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的心微動,沒有哪個女人,在聽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樣說時不會心動。
可她卻接受不了,他和郡安郡主的事始終如一顆刺紮在她的心上。
“多謝王爺,雲笙不需要。”
她的語氣很是冷淡,少有的淡漠疏離暗藏在語氣中,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
“不需要,可你又爲何收下卿相贈予你的醫館?”
祁墨感覺到了她的冰冷與絕情,環抱住她的手緩緩鬆開,最後徹底地鬆開了她。
不知是因爲沒了他的懷抱,還是他的話,讓雲笙感覺有些冷。
祁墨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便將她的身體轉過來,讓她與自己對視。
“不知王爺從哪得到的消息,醫館確實是從卿相手中接過,但云笙未必會少卿相一分錢。”
雲笙直視着他,眼中帶着些許怒色,他尚且能和郡安郡主談笑風生。
而自己只是從卿相那裡接了醫館,卻被他這樣質問,真真可笑。
祁墨見她這樣子,心情大好。
這是自從發生郡安郡主那件事以來,她第一次用除了冷淡之外的情緒面對他祁墨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他只是想讓她有什麼事的時候,第一個找到自己,可還未說完,卻被雲笙不耐煩地打斷了。
“王爺之前還教訓側妃的自稱無禮,怎麼現在就自己卻犯了錯?”
“你就真的就這麼想與我疏遠?”祁墨見她如此冷然,他剛熱了一點的心又冷了大半,漆黑如子夜的雙眸凝視着她。
面對這樣將所思所想都放在臉上的祁墨,雲笙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移開自己的視線,避免與他目光相撞。
雲笙的反應徹底激怒了祁墨,他凝視着她,讓她逃無所逃。
“本王剛纔說過,你需要什麼本王便給你什麼,但若想疏遠本王,想都別想!”
祁墨說完這句話後,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雲笙,隨後轉身,毫無留念地離去。
祁墨一走,壓在雲笙心上的那塊石頭輕了幾分,可她卻沒了再控制自己情緒的能力。
她全身無力地慢慢蹲下,雙手環抱着膝,頭深深埋了下去,一滴眼淚毫無知覺地掉落在地。
珞皇子府。
祁珞兩眼發黑,眸光無神地看了看漆黑的天色,轉而一臉生無可戀地看着自家皇兄,他有些欲哭無淚。
昨夜是拉着自己下了一整夜的棋,而今夜卻是拉着自己作畫。
這都大半夜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可看到自家皇兄滿臉陰沉的樣子,他便打消了勸說的想法,繼續在一旁安靜地站着。
站着站着,他又困了,眼睛緩緩閉上。
“啪!”
突然一聲輕響又將他嚇醒,祁珞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紙團,有種瘋了的感覺,這是第幾次了?
“皇兄,這書房你隨便用,我就先走了。”
最終,祁珞終於受不住了,剛想溜之大吉,可還沒走幾步,祁墨的聲音便冷冷地響起。
“站住!”
“……皇,皇兄有什麼吩咐?”
祁墨的語氣冰冷地讓祁珞有些膽顫,他皮笑肉不笑地轉過身來,弱弱地問道。
“今日卿相和雲笙都談了什麼?”祁墨手中動作不停,面無表情地問道。
“皇兄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祁珞有些疑惑,可他的話音剛落,祁墨作畫的動作卻停了下來,他擡頭冷冷地看着祁珞,手下使勁,他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
“……”
祁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立刻將今天的事很仔細地說了出來。
祁墨重新換了支筆繼續作畫,可手下雖然動着,注意力卻全被祁珞說的話給吸引了過去。
祁珞的話說完,他收回注意力,看向自己手中的畫時,神情微滯。
那白紙上面,明顯地印着兩個字――雲笙,他的思緒不由得飄遠,直到聽到祁珞的聲音才收回了神思。
“皇兄,你說卿相爲什麼要買下那醫館送給皇嫂?”
“他做什麼事都有目的,這次也不例外。”祁墨在說這句話時,眸中佈滿寒意。
次日。
雲笙託祁珞送錢給卿相時,卻被告知祁墨已經替她全部償還了,她嘆了口氣,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
“小姐,聽說皇宮今日舉辦宴會,接待他國來使,讓奴婢先爲你疏妝吧。”
“雖然嚴管家還沒來通知,但以你的身份,是一定要參加的。”
忽然,若水的聲音響起,雲笙愣了一下,這次宴會是爲誰辦的,她大概已經猜到了。
看來這次是躲不掉了,滄鄴今晚就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麻煩也會隨之而來。
雲笙想到這些,更加沒有心情,隨意讓若水弄着。
酉時一刻。
祁墨還未讓人來通知她,她卻在下人的口中得知,他與郡安郡主已經在門口處等待出發了。
雲笙雖然不願意去參加,但是聽到祁墨和郡安郡主即將出發,卻沒讓人來通知自己,她的心裡又涼了幾分。
“小姐,應該是,下人忘記通知了,奴婢現在就去問問。”
若水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些擔心雲笙,她剛想要去問問,卻被阻止了。
“不必了,幫我卸妝,我要去一個地方。”
雲笙淡淡地道,臉上很平靜,沒有一絲憤怒或傷心的神色。
若水有些不甘心,在她看來,王爺是喜歡小姐的,肯定不會不讓小姐陪他去參加宴會,一定是下人弄錯了。
可是小姐的樣子讓她搖擺不定,最後還是停住了腳步,擔心地給小姐卸妝。
墨王府大門。
祁墨等在門口,臉上面無表情,讓人難以窺探一絲他心中的情緒。
“王爺。”
一襲大紅衣裳的郡安郡主也來到了大門處,一臉欣喜嬌羞地叫道。
她知道今天的宴會很重要,而祁墨又沒讓雲笙去,這已經說明了什麼。
祁墨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看到她的妝容雖然是側妃的妝容,可穿着卻是大紅色的衣服,眉頭不由得微蹙。
他以爲,那天的警告已經讓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可現在卻似乎不是。
“側妃的教習嬤嬤和側妃都很用心。”
“謝王爺誇讚,郡安……”
祁墨的語氣散發着絲絲寒意,可郡安郡主卻沒感覺到,以爲他真的在誇自己,連忙嬌羞回覆,可話還未說完,表被打斷了。
“來人,側妃的教習嬤嬤玩忽職守,罰五十大板,趕出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