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兩人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辛德文明戰甲武器的戰士和女精靈,辛德文明的戰士戰甲很有特色,都喜歡龍頭型的頭盔,身上的戰甲普遍較厚,護手是龍手形態,整套戰甲拼湊起來擺在那裡的話,就是一頭有手有腳的龍。
辛德文明的戰士大多用劍,寬大厚重的雙手法劍,或者單劍佩盾,雙劍。這三種是戰士主流,最近幾百年用長槍,長柄戰斧,戰錘的也開始增多,雙刀卻比過去沒落。
恆毅隨便找了個辛德文明的戰士,問了勇者客店怎麼去,那人沒什麼表情的清楚回答後施禮離去,沒有多餘的話。
“是沒有感性開啓度的嗎?”
“嗯。”衣水藍對恆毅的推測予以肯定,因爲沒有感性,辛德文明戰士的表情通常通過理性邏輯能力推理獲得,那就是在什麼時候應該笑,他們就笑,該哭的時候就哭;平時對待陌生人卻習以爲常的沒有任何表情。用人類的方式看待,那就是不喜歡某個人的冷淡了,但在辛德文明卻不代表這種真實意義。
飛出傳送陣,通過能量實質化的通道飛走中恆毅看着虛空錯落的建築風格,感受到辛德人跟人類文明的區別。
辛德人的建築幾乎都是城堡類型,無論大小店鋪都是那樣,中央有高聳的圓錐形塔式結構,外面都有一圈低矮的城牆。
“店鋪也造成這樣?”
“嗯,這是辛德文明的傳統風格。辛德文明的渾沌紀元裡的勇者大陸城市就是這樣的,勇者酒吧,勇者客店這些都是領導層建造,名稱也沿用自渾沌紀元的勇者大陸。”
勇者客店同樣是城堡形態。只是遠不是周圍的商鋪能比,高達五百層,虛空的佔空面積卻有統戰部那麼大。
客房的樓層越高,價錢也越高。
恆毅查過衣水藍過去行程中的食宿費用標準,一向很高。
神腦給予的經費預算也是按路途中食宿最高的標準計算。城堡頂層的房間恰好空着。
兩人飛入傳送陣,上到四百層,飛往四百層繼續往上的傳送陣路上,迎面一個辛德文明的戰士目不轉睛的盯着衣水藍看,當飛進的突然挺在她面前,微笑道“噢!美麗的女神。我有幸與你共度一夜嗎?請相信,我會以最溫柔的方式帶給你一個浪漫的良宵。”
恆毅沉着臉,剛準備上前,卻被衣水藍一把拉着。
他簡直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這是什麼樣的無賴?
在人類文明這就是人渣纔會乾的事情!
衣水藍爲什麼拉着自己?
恆毅回頭正看見衣水藍仍然臉色不變的微笑擡臂回禮道“很抱歉,我想一個人。”
“真遺憾,但你的美麗我一定不會忘懷。請——”那戰士說着,飛停一旁,微微躬身,伸臂作勢請衣水藍先過,此刻的彬彬有禮跟片刻前說的話簡直判若兩人。
“走啦!”衣水藍拽着恆毅胳膊催促,恆毅這才收回盯着那戰士的目光,隨衣水藍飛入傳送陣。
四九九層。沒有碰到人。
而五百層只有一間房,恆毅送衣水藍到傳送陣,仍然爲四百層的事情困惑不已。
衣水藍見狀微笑道“在辛德文明不要用人類文明的方式看待他們,他們的感情開啓度很低,傳統上除非結婚了的,否則不存在那種誰屬於誰的概念,總是很直白的表達意願,你只需要直接拒絕就行了,他們是不會糾纏的,你也會碰上主動要求共度良宵的女精靈喔!如果是已婚的人。他們看見戒指就不會打擾,並不是一種流氓無賴的行徑。”
“我會設法適應。”恆毅只能點頭,就剛纔那種情況,在人類文明女人身邊的男人不發作纔怪了,升級成拼命流血事件都是可能的。女人不回以憤怒厭恨的一眼都是奇怪的。
衣水藍穿過傳送陣上了五百層,恆毅拿着發光的鑰匙正準備打開距離傳送陣最近的客房門時,一條身影輕盈的飄飛至身旁,背靠一旁的能量牆壁,媚眼如絲的望着他,聲音裡充滿挑逗的道“帥哥,我一個人,很想跟你共渡一段時光。”
恆毅這才明白衣水藍話裡的意思,顯然剛纔在傳送陣前她已經看到這個女精靈在打量自己,纔有那句他也會碰上的話。
“我想一個人。”恆毅學衣水藍那樣回覆,女精靈一臉遺憾之色的微微聳肩。“真可惜,如果你改變主意,我就住那裡——”
女精靈說完輕盈的飛走,恆毅無言以對的進了客房。
他纔剛到辛德文明,卻已經體會到兩個文明截然不同的文化傳統……
恆毅不需要休息,他還不累,至少不需要睡眠的方式休息。
他必須醒着,留意外頭傳送陣的動靜,畢竟他是負責護送衣水藍的,儘管看起來不會存在什麼危險,也不能放鬆警惕。
