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悅地皺眉,冷冷地掃一眼江晚意,她長得漂亮是沒錯,妝容也很精緻,可是這坑爹的綠色燈光真心醉了,從上往下照過來,硬生生把一個大美女照成了女鬼。
“江小姐,請自重。”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往嘴裡塞了一口蛋糕,香甜的奶油入口居然格外膩,胃裡猛的一翻騰,我差點當場吐了。
嘖嘖,這個江晚意,真是討厭到了極點啊!
“誒,我說程諾,你能不能教教我,怎樣勾/引男人?我真的很佩服你啊!明明長相也不是特別美豔,身材也不是特別性/感,還是個離過婚的破/鞋,怎麼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有品位的男人就是喜歡上呢?”江晚意側身坐着,一手擱在膝蓋上,一手端着紅酒杯,笑容優雅,眼神卻是諷刺到了極點。
我狠狠咬了咬牙,強忍住將一盤子蛋糕直接扣在她腦袋上的衝動,笑如春風:“品味這東西,那可是優雅的人才有的,庸俗的人只能看到最膚淺的東西,比如臉,比如胸,他們哪裡懂得品味這種深層次的東西呢?”
江晚意穿的是一襲大紅色的深V禮服,開口都快開到肚臍眼了,兩顆肉/彈洶涌澎湃,恨不能直接頂到人鼻子上。
江晚意頓時變了臉色,低斥一聲:“程諾!你這個賤人!插/足別人的婚姻,你還有理了?”彷彿光罵還不過/癮似的,手一揚,將紅酒“嘩啦”一下潑了我一頭一臉。
我頓時怒了,想也不想,擡手就是一巴掌,冷聲道:“江晚意,你真當自己是慈禧太后,人人都得被你欺凌嗎?”
江晚意沒料到我敢打她,尤其是在這種場合,她頓時瘋了,嘶吼着撲了過來,叫罵不休:“程諾!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表子!你勾/引我未婚夫,插/足我的婚姻,你居然還敢動手打人?!”
她吼叫着撲過來,張牙舞爪,氣勢洶洶,我又急又火,大喝一聲:“住手!你瘋了?!”
這邊的動靜很大,頓時,很多人都往這邊看過來。眨眼間,整個大廳裡的燈光剎那間全亮了,滿室通明,一片雪亮。
衛礪和江向南聞聲趕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江晚意摁倒在沙發上了,她/騎坐在我肚子上,正一手揪着我的頭髮,一手揚得高高的要扇我。我扯住江晚意的長髮,用力往後拉,一手撐着她的胸膛,想推開她。
江向南見狀,頓時變了臉色,大叫一聲:“住手!晚意!你在幹什麼?!”
衛礪直接跑過來,一手拉着江晚意,一手摁着我,拉開江晚意,把我倆分開。
我這才能夠坐起身,呼呼地喘了好幾口大氣,憤憤地說:“江小姐,四年前我剛剛出道,你帶領一幫打手闖進我家,對我拳打腳踢,還指使手下發文污衊我勾/引你未婚夫,當時我沒有計較。兩年前,木總約我談復出合作事宜,你再次闖進來,不分青紅皁白打我,我還是沒有計較。這一次,你又無緣無故跑過來侮辱人,請問你是吃準了我是藝人的身份,不能跟人動手,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嗎?”
江向南把江晚意拉到一邊,厲聲叱道:“你發什麼瘋?!還不向程小姐道歉?!”
“我向她道歉?!這個女表子搶了我的未婚夫,拆散了我的婚姻,我還要向她道歉?!”江晚意一臉不可置信,怨毒地瞪着我,“程諾!你就是個女表子!你不要臉!”
江向南怒喝一聲“住口”,毫無預兆地狠狠一巴掌扇過去,扇得江晚意腦袋狠狠一偏,整個人都呆住了。
“程小姐,很抱歉,晚意今晚喝多了,都是醉話,你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江向南黑着臉向我道歉,又轉向衛礪,“讓衛總見笑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爸!你打我?!你居然爲了一個搶走我未婚夫的賤貨打我?!”江晚意捂着臉,一臉不可置信。
“賤貨”倆字剛出口,江向南又是一巴掌重重地甩了過去,怒喝:“住口!向程小姐道歉!”
江晚意怨毒地瞪着江向南,目光跟毒蛇似的,片刻,沉重而緩慢地點頭,一邊點一邊說,“很好,爸,我記住了!”話音未落,她居然掉頭就跑,捂着嘴一路跑一路哭。
江向南頓時慌了,慌亂地看看衛礪,再看看江晚意離去的背影,嘆氣跺腳,想追又不敢追。
衛礪拉着我坐在沙發上,低着頭查看我的臉,眉頭皺得死緊,一臉心疼,小心翼翼地拿指腹輕觸我的臉頰:“疼麼?”
