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恢復意識的血狼看向沙發上的包拯,整個鬼雙腿一跪,身子一躬,腦袋瞬間就磕了下去,幾乎是一秒就哭了出來。
“大王,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陸瑾嘴角一勾,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意念一動,收回血狼身上的鎖魂鏈,順勢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個可憐的小丑。
包拯看了血狼身上的傷痕,眸中閃過一道異彩,已然明白了一切。
然後,將計就計的開口說到:“有何冤屈,慢慢道來。”
血狼乾嚎一聲,擡頭指向陸瑾,聲音哽咽的說到:“就是他!昨晚不僅聯合姘頭一起將我殘忍殺害,更是用不知何來的鎖鏈捆了我的魂魄,還把我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
“那他對你做了什麼?”包拯一臉威嚴的說到,充滿了開封青天的氣勢。
“後來他把鏈子收了,我以爲他良心發現,要放我走,誰知道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竟然用一根白毛棒子抽了我整整一夜,差點把我打的魂飛魄散!”
血狼一臉悲痛的捶着地板,搖頭晃腦的嚎着,沙發上的三人看着,那叫一個震撼。
感受着傳說中鬼哭狼嚎的聲音,陸瑾不禁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要不是鬼沒有眼淚,你的演技絕對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
包拯眼泛淚花,站起身來,走到血狼身邊。
只見他大手一揮,飛出三道流光,停在血狼身後,化作龍頭,虎頭,狗頭,三口鍘刀。
隨即拭去眼角淚光,怒聲喊到陸瑾,讓其過來。
血狼見此陣勢,以爲包拯上了自己的當,要斬了陸瑾,心中一喜,連忙抱住包拯大腿,肝腸寸斷的哭嚎着,口中不斷喊着斬了陸瑾這個畜生。
包拯拉開了三口鍘刀,冷聲對陸瑾說到:“這是個畜生,每口鍘刀都斬它一遍。”
陸瑾心領神會的輕笑一聲,剛想動手,血狼卻一臉得意的站起身來。
看樣子,是誤以爲包拯是要斬陸瑾。
“自己趴上去吧。”血狼的語氣透着得意,甚至還帶了幾分對包拯的輕蔑,似乎是在驕傲自己的演技連包拯都騙過了。
陸瑾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說血狼應該是昨晚被自己打散了一魂一魄,現在纔會跟個弱智一樣,連智商都沒了。
見陸瑾遲遲未動,血狼不禁一陣煩躁,直接開口叫到:“快點趴上去呀,我家大王還等着呢!”
包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開口對陸瑾說到:“快點動手吧,我在地府還有事務要理。”
陸瑾點了點頭,血狼卻再一次誤認爲這句話是在讓他快點動手。
想到這裡,血狼怒目一瞪,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沖天的陰氣,生前本就有修爲的他,此時已經變成了厲鬼的狀態。
感受到身體裡不斷涌出的戾氣,血狼失去理智般的爆喝一聲,擡起雙手,猛的朝陸瑾脖頸掐去。
看着血狼那如同鋼匕一般的指甲,陸瑾嘆了一聲,閉上了自己的眸子。
在血狼看來,陸瑾已經是絕望的等死了,只要把陸瑾斬了,自己不僅能泄憤,說不定包拯還會賞他一個陰差,以後在地府當個觀痞,橫行霸道的,豈不美哉?!
可就在指甲即將刺到陸瑾脖子的那一刻,陸瑾,卻忽然消失在血狼面前。
留下的,只有一道透着縷縷黑煙的殘影。
當血狼反應過來轉身的那一刻,包拯已經坐回了沙發上。
他看到的,是一身黑色的戰袍,以及,那頂黑色高帽上的四個大字。
“天下太平”
在一道破空聲中,血狼向後倒飛出去,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他,卻在下一秒再次被一拳打的往前飛去。
直到他整個鬼忽然被一道凌空劈下的鞭腿踢的躺在狗頭鍘上時,三道劇痛才同時從他的胸,背,腰襲來。
而這整個過程,纔不過兩秒而已。
當血狼看到陸瑾眸中血光的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包拯的話,是對陸瑾說的,眼中的淚,是爲那些被自己殘害的無辜人流的。
他下意識的想要大喊,想讓包拯放過自己。
陸瑾的鍘刀,卻毫不留情的斬了下來。
“這一刀,是爲你父母。”
一分爲二的“身體”,伴隨着堪稱魂飛魄散的痛苦。
血狼擡起手,痛苦的拍打地面,乾哭乾嚎之下,甚至憋出了兩行血淚,染紅了那副醜惡嘴角下的瓷磚。
陸瑾的腳步聲,猶如代表死亡的喪鐘一般,讓血狼下意識的顫抖。
他艱難的翻了個身,看到的,是一個拿着自己下半身的“白麪黑無常”。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血狼慌聲哀求,陸瑾卻掐着他的脖子,像對一隻死雞仔一樣把他的上半身按在虎頭鍘上,然後把下半身重新幫他合了回去。
看着陸瑾那沒有任何怒色的冷眸,血狼以爲陸瑾真的放過他了,心想跟着包拯回去也是下地獄,還不如拼一把從這裡逃出去,大不了做個遊魂野鬼,反正天大地大,越過國界,那些陰差無常也不可能找到自己。
想到這裡,血狼忽然嚎了一聲,身上陰氣再次一盛,甚至都快達到了極煞的境界。
看着陸瑾那依舊高冷的面目,血狼不禁冷笑一聲,“身爲好人,那可悲的同情心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可就在他準備發力的那一刻,陸瑾的刀,卻不偏不倚的斬了下來。
“這一刀,是爲那些被你殘害的無辜人。”
血狼的“身體”,再次一分爲二。
這一次,陸瑾並沒有理會他的下半身。
而是直接從腰部捏起,把他那顆噁心的頭顱放在龍頭鍘的刀案上。
一刀,斬下。
“這一刀,是我對你的不爽。”
血狼的慘叫回蕩在整個公寓,久久不能散去。
包拯起身冷笑一聲,憑空一握,一條血色的鐵鏈便出現在他手中,然後便掛臘腸一般穿起血狼的“屍體”。
看着這觸目驚心的場景,陸瑾不禁心想,這要是公寓沒有對外界的障眼法屏障,怕不是三分鐘之內就能聽到警笛聲。
包拯晃了晃手中的鐵鏈,扭頭看了一眼陸瑾,眸中閃過一道異色,大步走向門口。
“再會。”
陸瑾定睛一看,三口鍘刀還放在自己面前,以爲包拯忘了,便發聲叫住對方。
“你的鍘刀。”
包拯回頭一看,不怒自威的臉龐露出了一抹淡笑,“不,是你的鍘刀。”
“我?”陸瑾眉頭微皺,有些不解。
“遲早要用的,現在給你也沒差。”包拯輕笑一聲,還沒等陸瑾再次開口,便消失在門口的黑光之中。
陸瑾站在原地,凝視着面前三口霸氣的鍘刀,耳邊一直迴盪着包拯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沙發上的孫悟空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走到陸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