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此時也是趕了上來,飛濺在身上的血跡以及那淡淡的血腥味讓的一旁的蔡夫人不禁是皺了皺鼻子,身子也是微不可查的朝着一旁靠了靠。
“唉!”
蔡中的視線越過蔡夫人的身體往裡望了望,正巧是看見牢房裡面靜靜地躺着一個身影,那人身着破舊卻滿是血痕的一衣服,臉朝着牆背對着自己側臥着,讓的蔡中不禁是輕咦了一聲。
他本是以爲蒙鈞已經被之前那夥人給救走了,卻不想此時牢房裡還躺着一個人,臉色一下子便是好了許多,對着一旁的蔡夫人笑了笑,說道:“姐姐,看來是你太過多心了。”
蔡夫人可沒有他這般樂觀,面色依舊不是很好看,對着一旁的蔡中說道:“去拿鑰匙將門打開。”
“是!”
蔡中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便是往回跑着,要去那幾個獄卒身上找找鑰匙。蔡中回去又是經過了那些關押着犯人的牢房,這一次那些人都是老實了,有了前車之鑑,他們哪裡是還敢叫囂,一個個跟受了驚的小貓似是,縮在牢房的角落裡,連大氣都不敢出。
蔡中見狀,鼻子中發出發出一陣不屑地冷笑,走過之前那人的牢房門口時,不自覺地往裡瞥了一眼,只見那人面色蒼白如紙,已是昏死在了地上,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命就要被勾走了。
屍體依舊靜靜地躺在那邊,未曾被移動過,之前被蔡中派下去的人也都依舊在不斷地尋找着,看他們的模樣,想來也是沒有找到。
蔡中在幾人的面前蹲了下來,一陣的翻找,終於是在一個人的腰間找到了一串鑰匙。
蔡中回到蔡夫人身邊,將鑰匙插進了鎖眼,只聽得“咔嚓”一聲,鎖應聲而開,接着便是一陣鎖鏈滑落的聲音。
蔡中將門打開,率先走了進去,牢房中的味道不太好聞,這裡的通風並不是很好,讓得這裡的味道比外面更加濃郁一些。
蔡中上前,一手捂着鼻子,一邊擡起腳在那人身上踢了兩腳,甕聲甕氣地說道:“快起來!別給老子裝死!”
蔡中話音剛落,叫也是剛剛碰到那人,卻是讓他感到了一絲異樣。
這個人的身體似乎比常人的柔軟了許多,還不待他上前將那人的臉掰過來,他便是自己朝着蔡中的方向倒了過來。
“怎麼是他!”
蔡中此時也是看清楚的那人,這人他認識,正是這裡的一個獄卒。蔡夫人此時還在門外,被蔡中那寬厚的背影擋着,讓她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不由得問了一句。
只見蔡中面色陰沉的轉過身對着蔡夫人說道:“姐姐,蒙鈞真的被就走了……”
蔡中替他檢查過,依舊只有脖子上的那處傷痕,與其他幾個獄卒一樣,皆是一擊斃命。蔡夫人也是從外面走了進來,低下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不見蔡夫人臉上有什麼表情的變化,只是對蔡中淡淡地說道:“讓人將他們的屍體都給擡走吧。等德珪回來再做打算。”
“是。”
蔡中點了點頭,應道。
蔡夫人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外,她早就是猜到蒙鈞已經被救走了,此時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面色沉的可怕,那雙鳳目之中飽含着憤怒羞惱之色。
蔡中很快就回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男人,只見蔡中對兩人說道:“將他擡出去吧,與外面的幾人一併埋了。”
“喏!”
幾人應了一聲,剛要動手,卻是聽見蔡夫人在一旁說道:“去僱輛馬車將幾人都給帶回去,說不定還有些用處。”
“夫人,您這是?”蔡中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蔡夫人,問道。
可蔡夫人卻只是擺了擺手,這裡的味道讓的她着實難受,也不想再與蔡中多說什麼,自顧自地出了牢房。
蔡中一個人站在那邊顯得頗爲的尷尬,只得是乾笑了兩聲,對着身旁的兩人輕喝了一聲:“還不快動手!”
那兩人正繃着笑呢,見蔡中這般說,趕忙是低着腦袋應道,快步地繞過蔡中的身子,小心地將那人的屍體給擡了出去。
待幾人出去,門外早已是停放了兩輛馬車。一輛是蔡夫人的,一輛則是匆忙間僱來的。兩輛馬車同處一處,當真是有些山雞比鳳凰的味道,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蔡夫人早就是上了自己的馬車,其他幾人也是在將幾人的屍體搬上去,蔡中他們是最後出來的,只見蔡中對着身後的兩人喊道:“麻利點,快搬上去。”
“喏!”
兩人應了一聲,卻是不敢再多說什麼,雖然蔡中因爲之前暗殺蒙鈞的事情敗露被劉表貶爲了馬伕,可他怎麼說也是蔡夫人的族弟,又怎是自己這樣無權無勢的人惹得起的。
蔡夫人他們正在趕回蔡府的路上,而此時王五一行人也是在收拾東西,聽胖子之前所說,蔡夫人已是派人過來追殺,若是等她知道他們鎩羽而歸,肯定會派第二波人。幾人一合計,便準備連夜回山寨。
馬車的事自然是不用擔心,以他們身上帶的錢再僱的幾輛都不是問題。張機早就是已經走了,他本就是在鄰近的村莊治療瘟疫時被王五,周瑾等人請過來的,此時自然是功成身退,揹着藥箱又回到了那個村子。
王五讓老樊還有他的妻兒,星上了一輛馬車,將柳若汐以及蒙鈞安排在另一輛馬車上。當了這麼多年的大當家,這些小女娃娃的心思就怎麼會看不透,只是在他心中更認可柳若汐罷了,說實在了,星此時的面色依舊頗爲憔悴,面色蠟黃,與柳若汐卻是是沒得比,也難快王五會這般了。
柳若汐也是明白,女人最瞭解女人的心思,見星時不時的便是往蒙鈞這邊瞟一眼,心中竟是有一絲不悅,正在星一隻腳已經踏上馬車的時候,柳若汐卻是走到了女孩身邊,微微一笑,說道:“跟我一起到坐那邊的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