其實我根本沒挨着巴掌,江晚意雖然壓得我動彈不得,可她的頭髮又長又密,我一手抓她的頭髮,一手推她的胸口,她也疼得不行,根本沒多餘的力氣來扇我。雖然後來我因爲被壓得呼吸困難,手上的力氣弱了,可那時候衛礪他們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正在往這邊趕,江晚意的巴掌還沒落下來,衛礪就到了。
我的臉應該是很正常的,頂多因爲受了欺凌有些紅,但是絕對不會有巴掌印子,衛礪離我那麼近,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我搞不明白衛礪是什麼意思,呆呆地看着他,沒回話。
衛礪一把拉起我,心疼地說:“走,去醫院,看看哪兒傷着了。”
這話一說,情況可就嚴重了,我是恆星旗下的藝人,又是跟着衛礪這個主人來的,把我打傷了,那無異於扇衛礪的臉。
江向南連忙惶恐地欠身,漲紅了臉道歉:“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晚意喝醉了,讓程小姐受驚了!程小姐要是有什麼不舒服,我馬上安排人送您去醫院。”
我平靜地說:“不用了,你去看看江小姐吧!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
江向南呆了呆,惶然看向衛礪,衛礪這才輕描淡寫地說:“諾諾說得有道理,江小姐喝醉了,一個人在外面確實容易出事,江總去看看吧!”
江向南這才匆匆道了謝,一臉尷尬地去追江晚意。
原本一直圍着看熱鬧的人這時紛紛議論起來,大意就是說“江晚意無理取鬧,出了名的潑辣,怪不得木林森不要她”“程諾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還替江晚意的安全着想,人品真是沒得說”之類的。
也有人提到當年我被黑的事件,那時候江晚意曾經帶着打手和記者上門,給了我最爲沉重的一擊,有幾個跟木氏有密切合作的老總這時候紛紛議論起來了,說我和木林森並沒有任何親密的蛛絲馬跡,兩個人之間一清二白,根本就是有人故意黑我,江晚意那個沒腦子的被人當槍使了。
一場鬧劇,以我被潑了一杯紅酒,江晚意被扇了三巴掌結束,算起來,兩邊都夠丟臉的。
酒會結束之後,我悶悶不樂地跟着衛礪離開酒店,找到我們那輛粉紅色的小電驢,我頂着一頭被紅酒潑過的溼黏黏的頭髮,靠在衛礪背上,鬱悶得要死要死的。
“衛礪,你說你幹嘛非要我來呢?害我丟那麼大的臉!”我十分不滿,抓起他的襯衫下襬擦頭髮。
衛礪笑道:“怎麼?被欺負了,不開心了?”
“誰特麼被欺負了能開心啊!”我怒了,用力捶他一記,“你是不是嫌我的日子太平靜了,非要給我添點波濤?”
衛礪大笑:“江晚意跑出去時,那波濤是挺洶涌的。”
“嗯?”我有些不解,隨即反應過來,江晚意胸大,一跑起來,胸脯一顫一顫,是挺洶涌。
“傻瓜,你推江晚意的時候,把她的衣服抓得不成樣子,她整個右邊的胸部全露出來了,不過她頭髮長,擋住了,她老子又着急,一時間可能沒注意到,她一跑動起來,頭髮一甩,你想想那畫面。”
我訝然:“那不是半/裸了?”
“不然你以爲那些老總們爲什麼眼睛發直地盯着江晚意?就爲了看臉?”衛礪失笑,“雖然你被潑了一杯紅酒,不過也算是討回來了,還賺了點利息。”
我有些疑惑,問道:“你是在爲我出氣?所以明知道江晚意衣衫不整,也不發話讓江向南去追,而要等到我開口?”
衛礪笑而不答。
“可是爲什麼?你要是想幫我出氣,早在江晚意第一次上門找我茬的時候,就可以出手了,江氏在A市雖然數一數二,可在你眼裡根本算不了什麼啊!”我更加不解,“這樣不是很麻煩?況且我也丟臉啊,傷敵一萬,自損八千,這樣真的好嗎?”
“你不是要變強嗎?如果我當時出手,護着你一路順風順水,你又怎麼可能成長起來?諾諾,今天江晚意來找茬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敢先動手扇她了嗎?”衛礪反手拍了拍我的後腦勺,意味深長,“諾諾,變強不是找到一個強大的依靠,而是自己變強大,自己給自己依靠。”
我豁然開朗。
“那些欠你的人,我都記着呢!但是隻要你不開口,我不會主動出手,除非你實在是應付不來。可是我會幫助你變強,等到你強大起來,再去親自討回那些帳。”衛礪的語氣有些沉,“諾諾,雖然我並不希望你變得多麼強大,可如果變強大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會盡力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