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2層是爲玩家們準備的房間,裡面的傢俱設施非常齊全,單論豪華程度甚至比得上鄒夏莊園裡的客房了,不過,距離主臥還差一點。
爲了方便進出,鄒夏的房間選擇了距離樓梯口最近的一間。
上樓後第一眼能看見的便是。
他的選擇其實是第一間和走廊盡頭的那間。
走廊盡頭那間圖肅靜,不易被腳步聲打擾。
第一間就主要是每人下樓時都會經過,能更方便的觀察所有人的動靜。
之所以選擇這間, 而不是盡頭那間,完全是因爲上來以後,他懶得再動了,順着走廊往裡走還有好遠......
走廊上掛着燭火,雖然昏暗,但至少能看清每個房間的房門。
所以,只看着就夠他頭疼的了。
......每次下樓都得跑那麼遠,誰知道這中間可能會發生什麼?
“所有人都進房間了。”
鄒夏倚在門口觀望,從他上來到現在,唯一沒有被打開過的那扇門,是走廊盡頭那一間。
也就是說,那一間裡住着楊可。
“......選那個位置,有趣。”
鄒夏看了眼走廊盡頭被關死的門。
關於那位假玩家的身份,他心裡已經有了點推斷,但還沒發生過的事,他有點不好亂說。
只能說......今晚集合的時候見分曉吧。
只是,要真是那樣......
那這個環節應該不會持續最大4天的時間,依鄒夏猜測,2天左右,就差不多了。
鄒夏躺在牀上,距離集合時間還有近12小時,在房間裡,他是待不住的。
相信其他玩家也是這樣。
不然,走廊上也不會現在就熱鬧起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又槓上了?”
鄒夏無語的把門打開。
走廊上,第3位和第5位不知道爆發了什麼衝突,又互相推搡吵了起來。
“這次我是真沒辦法了。”
騷包男倚着牆,看着兩者的目光,也很像無可救藥的那種。
“他們一位說想順着樓梯往上走,在古堡裡探險,一位說,想離開大家的視線搞小動作,就是見不得人的假玩家......”
“你說呢?”
“......”
鄒夏返回屋裡,從牀頭櫃上拆下一截抽屜,甩在走廊上發出巨大聲響。
“一點破事有什麼可吵的?”
“既然想到上面探險,那大家一起去就好了,反正,距離我們最近的集合點還差近12小時之久。”
“難道你們要把自己關在屋裡,在斷網斷電的情況下,待上12小時嗎?”
“有道理。”
騷包男衝鄒夏豎起一根大拇指,笑了一下,道:“那我去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
說完便朝走廊盡頭走了過去。
說是要全員集合,但實際上,目前唯一沒有在走廊上的,就只有楊可而已。
楊可出門後,頭髮還是溼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是那種很經典,很老式的沐浴露味道。
只能說算不上難聞而已。
“有事嗎?”
楊可的目光迅速從幾人身上略過。
在鄒夏身上停留的時間多了幾眼。
似乎很重視他的存在......
鄒夏也回以微笑,人畜無害的樣子,讓她心裡生出一種荒唐的感覺。
“大家想去樓上探險,但是又怕有人在大家注意不到的地方搞小動作,所以要一起行動。”鄒夏解釋道。
“也好,在一起時間長了,那個假的,纔有可能冒出狐狸尾巴。”楊可沒有拒絕。
點點頭,跟在衆人後面,爬上了樓梯。
只是目光時不時會從鄒夏身上掃過。
‘他給我的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打心眼裡感到恐懼......’
‘只是......如果假玩家的身份是他,那其餘玩家的處境豈不是會很危險?’
‘但以他的能耐,應該不至於在那輪遭到淘汰吧?’
楊可心裡很亂。
一方面擔心萬一鄒夏是那位假玩家,那自己應該是他第一要報復的目標,自己的下場可能會很慘。
一方面又覺得,以鄒夏的實力,應該不會在上一輪遭到淘汰。
可是這樣一來,她就連懷疑的目標都丟失了......這樣的情況,豈不是更糟糕?
“這是什麼?”
就在楊可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忽然傳出其他玩家的聲音,她立馬伸着腦袋去看——
只見在通往第3層樓梯的盡頭,上了一扇鐵門。
門上寫着不準打開,不準進的警示語。
鄒夏看了眼,“門上有鏽,而且佈滿灰塵,外面沒有鎖,但是推不動......顯然是從裡面被鎖上的。”
“裡面有人對吧?”楊可皺眉。
“誰知道呢,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鄒夏給了楊可一個很高深莫測的目光。
然後去爭取其他玩家的意見,“上面寫着不準進,你們確定還要往裡走?說不定走進這扇門的玩家,會被規則默認淘汰的。”
“來都來了,進與不進,至少得先打開瞧瞧吧。”
上輪第3位抵達的玩家很不屑。
從自己的揹包空間裡抽出一把長刀,刀刃塞進門縫裡,用力劈砍。
將門鎖劈開。
“奇怪......”
他愣了一下,盯着漆黑的門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奇怪什麼?”
“我好像砍到了什麼東西......我說的不是門,是門的後面......”
鄒夏眉頭輕瞥,兩指捏住刀刃,輕輕往外抽出。
伸進門縫裡的那部分刀刃,被一種黏膩膩的紅色液體染得通紅。
“這味道......”
“是人血。”
鄒夏把刀刃放在鼻子下,認真的嗅了一下,做出結論。
人血?門後面有人?
這怎麼可能?......
衆人還是不太相信,直到——
鄒夏往前邁出一步,把門推開。
他們看見的,確實是一具備開膛破肚的屍體。
它披散着長髮,看不清五官,但是很奇怪,門的中間豎了根柱子,柱子上盤着掙扎的惡鬼形象的浮雕,一張張掙扎的人臉印在上面。
而這人渾身臭氣熏天,不知道在這裡綁了多久。
他們開門的時候,刀刃正好破開這人的胸腹部位。
鮮血和腸子瞬間就流了出來,淌了滿地。
“呃......呼......”
鄒夏愣了一下,看了眼眼前的屍體,胸腔裡的心臟還在照常跳動。
所以他剛剛聽見的,
是這東西,
在喘氣的聲音?
“退!退!退!”
鄒夏連說了好幾遍。
推搡着將衆人推下了樓梯,就在他們下樓的瞬間,那根柱子上伸出了一根漆黑的手臂,抓着地往外爬,掙扎着,哭嚎着。
像是要抓着什麼東西,掙脫出險境。
更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抓進險境裡。
“那是什麼東西啊?!”
衆人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那根雕刻着數十張惡鬼面孔的柱子像瞬間活了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