾天,他們能進步多少呢?”
“也是……一場歷練覺得時間過了好久。”在湖海派的日子恆毅一直覺得很短暫,本來也才一個多月,比起人生中遇到大元相處的大半年而言,湖海派猶如插曲,只有來了巔峰派後才感覺時間似乎過的很長,水煉地獄度秒如年,歷練更彷彿經歷了很漫長的時光,因爲發生的事情太多。
湖白潔突然上前,輕輕推倒恆毅,趴在他身上,幾分嬌嗔的道“你就知道關心師父和師弟妹們需要什麼,能不能關心我需要什麼?”
恆毅躺着,看着身上湖白潔微微紅暈的臉龐,還有吐到口鼻上的陣陣熱氣,一時間陣陣莫名心慌。“白潔你想要什麼法器?”
“我想今晚不走了。”湖白潔輕輕撫摸着恆毅胸膛,她忘了陳自在的警告,又或者說是故意遺忘。
她沒有時間了,她不甘心,她怕恆毅很快會忘記自己。
“那就不走,你睡,我坐。”
“我想你陪我睡。”湖白潔的熱脣輕輕摩挲着恆毅的臉龐,擠壓的豐滿讓恆毅覺得喘氣越來越艱難,他想到那時候看過的村霸做的事情,莫名春動。
“我們結婚了才能一起睡……”
“你當我是妻子,現在有什麼區別?你不想麼?”湖白潔的手伸進恆毅衣袍,她感覺得到恆毅變化的情緒。
“當啊,我們都親過嘴了!你當然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我覺得還是應該等結婚後在一起睡……”
“傻瓜,你看巔峰派裡多少年齡差不多相愛的人不都一起睡?門派也從不禁止,這種事情規矩沒你想的那麼死板。”
耳旁,脖子皮膚上感受到的溼熱讓恆毅心猿意馬,湖白潔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他一時有些猶豫,是不是真的可以?
師妹王非子和大元當初說過的話卻又讓他覺得不能……
湖白潔挑逗着他,儘管她沒有經驗,但她見過很多,也聽說過很多,她很自信。
她感覺得到恆毅的拒絕完全沒有過去那麼堅決,也很高興恆毅說當自己是未婚妻這樣的話。
“恆毅在嗎?”
一把聲音,夾雜着灌注真氣造就的震動,突然叫響!
那種震動讓人周身真氣都跟着微微顫動,然後,所有的情緒都沒了。
恆毅連忙答應說“在。”又要坐起來,驚慌道“是黑月,讓人看見不好。”
湖白潔暗暗咬牙,她心知肚明黑月這是故意壞事,否則哪有人灌注了真氣去喊話!
‘這個該死的女人!’湖白潔痛恨黑月,她知道陳自在也很在意她。
她湖白潔是誰?有那麼容易讓黑月得逞?
湖白潔一把推恆毅躺着,衝到樹屋門口,不冷不熱的衝外面的黑月道“我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睡字被特意強調,黑月忙一臉抱歉之態的道了聲打擾,轉身飛走。
恆毅驚呆的看着湖白潔關門回來。“這、這麼說不好吧……”
湖白潔趴他身上,不以爲然的笑道“有什麼不好?我們睡一起理所當然,誰會在意?”
“可是……”
“別可是了行嗎?”湖白潔吻上恆毅,打斷了他的話。
長髮被坐起的湖白潔甩到背後,她輕輕脫下輝煌法裝。“好看嗎?”
恆毅有些發窘的點點頭,湖白潔拿着他的手放在那對高聳。“喜歡嗎?”
恆毅剛要答話——
“恆毅兄弟在嗎?”
樹屋外,陳自在的聲音突然叫響。
恆毅的手閃電般下意識的縮回,心慌的答應了聲,唯恐陳自在突然闖進來。“啊,在,在。”
湖白潔輕輕咬着下脣,猜測是黑月乾的好事。
“哦,沒事,我回來休息,跟你打聲招呼。”
“陳兄弟沒事吧?”
“沒事。”陳自在再沒了聲音。
湖白潔默不作聲的抓着恆毅的手,後者有些擔心的掙扎,但見湖白潔眼眶裡突然泛起淚光,便由她拿着,擔心的輕聲問說“怎麼了?”
湖白潔搖着頭,輕輕道“我想要,別拒絕我,行嗎?”
恆毅不知道湖白潔爲何如此,儘管被驚嚇的沒了激動情緒,仍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咳——啊——”
灌注了真氣的聲音,突然叫響。
還是陳自在的。
湖白潔絕望的鬆開了恆毅的雙手,她知道的確是黑月做的鬼,她默不作聲也別指望能得逞。
“陳兄弟怎麼了?”恆毅奇怪陳自在發出這種古怪聲音,關心的問了聲。
“沒什麼,在修煉一種聲音法術,不會吵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