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三人不敢再騎摩托車,因爲它已經成了行兇工具。
匆忙趕路下,幾人很快就來到了衙門。
此處的衙門和他以前在電視中看到過的有些類似。
王英傑站在堂內的前方,右腳纏着繃帶,臉上還被擦破了皮,見李安然三人進來,一臉恨色的仇視着他們。
左上位是一個面容秀氣的女子,長相和雲裳有着幾分相似,但看起來比較嚴肅,比雲裳更有韻味一些,應該就是雲裳的城主姐姐。
右上方是一個方臉中年,估計是王英傑的家族長輩。
至於坐在最中央的那個留着山羊鬍的瘦弱中年,應該是專門負責此事的主薄。
只是,那個主簿大人爲什麼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範呈此時能不緊張嗎?
左邊坐着的是他的頂頭上司,右邊坐着的是實力雄厚的王家,今日來的還是王家族長王德標。
兩邊無論哪一方,隨便伸出一隻胳膊都比他的腿還要粗,加上他們雙方本來本身就存在着許多矛盾,真是誰都得罪不得。
範呈先是看了一眼王德標,見對方默不作聲,便又將頭轉向雲霓。
在雲霓點頭之後,範呈拍了一下桌上的案板,說道:“傳李安然上前!”
隨着範呈一聲令下,兩個衙役想上來擒拿李安然,卻讓一旁的雲裳一個眼神給趕走。
“背後有人罩着的感覺真爽啊!”
李安然心裡暗自說了一句,然後向前邁了幾步,與王英傑並列的站着。
瞧着身旁的王英傑怒視着自己,李安然把頭看向房頂,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差點沒把王英傑給氣死。
而這時,坐在正前方的範呈也開始了審問。
“姓名。”
“靚仔。”
李安然好無語,剛剛不是才念出他的名字嗎,何必多此一舉。
不過讓坐在左上方的雲霓美目瞪了一眼後,連忙改口。
“李安然。”
範呈緊接着又問道:“你昨日可曾騎着坐騎在城內馳騁?”
“是的。”
他開魔頭車橫穿市集一事滿城的百姓都看到,知道自己是賴不掉的,便果斷承認了。
“那你是否還騎着坐騎當街行兇,撞傷了王英傑公子?”
“大人,冤枉啊!”
“我雖然剛到此地不知城內不可騎行,但真的沒有撞過這位王公子。”
李安然謹記着雲裳跟他說過的話,死不承認。
這時,一旁的王英傑聽到後反而急了:“你這個小雜種!你還敢說冤枉?那我這身傷哪來的?”
王英傑說完,範呈還未說話,李安然卻是勃然大怒:“好啊你,大庭廣衆之下既然出言不遜,你眼裡還有沒有城主大人與主簿大人?”
接着又把目光轉向前方的範呈:“大人,該掌嘴!”
“這……”
範呈一時間有些爲難。
不過在王德標輕咳一聲後,又連忙說道:“王英傑雖言語有誤,但也在情理之中,倒是你,還沒證明王英傑身上的傷不是你坐騎撞成的。”
見矛頭重新指向自己,李安然也不慌亂,瞥了一眼一旁的王英傑一眼,淡定的說道:“大人,王英傑長得這副模樣,在下認爲,說不定是他晚上出門時嚇到別人,讓人給打的。”
“你……”
我很醜?
此話一出,王英傑被氣得喘着大氣,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李安然。
“你什麼你。”
“那我問你,我什麼不撞別人,只撞你?”
“是我眼睛不好使,還是你腿腳不利索?”
“你這分明是誣陷!主簿大人,我要狀告王英傑誣陷好人,毀我清白!”
這人好能說!
此時在場衆人腦子裡無一不是飄過這麼一句話,就連雲霓都不免多看一眼。
一番辯論下來,王德標知道自家兒子不是李安然的對手,於是從座位處站起:“好一個伶牙俐齒,多說無益,傳人證物證。”
王德標話音剛落,沒過一會,只見幾個大漢擡着一個東西,後還跟着一個身穿麻衣的大娘。
李安然回頭一看,這不正是自己的愛車嗎?
身後的雲裳也認出了魔頭車,氣憤道:“你們居然敢私闖雲府?”
雲裳話音剛落,坐在前面的雲霓臉色一寒,看向王德標:“王家主,如果家妹所說是真的話,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雲城主息怒,此事是幾個小賊所爲,正好讓我王家的人給逮住了,稍後我會全部交予城主處置。”
王德標先是解釋了一遍,接着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還是將眼下的事先處理完吧。”
整個嘉德城又有誰敢私闖雲府,雲霓知道這只是王德標的一番說辭,卻也奈何不了對方。
在王德標的指示下,身穿麻衣的大娘來到公堂前指着李安然說道:“各位大人,昨日正是這位公子騎着坐騎在街道上狂奔,然後把王公子給撞翻了。”
“可是你親眼所見?”範呈向大娘再次確認道。
“民女親眼所見,絕不敢在諸位大人面前作假!”
