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此時早已是坐回了茶樓之上,遠遠地望着街道上所發生的一切,抿了口茶,卻是沒有做聲,他也是知道,有些人,他現在卻是惹不起,當然,只是現在……
蒙鈞見劉琮沒有再多做糾纏,倒也是不想再理他,拉着柳若汐就是往白馬洞的方向走去。
蒙鈞早就說過,遊俠的時代早已過去,在當權者眼裡,遊俠與螻蟻一般無二。一人一劍可擋十人?百人?卻難擋萬馬千軍。
蒙鈞一手牽着棗紅馬,一手拉着柳若汐便是朝着集市的出口快步走去。
“去哪?”
柳若汐見蒙鈞走的急,便是轉頭看了看他,問道。
“白馬洞。”蒙鈞的回答頗爲簡練,也不回身,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現在?”柳若汐有些奇怪,此時時候已然不早,再過一個多時辰便是要天黑了,此時趕路去白馬洞,恐怕就得露宿荒野了,想到這,是不禁蹙了蹙眉頭。
“嗯。”蒙鈞就算不看柳若汐也知道她此時的表情,也不廢話,只是應了一句。可這心中卻是罵道:“打了人不趕緊跑路,難道還真等着他大人找自己麻煩啊!”
“上馬吧,白馬洞距此不過五十餘里頃刻便至。”兩人一出市集,蒙鈞便是對着柳若汐說道。
女孩點了點頭,翻身上馬。
見女孩坐好,蒙鈞不顧女孩的反對,也是翻身坐了上去。
柳若汐見狀,狠狠地白了蒙鈞一眼,不過也知現在事情緊急,倒是沒有再與蒙鈞糾纏,兩手緊握繮繩,帶着蒙鈞便是朝着這白馬洞跑去。
兩人一馬疾馳在林間,倒是頗爲的平靜,今天的林子靜的出奇,連鳥雀之聲都不曾聽見。蒙鈞算的倒是頗爲精準,白馬洞據此也就約莫五十餘里,兩人在這黃昏時分便是到了白馬洞前。
“呼!”
見到了目的地,蒙鈞也是長長的出了口氣,翻身下馬,朝着水鏡莊的方向走去。
柳若汐依舊坐在馬上,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莊園,卻是沒有再上前一步。
“怎麼了?”蒙鈞往前走了幾步,卻是不見柳若汐跟上來,轉頭正看見柳若汐發呆的模樣,有些奇怪地問道。
“啊?沒事。”柳若汐的思緒被蒙鈞的聲音給拉了回來,看了看面前的少年,淡淡地說道。
“走吧,上去就到了。趁水鏡先生還未休息,早點前去拜訪吧。”蒙鈞見狀,朝着柳若汐笑了笑,說道。
“哦。”柳若汐淡淡地應了一句,拍了拍馬身,便是朝着水鏡莊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
不一會兒,蒙鈞二人便是到了水鏡莊前,還是幾年前那般模樣,感觸良多。蒙鈞牽過棗紅馬,上前敲了敲門。
“來了,誰啊?”不一會兒,莊內便是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語氣中似是還有些不滿。
“嘎吱。”
又是過了一會兒,木門才被打開,一個童子的身影出現在蒙鈞的面前。蒙鈞自然認得出這個孩子就是那時候水晶先生莊上的孩童,上前拱了拱手行禮道:“小子蒙鈞,冒昧拜訪水鏡先生,煩請相告。”
“稍等。”見蒙鈞如此客氣,那個小童也是客氣的回禮,說着便是朝着裡屋走去,顯然是去告知水鏡先生。
“蒙鈞,三年未見,可還安好啊?”不一會兒,屋內便是傳來一道頗爲興奮的聲音。蒙鈞往裡看了看,只見一個老者,身披麻衣,光着腳,便是朝着自己走過來了。
蒙鈞見狀,也是趕忙上前,雙手扶住老人,笑着說道:“鈞冒昧來訪,還望先生休怪啊!”
“呵呵。”老人聞言也是笑了,一把拉着蒙鈞便是要往裡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快快快,裡面請!”顯然蒙鈞的突然到訪也是讓得水鏡先生頗爲的開心。
“老師。”水鏡先生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一旁的柳若汐,這剛要拉着蒙鈞往裡走便是聽到身後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似是有些熟悉,這是水鏡先生聽見這個聲音的第一個反應,拉着蒙鈞的手也是鬆了鬆,轉身朝着身後看去。只見柳若汐正俏生生地站在那,見水鏡先生轉過身來,又是朝着老人拱手行禮道:“老師。”
“老師?”這回輪到蒙鈞發懵了,看了看柳若汐,又是看了看一旁的水鏡先生,不禁是出聲問道:“水鏡先生,這是?”
“呵呵,若汐從小便是跟着我,也算是我的弟子。”水鏡先生聞言,也是笑了笑,對着蒙鈞說道。
蒙鈞這時候是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住在深山之中的女子會知道水鏡先生,也難怪這個女孩一直都不願對自己說起自己的老師到底是何人。
蒙鈞聞言,伸手抹了一把本就不存在的冷汗,又是看了看一旁的柳若汐,只見女孩正一臉戲謔地看着自己,顯然對自己剛纔的反應很是滿意。
“哈哈哈。”司馬徽見狀也是笑了起來,對着兩人說道:“走吧,進去再聊。”這說着,司馬徽便是伸手拉着蒙鈞和柳若汐朝着裡屋走去。
“君名,奉茶。”這句話顯然是對那個童子說的。三人圍着桌案跪坐了下來。不過一會兒,那個叫君名的童子便是端着茶盞,朝着三人走來。
“請用。”童子將茶水一一放在三人面前,對着三人恭敬地欠了欠身,說道。
司馬徽抿了口茶,對着蒙鈞說道:“不知小友突然造訪,所謂何事啊?”
蒙鈞聞言,也是有些尷尬,朝着司馬徽笑了笑,說道:“先生,鈞冒昧造訪,還請見諒。”
蒙鈞頓了頓,又是說道:“先生,鈞此次造訪,還有一事相求,往先生成全。”
“何事?”司馬徽將茶杯放在岸上,看着蒙鈞問道問道。
“鈞知先生有經世之才,治世之略。鈞心存天下之志,欲拜先生爲師,還望先生成全。”
蒙鈞說着,便是起身,朝着司馬徽拜去。
司馬徽擡手,趕忙將蒙鈞扶了起來,笑了笑,說道:“小友今日先行休息,此事待三日之後再說。”
老人這說着,笑了笑,揹着雙手,便是朝着裡屋走去,再也沒有理會蒙鈞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