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男只女只

男只女只?

餘小杰被他那突然的大吼嚇了一跳,不時有點愣,等看到霖雨把裹着布巾的貓兒搶了過去才呆呆答道“我就看看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霖雨聽完,臉上的表情絕對可以與調色盤媲美,他想起上次秦暉也幹過這事兒,該不是,他們這類型的人都有那嗜好吧

自此,餵養貓兒的任務,重新落到了霖雨的頭上

當天晚上,霖雨躺在餘小杰的牀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他左右想了想,下牀輕手輕腳的把貓兒從貓窩裡抱出來

小貓兒睜開一雙圓圓的眼睛,見到是他,又微微的把眼睛眯起來,在它主人懷裡抻了個懶腰,順便打了個哈欠,幾顆門牙嫩嫩的甚是可愛

霖雨把它放牀上,四腳朝天,拿手撥着它肚皮上短短的白毛,小貓輕輕“喵”了聲

“噓!”霖雨煞有其事的對着它豎了豎食指小聲道“乖,別出聲”

小貓哪聽得懂他說啥,只以爲主人是在逗它玩兒,只見其一張口一扭頭,一張嫩嘴把霖雨扒在它肚子上的手指含在嘴裡,扭着短小的四條腿兒一陣亂劃

“別動”霖雨把手從貓兒嘴裡扒拉出來,擦了擦貓兒口水,突然有種特猥|瑣的錯覺,見對方毫不配合,霖雨很輕鬆的用單手摁住它兩隻不老實的前腿兒,低聲道“我就看看你到底是男的還女的”

其實霖雨本身對此事毫不介懷,只是保不齊秦暉和餘小杰都來這手,他就有點好奇了,也想看看這到底是隻什麼性別的品種

由此折騰了四五分鐘,霖雨有點臉紅的把貓兒重新放回了貓窩裡,再次躺牀上時,霖雨把手捂在臉上有點受不住的左右翻滾了圈,嘴裡碎碎念道“它居然長了顆小豆芽,我居然看了它的小豆芽我天!”

第二天中午,安侯明就驅車回A市了,那天晚上霖雨同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安侯明的神色明顯不是太好,可能是開車跑高速累的,霖雨起身前對他說“要實在累,明天你還請假吧,正反老總也不知道你回來了,多休息個一天左右的也沒嘛”

安侯明揉了揉眉心,這時候進廚房許久的餘小杰出來了,手裡端了幾杯西瓜汁,第一杯就端給了安侯明,餘小杰軟着嗓子腆着臉對着半倚在沙發上的男人說“安侯明,我把它拿冰箱裡冰了冰你快嚐嚐好喝不好喝”

安侯明看了他一眼沒作聲,餘小杰蹲他跟前兒一個勁兒的催促“快嘗快嘗”

男人架不住他那樣子,依言喝了幾口點了點頭,評價道“不錯”

霖雨看着被誇的小孩兒一臉心花怒放,不禁嘖嘖幾聲也喝了好幾口果汁水解了渴,帶點豔羨的口氣道“我也想養個娃”

安侯明原本一臉怏怏的表情突然眸光大亮,看向霖雨欲言又止半天才溫吞的問道“你開玩笑的吧?”

霖雨認真道“真的真的,關鍵是沒人給我生啊?”想想他用手指摸了摸下巴說“其實撿一個也不錯,不過就是現在養一孩子太燒錢了,我自個兒還沒抖巴利索,現在也不急”

這話霖雨也就這麼一說,安侯明皺了皺眉,最終也沒再說啥

既然人家家長回來了,霖雨也就沒有再做看護的必要,他把貓兒帶回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突然再次回到這個只有自已一人的出租屋,他稍嫌它差了一點人味兒

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再給貓兒喝了一點兒牛奶,霖雨起身換了身正式的衣服,往madworld去

到會所的時候,會所大廳已經坐了好些人,燈光不是太炫,舞臺上有個駐唱歌手唱着一首溫婉的老歌,霖雨上次在吧檯上拿的秦暉辦公室的鑰匙他還沒還回去,在路上遇到幾個會所工作人員,稍稍打了個招呼,他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站在秦暉辦公室門口,霖雨突然覺得自已最近跟他走得似乎稍稍近了點兒,想到這正猶豫要不要開門,電梯方向傳來叮咚一聲響,好像有腳步聲出來,霖雨被驚了下,把鑰匙放進鎖孔快速的旋轉了幾下,動作利索的破門而入,彼時這種心虛的感覺就好似做賊一樣

秦暉此時正背對着辦公室門坐在窗戶跟前兒抽菸,聽見響動也跟着驚了下,起身一看,四目相對

霖雨愣了半晌稍顯尷尬的笑笑說道:“原來你在啊?”

