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蒙鈞點了點頭。
“那是?”
周瑜說着,眼睛是不自覺得往外瞟了瞟,正好是看到有幾輛馬車正停在門口,不禁問道。
蒙鈞聞言,也是回頭看了一眼,纔是說道:“那是母親與大哥的遺體,曹操的人在樹林裡發現之後……”
“主公!”
“主公!”
蒙鈞這話還沒說完,原本坐在那兒面色不善的幾個人頓時是變了臉色,匆忙起身就是朝着門口跑去,一邊跑嘴中一邊喊着。
“唉……”
蒙鈞剛是想說這屍體已經放了四五十天都已經臭了,要是擱外面準能招來一堆的蒼蠅。
果然,幾人剛是走到距離棺木五布遠的地方,這些人的表情就是變得精彩無比,讓得一旁看着的蒙鈞都是不禁微微笑了笑。
“主公啊……”
蒙鈞本來以爲他們怎麼都還要再猶豫一會兒,卻是沒有想到,幾人微微猶豫了一下,又是艱難地往前邁着,有些人,臉早已經是變成了豬肝色,那模樣,讓得蒙鈞看得都是有些心疼,微微笑了笑,人間不拆啊……
“真能演啊……”
蒙鈞微微嘟囔了一句,卻是不想入了周瑜的耳朵。
只見面前的這個男人衝着蒙鈞是問了一句:“伯符怎麼說也是你大哥,不應該過去看看嗎?”
“呵呵”
蒙鈞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該哭的已經哭完了,這雙眼睛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知道是誰幹的嗎?”
蒙鈞這說着,周瑜的臉色卻是突然凝重了起來,語氣嚴肅,全然沒有先前那般玩笑的神態。
蒙鈞搖了搖頭。
“曹操?”
周瑜問道。
蒙鈞還是搖了搖頭。
“那是?”
見周瑜又要問話,蒙鈞趕忙伸手製止了下來,略微思索了一番,纔是說道:“我從曹操那裡出來之後,我也去那裡看過,什麼都沒有找到,時間過得太久了。”
這說着,又是看了看在那邊哭得起勁的那幫人,又是說道:“或許是曹操乾的吧,也有可能是別人。”
“一者,尚香在我車裡,我之前曾經問過她,她說她躲在草叢裡的時候,看見那些人衣服上有老虎的紋路,跟那些曹操派來監視我的人穿着一樣的衣服。”
“又或者是有人嫁禍給曹操,以曹操的心思,絕對不可能做這麼明顯的事情,若是要殺,就一定會斬草除根。”蒙鈞一邊伸出第二根手指,一邊說道。
“那你以爲誰會這麼做?”
周瑜問道。
蒙鈞又是搖了搖頭,想了想纔是說道:“最大的可能還是袁紹吧。曹操知曉此次江東來了幾人,若是他出手,不可能放過尚香的。”
“如果是袁紹……”
蒙鈞說道:“很有可能就是爲了挑起孫,曹兩家的戰端。他便可從中取利。若江東勝則攻曹而奪天子;曹操勝,則有可能趁機滅我江東。”
蒙鈞把話說的很是嚴重,可這話剛是說完,卻是感覺身後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
剛纔的思緒一直在想着事情,並沒有考慮太多,此時想要轉身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感覺身上衣服一緊,整個人都是被往前扯着。
蒙鈞看去,只見一個儒打扮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個子只到自己的鼻間,可此時卻是氣勢洶洶地揪着自己的衣領,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
“說!主公是不是你殺的!是不是你爲了向曹操邀功,故意殺了主公還來我江東故作可憐?”
男人質問着,那般語氣,彷彿已經確認了蒙鈞就是殺害孫策的兇手。
“神經病吧?”
蒙鈞心中想着,可嘴上卻是沒有說話,就是臉上的表情都是沒有一絲變化,冷淡,冰寒。
那原本還圍在棺木上哭得起勁的其他人,見此情形,也是走了過來,將蒙鈞圍在中間,那是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七嘴八舌的,指着蒙鈞的鼻子就是罵了起來,那模樣,跟潑婦無異,哪裡是還有身爲士人的半分修養可言。
“諸位先去落座,我有幾句話要與他好好談談。”
一直過了很久,站在一旁的周瑜纔是用雙手分開人羣,將蒙鈞從他們的重重包圍中解救了出來,將蒙鈞帶到自己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蒙鈞沏上一盞,纔是問道:“剛纔爲什麼不說話?”
“呵呵”
蒙鈞淺淺一笑,端起面前的茶盞放到嘴邊吹了吹:“公瑾兄知道,我向來不畏人言。”
這說着,目光又是將在坐的幾人都是看了一片,笑着說道:“再者說了,難道狗咬了你,你還要去要回來不成?”
這說着,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淺淺地抿上了一口。
“你……”
那你人頓時是不高興了,這前段時間剛是被一個來路不明的胖子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卻又是被一個小子給罵了,哪裡是能樂意,站起來剛是想罵,卻是被蒙鈞一陣搶白。
“你什麼你!若是你們能將大哥給哭活了,我當場喊你們爸爸!”
蒙鈞說着,轉頭看向周瑜,頓時是換了一副嘴臉:“都說江東乃是文章錦繡之鄉,卻是不想生得卻是這般學士,可悲,可嘆啊……”
這些人打自己一出現就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蒙鈞自然也不會有這麼好的脾氣。抱得氣死一個是一個的心態,這話是一句接着一句:“你們若是能哭出一個天下來,爾等儘可以抱着我大哥的棺木盡情哭去,我絕不阻攔。此時大哥亡故,江東無人能主持大局,汝等不思進取,卻是在那做出這般女兒態。”
“你!”
在坐的那個不是飽學之士,走到哪裡不受人尊敬,此時卻是被一個他們眼中的小娃娃罵得都快自閉了,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這般無用。
“你今日回來,莫不就是受了那曹操的命令,來奪了這江東之主的位置?”
一個那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這句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蒙鈞很快就是找到了那個男人,看那模樣,可不就是先前揪着自己的那個傢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