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知道他斷了一臂時,陸瑾說過,不滅了蒙國他哪兒都不許去。本以爲是隨口說說,不曾想陸瑾竟沒在玩笑!
都是爲了他!譚昊無以爲報只能跪拜。
殊不知,就算他安然無恙,陸瑾也一樣會這麼做。
無意中又俘獲一人忠心,這是陸瑾沒想到的。
只不過,他早已將這些肯爲陸朝賣命的人,當成了兄弟朋友,爲譚昊報仇,順勢而爲,又何樂不爲?
“別多想,只要人還活着,就有希望。”陸瑾將他扶起:“等戰事稍緩,本少讓工部給你打造義肢,保證你會喜歡。”
譚昊眼中噙滿了淚,被扶住只能點頭,未語失聲。
先皇安裝義肢後行動自如,這事兒早已傳遍了朝野,讓他很是期待。
“好了,照顧好那些敵國傷兵,你自己也要養好,用不了多久,本少就要帶你們遠征,到時候,可別因爲傷痛,丟掉建功立業的機會!”
陸瑾說完,便帶着殷雨晴等離開了安置地,他還得去城頭巡視一番。
之前因爲沒有準備,有幾個懂得機槍操作的士兵,還是受了傷。箭矢作爲冷兵器時代,遠程打擊的利器,殺傷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更何況蒙聯諸國還有***,那玩意兒爆炸,彈片殺傷力也是不差。
這次來的急,陸瑾只帶了兵馬,後勤所需和750都是由劉怡萱的後勤軍運送,還得小半個月才能到。
陸瑾來到城頭,已經有民夫在往上面運送石料。
“大人,有機槍在手,那些蒙聯諸國的士兵都近不得身,還需要運送石料?”路遠正在安排射點位置,見陸瑾前來,不解問道。
“這是拿來砌碉堡的,讓機槍手躲在裡面,就能避免被***和箭矢所傷。我讓你找的草蓆皮墊呢?”陸瑾解釋完問道。
“在城樓裡,那些也是給兄弟們準備的?”路遠之前得令,讓準備二十張草蓆皮墊,現在看來,應該是沒錯的了。
“趴着也累,能舒服爲何要受罪?”陸瑾理所當然道:“本少說過要與將士們同甘共苦,說到做到。”
這話說的,連春夏秋冬都咧嘴偷笑。明明是想自己偷懶,還說的大言不慚,也就陸瑾那城牆厚的臉皮頂得住了。
“開飯嘍!”有伙伕帶着人,挑着擔子上了城頭,民夫和士兵們自覺分做兩撥,一左一右的去領取食物。
陸瑾也餓,說了同甘共苦,當然是在城頭用餐。
士兵們的伙食還可以,吃的是小炒馬肉和白麪饅頭,管飽。可民夫們吃的就差了,一小碗稀粥,幾可見底,兩個窩頭,發灰不說還沒拳頭大。
“城中缺糧?”陸瑾兩邊都看了一下,問那送飯的伙伕。
“暫時不缺。”伙伕不認識陸瑾,見他像個貴人,忙恭敬回答。
“既然不缺,爲何他們的飯菜這般差?”陸瑾有些惱火:“本少未到之時,是不是他們運送的滾石檑木?”
“這個,是!”伙伕忐忑回答:“他們又不用戰鬥,這是素來的規矩……”
“那就是說,其他城池也是一樣的嘍?”陸瑾皺眉:“傳本少令,不管是哪裡,參戰民夫伙食,皆與士兵等同。他們挑東西上城頭,更需要體力。”
“多謝大人……”
那些民夫聽到陸瑾的話,跪了一地。
陸瑾最不喜歡人家跪拜,慌忙擺手讓他們起來:“這都是朝廷和陛下的恩賜,本少可不敢當。陛下曾曰:凡陸朝百姓,一人缺食爲君過。你們要謝,就謝陛下。”
民夫們頓時感激涕零,直道陛下聖明。
“大哥何時說過這話?”殷雨晴似笑非笑。
“噓,本少代言,那還有假?天下人都知皇帝,用他的名義纔好使知道不?本少不求這些虛名,悶聲發大財纔是最好。”
路遠只能假裝沒聽見,這位還真是,忠君愛民……
這邊熱熱鬧鬧的在吃飯,蒙聯諸國衆將,卻是食不知味。特別是三王子,氣都氣飽了,哪還吃得下去。
夜裡難以視物,只知己方進攻受阻,等到天亮一看,好傢伙,三十萬大軍只剩一半。
倒是省下了糧草,可那麼大的傷亡,氣的他差點兒吐血!
“殿下,真的是妖法,小的只聽見噠噠聲響,周圍的人身上就開始冒血,止都止不住啊!”
“我們也是,那聲音響起,人仰馬翻,根本不知是如何被殺!”
騎兵和步卒都是一樣的回答,三王子真是全砍了的心都有。可那樣,只會讓士氣越發低落。
“本王從不信邪,給我整軍備戰,將所有火炮推進,這次,定要將雁關拿下!”
氣急了的三王子,已經失去理智,李倓布都也不敢勸。同時,心裡也對那會發聲的妖法,充滿了好奇,覺得讓士兵們再試試也無妨。
於是乎,蒙國所有的紅衣大炮和***,都被運到了雁關五里外的一個山坡上……
陸瑾從單筒鏡中看見這一幕,咧嘴直笑:“一幫蠢貨,居然自己暴露陣地。”
“大人,咱們的750還在路上,蒙國那麼多炮,這城牆恐怕扛不住啊!”路遠也看到了,卻沒陸瑾的樂觀,一臉焦急。
“扛不住就撂挑子,硬頂那是野蠻人才做的事。”陸瑾將單筒鏡扔給他:“看好了,本少教教你,什麼叫做特種作戰。”
陸瑾說完,帶着殷雨晴等六女,抱着一挺機槍和兩箱子彈,直接溜索下了城牆。
看的路遠目瞪口呆,這瑾尚書,膽兒真不是一般的大。
“準備迎戰,箭手就位!”路遠是工部尚書,就這兩個命令,都是現學現賣。
少了一挺機槍,就會空出一片區域,弓箭手又派上了用場。
至於其他士兵,路遠沒管他們,由着他們討好機槍手。
現場教學也是好事,今後武器充足,遲早也是要裝備給他們的。
拿着單筒鏡,路遠一直盯着陸瑾他們,可等人進了一片灌木,他就找不到了。
“這是僞裝,不願意你可以回去,又沒求着你來。”
灌木從裡,陸瑾正低聲呵斥謝玲。
幾女之中,唯有謝玲不是他的人,原本他是不願意帶的,謝夫人卻說服了殷雨晴,所以謝玲纔會出現在這裡。
“姐姐還是留下策應吧,就像你說的,不過是些普通士兵,我們能夠應對。”殷雨晴邊說邊往身上安樹枝,看着怪模怪樣。
陸瑾和謝玲起爭執,就是源於這個。
謝玲嫌棄醜,抱怨了幾句,陸瑾便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