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你是不是找全水融心法口訣了?喂喂,等等我啊!”
陸瑾不停追問,殷雨晴卻是越跑越快……
這更加讓陸瑾浮想聯翩!
殷雨晴確實得到了一部分口訣,但並不是全部,而是後半部殘缺的那些。
只是短短几句,便讓她擺脫了心神失守的可能性。
但並不是全部,至少,任紫韻修練的那一部分,她就不知道。
卻讓殷雨晴很滿足,簡直是意外之喜。
她也怕自己變成另一個任紫韻,絕情絕性,又必須借男人爲爐鼎來練功提升。
總之,是好事,可陸瑾居然拒絕修練,那只有二十四字的口訣。
“你就是想多找些美女回去,你自己算算,府裡現在都有幾個了?就不怕真個死在女人肚……”
殷雨晴氣結,那個後悔啊!
早知道就不該教他水融心法,現在倒好,越看越喜歡了……
“不就雪梅跟你倆麼?”陸瑾寧死不屈:“其他人,未經同意,本少絕不帶回府去!”
殷雨晴差點兒沒忍住,一掌拍死這浪豬蹄子。
你是沒帶回府,都養在外頭了啊!
這比帶回府性質更惡劣。
在一個屋檐下住着,殷雨晴還能盯着點,養外頭,那不是要和自己平起平坐?
不得不說,陸瑾小看了這時代的尊卑等級觀念。雖然在他心裡,自己的女人都是一樣,但禮法如此,誰不想成爲正妻和大夫人?
妻不如妾,那是屁話,娶進門你試試?
做妾室的,誰敢跟大夫人對着幹?小鞋一堆堆的管夠。
但陸瑾那些個知己,又有幾個肯伏低做小?
公主就不用說了,便是那一廂情願的阿禡婼,都不可能對殷雨晴畢恭畢敬。
還有方晚秋,才女來着,那個雅黛斯,誥命夫人之女,自己也是禮部的互譯郎……
劉怡萱、春草……
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居然還嫌不夠?
自己遇到的什麼人啊?
殷雨晴氣的眼紅,拍馬疾走,再也不想理會陸大蹄子!
見殷雨晴生氣,陸瑾趕忙追上,開口就唱了起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殷雨晴真是,斃了他的心都有了。
死皮賴臉,就是不知悔改,也不知哪來那麼大能耐,連修練了水融心法的她,都難以讓他服軟……
殊不知,在船上漂流那幾天,陸瑾都在偷偷打聽,哪裡有賣枇杷、生蠔這些東西的。
最後,只能讓船家頓頓煮韭菜來吃。
都快變成馬了……
所託非人,都是命啊!殷雨晴只能選擇原諒,不然還能怎樣?
好在陸瑾也不是誰都肯收,任紫韻就不提了,那倆東盈國的侍女,也是直接扔給私兵們解決個人問題。
仔細想想,雖然花心,倒也沒不顧家……
就是忙,剛回京,連侍郎府都沒回,就進宮守孝去了。
陸熾畢竟是長輩,又是義兄的父親,對陸瑾青睞有加。這種情況,殷雨晴還是很理解的。
這邊陸瑾已經到了宮門口,到處都是素縞,就連禁軍士兵手裡的長矛,上面都掛了白布。
幾乎所有人,都是面容悽苦如喪考妣。
這也是必然的,皇帝駕崩,舉國哀悼。
至於心裡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會表露出來,即便高興的要死,也得裝出死了爹的樣子。
就像常坤,老狐狸正巧從宮中出來,和陸瑾撞了個迎面。
南疆的事還沒傳到京都,見到陸瑾,常坤有些錯愕,同時,露出冷笑。
寒王已經回了信,不日便會抵京,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哼!陛下生前對你頗多照顧,如今歸天,你竟紅服來拜,真是好一個忠心耿耿。”
自持有了依仗,常坤不介意給陸瑾添堵。沒了最大的靠山,堂堂首輔,還能怕一個小小的四品侍郎?
陸瑾穿的是緋服,顏色可不鮮豔。只是,常坤註定永遠都鬥不過他,特別是在打嘴仗這事兒上。
“首輔大人是在質疑朝廷,抑或是太祖太宗?緋服乃朝廷所制太祖欽點,不許下官穿戴,想反誰啊你?”
常坤頓時語塞,臉憋得通紅。質疑朝廷和太祖太宗,這個罪名,誰敢擔待。
只是,看陸瑾身上,除了緋服,只有手臂上戴了塊黑布,全無半點兒國喪之意,常坤豈能讓他囂張?
“陛下駕崩舉國哀悼,你卻連基本的素縞都未佩戴,目無尊卑,該當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陸瑾不禁冷笑。
他着急忙慌的趕回來,就是爲了對付常坤,既然送上門了,也就不必客氣。
“這,代表喪,離本少的心最近。你又不是本少腹中蠱蟲,怎知本少心裡沒有尊長?滾開!”
陸瑾拍了拍左臂上的黑布。
早已撕破臉,用不着再惺惺作態。
寒王父子,應該晚不了幾天,此刻的常坤,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待宰之貨。
“你!”常坤還想再說,卻見陸瑾貼面而來,驚慌之下只能側身躲避。
那些禁軍見狀,眼中都露出異樣……
堂堂首輔,被懟的啞口無言,還得乖乖讓道。
瑾侍郎,實在是太牛掰了!
被盯的惱羞成怒,常坤瞪眼喝道:“看什麼看?爾等守衛宮門,竟連來人腰牌都不登記,該當何罪?”
禁軍帶隊的,是個參將,立即抱拳:“大人教訓的有理,從此刻起,末將等必定奉公值守。來人,查看首輔腰牌,仔細登記!”
常坤差點兒吐血,可話是自己說的,人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難道還能將話收回不成?
兩個士兵上前,也是十分恭敬,仔細認真的進行了一番登記,只用了半個時辰!
“呸,什麼東西,真以爲陛下殯天,他就能獨攬大權了?咱們禁軍,可是陛下直接統管!”
“就是,以後他再進宮,照此辦理,看他還敢把手伸出來不。”
“都是朝廷命官,差距咋那麼大呢?人家瑾侍郎,出差都不忘給哥幾個帶禮物……”
從此,常坤進宮出宮,至少半個時辰。
好在他也沒幾天罪可受了……
陸瑾不知這些,徑自來到未央宮,便見到了同樣消瘦的陸基。
“賢弟,父皇他……”陸基未語失聲。
“聶赫銀送回來的藥,吃了沒有?”陸瑾眼中也蓄滿了淚。
陸基搖頭:“藥送到,父皇已經殯天……也好,沒人會以此構陷與你。煦王叔那邊?”
“被我拿了,不日就將抵京,你打算怎麼辦?”陸瑾狠狠吸了下鼻子,強忍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