一個人,靜了下來,他又想起紅……
對紅的記憶,在回憶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很有限,那就是一條吸引他的,穿着紅色披袍的神秘身影。
法術製造的能量鏡在彩雲的牀上靜靜懸浮,恆毅看着鏡子裡身上的正義袍,發現這竟然是紅遺留的,唯一讓他能夠寄託思念的東西。
恆毅對着能量鏡裡的正義法袍看了很久,感覺精力十分充沛,如往常一樣在揮甩無限之劍和極限刀華繞身體周圍飛旋,不斷的神書九絕法術絕聯繫招式絕技,死亡劍舞的爆發範圍,能量爆發的範圍,他都能夠控制在極小的區域,以免攻擊房間裡的能量壁。
唯獨死亡之劍他發現根本沒辦法練習,哪怕對着窗戶外施放,也肯定會攻擊到外面虛空錯落有致的建築,倘若飛射到別的星球上,危害更大。
這樣的煩惱已經不止一次了。在統戰部的時候還能用時空傳送術由索里亞陪着到宇宙虛空修煉,而現在職責在身,根本無法離開。
三十歲後的修煉不可能如三十歲前那麼隨心所欲,專心致志,果然如此。
‘釋放的剎那停止又如何?’恆毅這麼想。也試着這麼做。
聚集的天地自然能量流過身體裡死亡之劍需要的經脈穴道,在即將施放的剎那,又被他人爲停止。
如此一來,他發現能量仍然會耗損,經脈竟然承受負荷。
‘看來行得通!’恆毅嘗試成功後不由想到如果對陣的時候這樣攻擊敵人,效果應該相當。只是對陣的時候想清楚的知道敵人法術絕技施展的時機,把握着極其短暫的剎那,實在不太現實。
等待衣水藍休息的期間,恆毅就這麼如往常一樣不停的練習法術絕技。
四個時辰過去,距離約定出發的時間很近了。
恆毅忙取出記錄修煉心得的法符,記下四個時辰修煉法術絕技的總共次數。
‘神書九絕共施展練習十八萬次……無限之劍第十六層累計修煉次數超過五十萬。並沒有突破跡象……’
迅速記錄完畢,恆毅走出客房,在傳送陣等了半晌,還沒見到衣水藍出來。
一刻鐘過去了,傳送陣裡仍然沒有衣水藍的身影。
‘說好休息四個時辰,時間過了這麼久怎麼還沒下來?’恆毅越等越不安,恐怕出了什麼意外。飛進了傳送陣。
五百層的傳送門前面,站着八位女精靈,大門緊閉。
見到恆毅,其中一個女精靈作禮問道“請問您是訪客麼?”
“是,請問她還在嗎?”
“抱歉,未經堡頂主人的允許我們不能透露她的行蹤。”
是,居住頂層的特別待遇,門外有隨時聽候差遣的人。
“請幫忙通報,恆毅求見。”
“稍等。”那女精靈開啓通訊聯絡,如實回報了情況。
片刻。門口的法陣的光幕裡,出現了衣水藍的模樣。
她睡眼朦朧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望着光幕前的恆毅。“咦?不好意思呀,我睡過頭了。”
恆毅無言以對……他擔心半天,結果是衣水藍睡過頭?
旋即又覺得啞然失笑。是,他在神殺團呆久了,一直在大元教導下早早就建立事事認真的態度,從來沒有遲到失約的情況,神殺團,青系軍團這種部門更把時間觀念看的非常重要。
一場戰鬥裡錯過約定的時間甚至可能反轉戰鬥的結果,輕則也會增添很多無謂的傷亡。
但衣水藍可不是戰士,她哪裡會如此?
“你繼續休息,時間不緊迫。”
“可以嗎?我真的還想休息。”
“當然可以。是我沒考慮到你的精力承受能力。”恆毅把衣水藍的精力情況按戰士的平均水平計算,如今看來,他顯然不應該帶着衣水藍進行那麼多次的時空之門傳送,衣水藍的疲憊程度比他猜想的高,只是一直默默的堅持,沒有說而已。
“謝謝,你真體貼。”光幕裡的衣水藍孩子般高興的笑着,埋頭牀上又繼續睡了。
沒事就好,恆毅放心的回了四九九層。
出現在四九九層傳送陣的時候,一隊二十個辛德文明的戰士,剛好朝這邊走過來。
恆毅感覺到這羣人的不同,那種自然流露的殺氣,遠遠超過普通戰士。
從這羣人的戰甲,法器的配置,以及頭髮臉上的一層宇宙惡劣虛空纔有的負能量痕跡,恆毅知道這羣人是強者組成,看起來剛經過長途跋涉。
恆毅出現在傳送陣的時候,這羣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在他身上!
恆毅看出來,那是一種審查的眼神,不是尋常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