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詭異太兇殘了,兩位巡檢司的警員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尤其是警員小王的屍體,就好像被液壓機碾碎,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這種詭異的死狀也讓兩人的警戒心飆升到了極致。
在這種陰暗、晦澀的環境下,兩人雖然都是馭詭者,可視線並不見得比常人好到哪去。
一旦被詭異盯上發動如此兇殘的攻擊,即便以他們的馭詭者的身份暫時死不了,也會完全失去行動力。
而失去行動力...
那就只有等死一個下場!
“走,我們在向前走走看,不能連個詭異的面都沒見上。”
趙興國深吸一口氣,還是下定決心繼續深入。
身爲特異局官方馭詭者,不戰而逃不是他的風格。
除非真的是那種無解的詭異。
蘇長歌自然自無不可,他打着手電筒,與趙興國一前一後沿着小道繼續往裡走。
漆黑的街道下,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在一處拐角徹底消失。
而在原地,
老李和小王的屍體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裡,就好像亙古不變。
不過下一刻,兩人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
同時——
“吱呀...”
那輛停放在路中央的汽車車門也陡然搖晃了兩下,就好像有一陣風吹過。
然而這裡並沒有任何風,也不可能突然颳風。
車門搖晃的同一時間,這輛大開車門的汽車車身也脩忽一沉,輪胎乾癟了幾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了上去。
而在昏暗看不清的車內,副駕駛和後排的位置慢慢竟浮現兩道一動不動的人影。
人影低着頭,看不清面容,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就是那麼坐着。
就在人影完全浮現的同時,車門猛地關閉!
“砰!”
車外的車燈也詭異的閃動了兩下,就好像...真的有人上車了!
.......
隨着兩人越來越深入,路上的停放的車輛越來越多了。
當然這裡本就是汽車交易的地方,車輛多的毫不起眼。
無論是蘇長歌還是趙興國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片刻後,
“等等!”
蘇長歌突然喊道。
“什麼?”
趙興國立馬警覺的停下身子。
“你看那裡!”蘇長歌一邊說着,一邊搖晃了一下手電筒。
明亮、筆直、粗大的手電筒光束照在了一輛停在路邊停車位的轎車上面。
那輛轎車是一款紅色的女士迷你小汽車,車身不大,輪胎向外。
好像有人曾經想把它開出來。
當然蘇長歌並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叫住趙興國,而是在駕駛室的後排車內似乎有一道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趙興國同樣將手電筒照了過去,只見在汽車後排,確實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好像坐在裡邊。
不過人影面對光線並沒有任何反應,顯然不是一個活人。
“我去看看!”
“不,”趙興國制止了蘇長歌想要上前的舉動:“我來!”
他亦步亦趨的朝那輛汽車踱步,手電筒一動不動,絕不讓那道人影離開視線.
同時,預防隨時可能發動的襲擊。
慶幸的是,直到趙興國接近了那輛汽車,也沒有收到來自詭異的攻擊。
隨着手電筒照亮的視野越來越大,照的人影也越發清晰。
一個面無表情卻滿臉血污的女子出現在趙興國的視野。
那是一名披頭散髮穿着工作服的女子,好像就是附近車行的銷售人員。
她倚靠在座椅後背上,臉上帶着標準的死人灰,瞳孔已經完全渾濁,嘴角嘴脣發褐色,已經皮革樣化。
顯然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
她臉上有着星星點點的乾涸血跡,髮絲間一束束被凝固的血液黏連,頭皮上一大塊最爲明顯。
離得近了,甚至可以看出在黏連成餅的頭髮下面有一個明顯的凹陷。
‘死因應該爲頭部受到猛烈撞擊...應該是詭異乾的!’
趙興國臉色陰晴不定,默默下了一個結論。
這名女子的死法與之前的巡檢司警員一致。
他微微低俯身子,將燈光照向死者的頭頂,‘車頂沒有任何窪陷,也就是說...詭異的攻擊,物理防禦沒有用嗎?’
如果真是這樣一個結果,那麼恐怕詭蜮內幾乎不可能有幸存者了。
就算躲到哪裡,都會被詭異突然地打擊致死。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惑,就是女子爲什麼會坐在後排的位置?
按照常理,逃跑的話她應該坐在主駕駛的位置纔對!
‘是在躲避詭異麼...?’
人在突遭意外時,的確可能有這種慌不擇路的選擇,所以趙興國只能這樣猜測。
蘇長歌見趙興國一臉疑惑的站在那裡,便走了過去,“有什麼發現麼?”
趙興國搖搖頭,“是個遇難者,應該是被詭異殺死的,死狀與老李他們類似...但車頂卻沒有任何破壞。”
‘這樣麼...’
蘇長歌眼神微動,看着車內靜悄悄的女子陷入沉思。
前幾天晚上,他從租車車行向廢棄停車場眺望的時候,也是在那裡發現了每輛車裡都好像坐着人影。
那時他腦海浮現的念頭是那些都是死於車禍的人。
那麼這個女子會是那個死因麼?
無論是巡檢司的兩位警員還是眼前的這個銷售人員都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撞擊,通常車禍的確會有這種撞擊效果。
‘如果真的是車禍,那麼觸發詭異的殺人原因會是什麼?’蘇長歌繼續發散思維想道。
靈異爆發五年來,所有的馭詭者都有一個幾乎根深蒂固的共識:
那就是除了詭物,任何詭異都是有着殺人規律的。
哪怕是無解的詭異也一樣,只是條件越來越寬泛而已。
‘如果是這隻詭異的殺人規律是車禍,那麼觸發殺人規律的媒介一定與車有關!’
蘇長歌將手電筒移開,照亮這輛紅色小車的車身。
這輛車顯然被包養的很好,它的主人既然工作在這種地方的人,顯然是個愛惜車輛的人。
另一邊,趙興國對於那道人影很是執着,他將手電筒慢慢貼近車窗,一邊觀察一邊將手慢慢伸向門把手。
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門把手的下一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