“出什麼事了?”嫋嫋細煙從一臉擔憂的秦暉的食中二指升起

“沒沒事啊”

霖雨剛纔弄出那麼大動靜,是人都會以爲他正在被誰追捕的錯覺

“那什麼,那你在我就走了哈”突然的面對秦暉,不知道爲什麼讓霖雨有種想逃的衝動,特別是此時此刻。

就在霖雨轉身之跡,秦暉上前幾步激動的叫了聲“霖雨”

霖雨雙腳停在門面前,手還未摸上門把,突然聽到秦暉連名帶姓的叫他,有些微的失神,沒隔多久,他稍稍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又變回以往那個淡漠中帶着絲邪氣的意味“有事嗎?”

秦暉聽見他這麼問,頓了好一會兒後才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的說“怎麼?沒事還不興請你同我一起喝個酒?”

霖雨還未來得及回答,秦暉熄掉手上的煙尾,雙手放進褲袋兒重新說了遍“霖子,陪我下去喝個酒吧”

霖雨咧了咧嘴角“我就跟你喝酒的次數多”

一路上,霖雨都走在秦暉的身後,至此他纔看見,原來今天秦暉穿了條寶藍色方格子長褲,襯衣衣襬全扎進他褲腰裡,皮帶系的是gucci,很顯腿長看着很青春很陽光,沒了平時的一板一眼

秦暉回頭時看到的正是霖雨打量他的樣子,他不禁笑得有點彆扭也看了看自個兒身上的褲子道“很奇怪嗎?就是想換換風格”

“沒有”霖雨一點沒有被抓包的自覺,眼睛還黏在他的腿上“很性|感的,多穿穿吧”說完,霖雨意味分明的笑了笑,秦暉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這個包間,是秦暉給自已準備的,裡邊兒不是很寬敞,四五個人坐僅夠了,一應俱全,洗手間就佔了這個包間的三分之一大,還準備了單獨的空調音響和淋浴,霖雨去打量了圈下來後,口氣頗酸的嘲諷道“以前沒少跟蘇憶景在這兒鬼|混吧,連毛巾都有,你丫準備得夠齊乎”

秦暉坐在沙發上,沒有應答,只給自已和霖雨各倒了杯酒,霖雨也沒有了再欣賞此地的興致,反正他現在所看到有關秦暉的一切,都跟蘇憶景有關係

秦暉給他遞了杯酒,兩人碰了碰,秦暉幹了,霖雨喝得很隨意

“怎麼不喝完?”

“你酒量那麼好,我這哪夠跟你拼的”

秦暉也不在意,一徑自個兒倒着酒,霖雨走到點歌臺那自已挑了幾首歌,一一唱完,秦暉還跟那喝得特得勁

霖雨走到他面前踢了他兩腳問:“你到底怎麼個意思?”,秦暉沒有說話,只一徑把另一個杯子遞到霖雨手中,霖雨無奈的看了眼杯子看了眼他,接到手裡輕輕晃了晃“今兒個我不跟你拼酒,每次都是我喝醉”

秦暉喝了不少酒,本來滿滿的一瓶伏特加都差不多見底兒了,霖雨坐到秦暉身邊想阻他,不料被秦暉抓住了胳膊,秦暉略帶酒氣兒的問霖雨說:“霖子,你說我是不是很混賬?”

“什麼?”霖雨問得漫不經心

“你說這麼些年你過得這麼辛苦,我怎麼就愣沒看出來呢?”

一時間,霖雨腦袋裡一片空白,他聽不見電視的歌聲更聽不見秦暉的聲音,只有自個兒心如擂鼓的咚咚咚響,他還知道秦暉正抓着他肩膀跟他說着什麼?

霖雨左手還端着酒杯,他絲毫沒發現一臉驚愕得自已還有些手抖,想知道秦暉後來又說了什麼,他猛灌一杯酒後,呆呆的轉過臉問秦暉說:“你在……說什麼?”就連發出的聲音都帶上了絲輕微的抖動。

秦暉一把摟住已經僵成木樁的霖雨的肩膀,幫他拭去嘴角的酒漬後才低低道“一個人的生活真的很寂莫,太寂莫了,我從來都不曾知道,如今我才深有體會,而你……”秦暉斂了平時眼裡稍嫌凌厲的目光看向霖雨道:“而你卻從來都過得這種日子,想起來……我覺得有點心疼”

懸到嗓子眼的心,如今才稍微歸了位,霖雨悄悄舒了口氣才慢慢放緩身體,臉上掛着勉強的笑乾巴巴着打趣道:“這個心疼好似用得有點欠妥”

秦暉還抓着霖雨的右手沒放,他一聽霖雨這麼說還以爲對方並不相信他說的話,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說道“我真的心疼”

霖雨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劫後餘生也不過如此,平時所有的應對所有的言辭全不知上哪了,他聽到那心疼二字,險些都想要不受控制的說出個啥來,又聽秦暉鄭重道“我們是親兄弟,我很願意爲你做些事,哪怕只是在你孤單的時候一起陪你喝個酒”

到喉嚨的話瞬間變得極其的苦澀,一張失望的臉掛上了強顏的歡笑:“安啦,妥妥的!”

他聽見自已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