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跟我回去。”衛礪這句話說得很平靜,說完,就拉開車門下去,轉到駕駛室坐着了。
“我要在這裡照顧桃子。”我低垂着頭,低聲說,“桃子是孤兒,沒有人照顧,她心大,我怕她照顧不好自己。”
我真的不想再跟衛礪相處了,累,真的很累。
衛礪點了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語氣有些不耐煩了:“找個保姆照顧她,你跟我走。”
“衛先生,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住別墅開豪車嗎?”我真的剋制不住了,衛礪那一副高高在上、主宰我的命運的姿態,真的讓我很想一拳揮過去。
衛礪翻出錢夾,抽出一張卡丟給我:“二十萬,足夠她用到出月子了。”
我渾身一震。
二十萬!
又是二十萬!
平置在腿上的雙手倏地握緊了,我心口一抽一抽的,又酸又痛,眼淚刷的一下就掉出來了。
季成現在該是生活在什麼樣的水深火熱中啊!各大論壇、社交平臺都充斥着對他的討伐,他的工作、生活肯定一團糟了,說不定連出門都出不了。
二十萬說多不多,說少可也絕不少,他就是不吃不喝,也得兩年才能還上,加上房貸車貸,這根本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哭什麼?”衛礪冰冷的聲音傳來,隨之,抽紙盒子砸在了我腦袋上,“我又沒艹你,你哭什麼!”
我抽了幾張紙胡亂擦了擦眼睛,捂住鼻子擤了一把鼻涕,哭哭啼啼地說:“衛礪,你把帖子刪了吧!算我求你了!”
衛礪當然不可能親自去幹發帖誣陷人這種幼稚的事情,應該是他下了命令,手下的人行動,說不定還會僱了水軍來造勢,他不停止輿論攻擊,季成根本沒有活路。
“怎麼?你心軟了?”衛礪將座椅往後放,擺了一個閒適的躺臥的姿勢,翻着眼睛看着我,“對你那不是男人的前夫念念不忘,餘情未了?”
“你胡說!季成他不是那樣的!”我尖叫着分辨。
季成是變態沒錯,是重口味沒錯,可即便他再不堪,那也是我愛的男人,他沒有不仁,我如何能夠不義?他給我留了活路,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逼死?
“你跟我回去,我就讓他們停手。”衛礪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停止了談話。
用季成要挾我,衛礪還真是夠狠的!
我擦乾眼淚,拉開車門,氣沖沖地就要走。
衛礪撿起落在後座上的卡,叫住了我:“程諾!把這個給桃子,問她要幾張藝術照,就說這是她作爲XX保險形象大使的定金。”
我冷冷地看着衛礪,真是諷刺啊!這混蛋居然這麼細膩的心思!找了這樣絕佳的藉口,讓桃子收下二十萬,解決桃子的燃眉之急,還完美地照顧到桃子的自尊,這下桃子更加看他順眼了!
可是這個混蛋爲什麼對我就那麼狠毒呢?
我不想接卡,可是桃子懷了孕,以後會有大筆大筆往外甩錢的時候,她是月光族,手裡沒有積蓄,那個王八蛋宋承瑞又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不拿這筆錢,桃子和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
我手頭也有二十萬,可那二十萬是要還給季成的,季成已經遭受了這麼重大的打擊,再揹着一屁股賬,可就真沒活路了。
上了樓,把卡交給桃子,再將衛礪的話轉述一遍,桃子感動得就差沒熱淚盈眶以身相許了,鄭重地對我說:“橙子,這個衛礪我看着真是挺好的,溫柔體貼脾氣好,英俊瀟灑錢還多,你真的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畢竟你還年輕,不可能就這麼單着過一輩子。”
桃子已經徹底被衛礪的臉和錢迷住了,除非我告訴他衛礪對我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否則很難讓她清醒。
可是我不能說,桃子本來就是個衝動沒譜的,現在又懷了孕,我不想讓她擔心。
我強笑了笑:“好啦!好啦!急什麼?慢慢看唄!這一次可得擦亮眼睛看仔細了!那啥,桃子,你可別催我啊,萬一一個錯眼,那可就不好了。”我嘆口氣,有些悲哀,“我折騰不起了。”
桃子臉上戲謔的笑容也僵住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好吧!你自己看着辦吧!順其自然也好,他如果真的各方面都挺好,對你也好,我想,你自己也會珍惜的。”
我把箱子拖出來,跟桃子告別:“別虧待自己,請個保姆好好照顧你,生孩子是大事,別不捨得花錢。定金就二十萬了,後面應該還有,你那工作能幹就幹,太累的話就辭了吧!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打算好了去哪兒嗎?”桃子一臉擔憂。
我笑笑,故作輕鬆地說:“去咱們大中華的名山大川看看,失婚婦女需要發/泄,你懂/得。”
桃子也笑,笑容看起來很爽朗,我看着卻覺得挺難受的。
下了樓,就見衛礪在駕駛座上坐着,車窗放下來,他的左手臂架在窗框上,指間夾着一支菸,菸灰老長。
我沒說話,悶着頭把箱子丟進後備箱,拉開了副駕駛的門。衛礪也沒說話,等我係好安全帶,他就一腳油門轟出去了。
車子在梁園門口停下,老式的大鐵門,不是遙控的,衛礪下來開了門,將兩扇大門推到底,這才把車子開到院子裡停下。
我一言不發地拿出行李箱,衛礪看我一眼,沒做聲,長腿闊步,一頓不頓地走進客廳。
趙嬸正在客廳打掃衛生,見我們回來,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衛先生、程小姐”。
“去弄點吃的。”衛礪吩咐,回頭看見我還拖着行李箱,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還拖着那個破箱子幹什麼?還不拿到房間裡去?”