大娘說完,王德標緊接着又讓下人把魔頭車擡了上來。
“此物便是李安然的坐騎,你看它前身破損,很明顯是受到撞擊。”
人證物證具在,李安然頓時間又成爲全場的焦點。
李安然撇了撇嘴,然後轉頭看向雲裳:“雲裳姑娘,我們的證人呢?”
“我早已準備好了。”
雲裳應了一聲,然後對小環說道:“小環,你去叫證人,順便讓陳楚辭過來一趟。”
怎麼連陳家也牽扯上了?
範呈的山羊鬍都快豎起來了,這李安然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既然能把嘉德城三大世家聚集一堂?
很快,證人和陳楚辭就被請進公堂。
這個證人同樣是一位大娘,而陳楚辭則是前幾天憑着身體硬剛他魔頭車的黑臉青年。
兩人到前後,雲裳先問向大娘:“大娘,昨日中午時你在何處?”
“我昨日在市集裡賣炊餅。”
“那你有看到我們撞到王英傑嗎?”
大娘搖了搖頭:“我只看到這位公子騎着坐騎一閃而過,不過確實沒看見他撞着人,很快就離開了。”
王英傑臭名昭著,曾經他的跟班因買炊餅不給錢還砸了她的攤。
反而云霓城主愛戴百姓,上任後通過一番整治,那些惡霸們不敢再像以前一樣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爲。
所以在聽到雲裳需要她爲其作證後,大娘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問完大娘,雲裳接着又問向陳楚辭:“陳楚辭,魔頭車是不是你給撞壞的。”
“沒錯。”,
陳楚辭掀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傷痕說道:“這坐騎好凶猛,若不是我提前做好架勢,估計得着了它的道。”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王德標列舉了人證物證,李安然和雲裳同樣做出了迴應,這下子,事情又開始僵持住。
王德標似乎知道單憑李安然傷人一事很難有個結果,畢竟自己兒子的名聲太差,能爲其作證的人不多。
不過他此行除了爲王英傑討公道以外,還帶有其他的目的。
只見王德標將話題一轉:“雲城主,當街行兇傷人一事我們暫且不提,不過不準在街道行駛坐騎一事是你規定的吧?”
“沒錯。”
雲霓冷聲說道。
“那麼違者將如何處置?”
雲霓這時明顯有了停頓,隨後才說道:“逐出嘉德城。”
此話一出,雲裳着急了:“姐,李安然剛來到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者無罪,能不能繞過他這一回。”
通過這兩天的瞭解,她知道李安然是被人帶到這個地方的,除了坐騎兇猛一點,本身一點實力都沒有,若是現在被趕出城去,背井離鄉的,他該怎麼活?
李安然聽後心裡挺感動,這雲裳妹子可以啊!沒想到這麼維護自己。
“哼,如果每個人都可以用無知來解釋,那麼立下的規矩又有何用?”
王德標說完,雲霓又猶豫了。
自從父親逝世後如今可謂是內憂外患,家族人心不齊各懷鬼胎,外面王家又是狼子野心,只剩下她和雲裳姐妹相依爲命。
雖然她實力在整個嘉德城內稱得上是最強,可是作爲一城之主,有些事情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
就像現在,雲裳雖然性子皮平時比較鬧騰,但也不會做出太過火的事情,市集內行駛坐騎一事確實是事出有因,可現在王德標拿這來說事,就讓她有些爲難了。
這一幕,落入王德標的眼中,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在雲霓猶豫之際,王德標出聲了:“雲城主,其實王某倒是有個兩全的法子。”
雲霓將目光看向王德標,想看對方能說出什麼說法來。
“聽說雲城主今年已經二十三歲,到了婚配的年紀,我家英傑過完今年也二十歲了,不如我們王、雲兩家喜結連理,結爲親家,一共將嘉德城治理的更加繁榮昌盛。”
“至於當街騎行一事,若是能成爲一家人,我們也就不說兩家話,就讓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英傑一聽到可以娶雲霓爲妻,兩眼頓時放光。
這不單單是因爲對方長得漂亮,關鍵對方還是一城之主,城內實力最強的高手。
要是能成爲雲霓的夫君,出去外面有面子不說,那滿滿的征服欲就讓他欲罷不能。
“不行!”
瞧着王英傑雙眼迷迷的模樣,雲裳恨不得給上一腳。
王英傑是個什麼貨色,能配的上她姐姐?
再加上王家的心思她豈能不明白?無非就是利用女子婚後地位低下,假借聯姻之名好在以後奪取嘉德城的大權。
雲裳懂的雲霓自己也懂,所以對於王德標的要求她是不能答應的。
想到這裡,雲霓向雲裳和李安然露出一個愧色,銀牙輕咬着紅脣,隨後起身下令道:“李安然,你因違反城規,所以令你今日之內離開嘉德城,此生不得再踏入。”
李安然一臉矇蔽。
本以爲有着後臺,再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已經勝券在握,誰知道還有這一反轉。
別人穿越不是帶着金手指,就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他倒好,進城不過兩三天就被美女城主給趕出城去。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