我站着沒動,仰着臉看着他,冷笑着問道:“這算什麼?包/養?”
衛礪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我繼續冷笑,說出口的話尖銳無比,有沒有刺激着衛礪我不清楚,我自己的自尊倒是被割得七零八落。
“包/養也該談談待遇吧?多少錢一個月?有休假嗎?節假日呢?五險一金?新馬泰歐洲遊什麼的有沒有?一般大老闆包/養女人,都會送房子送車,這房子是送給我的?車子呢?”
衛礪的臉頓時冷了,大步走到我面前,狠狠扭住我的下巴,沉沉地責問:“程諾!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咧嘴一笑,笑得撕心裂肺,語氣卻無比平靜:“衛礪,這話該我問你吧?你到底想怎麼樣?要我死?要我活?還是要我半死不活?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我跟你道歉行嗎?”
衛礪深深地看着我,眼眸越眯越緊,漸漸眯成一條細細的線,他的聲音有着咬牙切齒的意味:“程諾!別挑戰我的底線!我保證,惹怒我的後果你一定不願意看見!”
我冷哼一聲,倔強地瞪着他,破罐子破摔地說:“你們有錢有勢的人,想怎麼拿捏我這種小螞蟻就怎麼拿捏。衛礪,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爽?看着我像一條半死不活的狗一樣在你腳底下掙扎,是不是特別有快/感?”
衛礪額頭青筋暴突,薄薄的嘴脣緊抿成一線。
“程諾,你說對了,我就喜歡看你垂死掙扎的樣子,真的特別爽特別有快/感!”衛礪低頭,在我耳邊低聲笑說,“簡直比艹你的時候還要爽還要有快/感!”
我想也不想,擡腳就往衛礪的二祖宗上踹。衛礪曾經被我踹過一次,看我又這麼來,頓時怒了,直接將我攔腰一抱,往沙發上一甩,就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頓時嚇傻了,趙嬸就在廚房做飯,衛礪他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亂來!
我死命地掙扎,可男女的力氣根本不是同一等級的,我拼盡全力的掙扎在他看來就跟小貓小狗的撒嬌一樣綿軟無力。
衛礪撕開我的羽絨服,撕爛毛線衣,露出裡面的保暖衣,他一隻手順着領口伸進去,隔着文/胸狠狠抓住一團綿軟,紅着眼睛說:“程諾,你記住,在我面前,沒有你反抗的餘地!想要給自己留點尊嚴,過得不那麼辛苦,最好乖乖聽話!”
人被逼到一定程度,連死都不怕,更何況我早就沒有尊嚴了,我飛快地一擡頭,狠狠咬住衛礪的下巴,重重地咬合牙關。
衛礪沒躲開,被我咬了個正着,他頓時暴跳如雷,一把撕開了我的保暖衣,兩手一繃,就把文/胸扯斷,拽了出來。
我做好了兩敗俱傷的準備,可關鍵時刻,眼角餘光瞥見趙嬸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兩杯冒熱氣的飲料,從廚房走了出來,衛礪將我的文/胸拽出來扔在地上的動作正好被她看見,她愣了一愣,立即退回了廚房。
我所有的力氣與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鬆了口,悲哀地說:“不要在這裡。”
讓衛礪放過我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乞求他大發慈悲,不要在這裡要了我。
真是可笑啊!明明早就沒臉了,我居然還是想要給自己留一塊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