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沁兒人呢?”
見雲笙驚訝中帶着慌亂的神色,瑾珩心不住地下沉再下沉,怒目微紅地握住她的雙肩又再問了一次,語氣壓抑低沉。
雲笙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怎麼知道的!
見他這個樣子,雲笙心裡很是不好受,她不想騙他,但是也不想告訴他瑾沁已經死了的事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沁兒不是還未找到麼?”
雲笙避開了他的目光,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心虛,她還是沒有鍛煉出說謊的最高境界。
“雲笙,別再騙我了,那醫館我已經去過了,告訴我,沁兒怎麼了。”
瑾珩強迫着雲笙與自己對視,雙目微微泛紅,他書中的力氣漸漸加大,但是卻沒有讓她感到疼痛,可以看出,他在極力地控制着自己。
這樣的瑾珩給雲笙極大的震撼,從她穿越而來,就從未見過他臉上除了冰冷之外的神情,雲笙心裡很不是滋味,內心也在掙扎。
“什麼醫館,我不知道?你需要冷靜一下,等你冷靜後我們再談。”她的腦海中猶如一團亂麻,已無力在去想什麼萬全的話來騙他,只想要逃離。
見雲笙想要逃離,瑾珩猜到了什麼,但是又不願意相信,一把將已經即將離開房間的雲笙拉回抱在懷中,從未懼怕過什麼的他此時卻是從心裡都散發出害怕的情緒。
“不要走,雲笙,告訴我好嗎?我只想知道沁兒怎麼樣了。”
瑾珩的聲音難得地帶了一絲顫抖,他抱着雲笙,恍若一個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就算那根稻草似斷非斷,他仍舊緊緊抓住,不願意放開。
雲笙有些不忍心,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瑾珩這般脆弱的樣子,也不知瞞着他是否就是對他好,若是時間回到之前就好了。
她若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該去證明瑾沁還活着,那麼瑾珩也就不會再受一次失去親人的苦,她一直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瑾珩再一次失去了他的妹妹。
“沁兒她……”
雲笙心裡正在掙扎,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就將瑾沁已經不在的事情說了出來。
正在她即將說出來的時候,一聲破空聲忽然從門外傳來,瑾珩此時的情緒不穩定,並沒有發覺這一異常。
雲笙卻在第一時間發覺了,她想都沒有就推開了瑾珩,擋在了他的面前。
“唔。”
雲笙胸前被拍了一掌,着實很疼,雖然最後打出這一掌的人及時地收回,但她瘦弱的身體怎麼經受地住,生生後退了幾步,倒在了瑾珩的懷中。
瑾珩這時已經反映過來了,看着爲自己受傷的雲笙,他的心五味雜陳,擡頭憤怒地看向站在他們不遠處的人,神情不由得一怔。
雲笙也擡起了頭,看向面前的祁墨,他的神色諱莫如深,眸中被陰蜇矇蔽着,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便知道他是誤會自己了。
祁墨看着躺在瑾珩懷裡的雲笙虛弱的樣子,他的心一絲一絲地扯痛,還伴隨着一些失落,自責,他居然傷了她。
雖然最後發現她擋在了瑾珩面前時,他收回了大部分的內力,自己也被反噬,胸腔內刺痛着。
他是生氣她爲了救瑾珩不惜用身體爲他擋下一掌,也爲此傷心失落,可他最後悔的居然是他傷了她,見她看向了自己。
祁墨嚥下口中的血,斂起了眉,走到他們面前,蹲下了身體,與滿身戒備的瑾珩對視着。
“祁墨,你聽我解釋。”雲笙見到他平靜卻壓抑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慌了神,着急地看着他,想要和他解釋。
祁墨承認,在見到兩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他確實氣極了,心裡不是一般的失落,還沒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掌就已經拍了出去,直到傷到了她才冷靜下來。
看到她爲瑾珩擋下一掌之後他確實很驚怒,但是在看到她虛弱蒼白的臉色之後,這些都不重要了,聽到了她想要解釋的聲音,收回了視線。
“傷到了哪裡?”
對於祁墨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怎麼樣了,而不是那所謂的解釋。
“我沒事,你……”
“我們回去再說。”祁墨的語氣溫柔,已經沒有了剛纔拍出那一掌的憤怒,將她從瑾珩的懷中抱起,然後離開了房間。
瑾珩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竟然肯用身體爲他擋那一掌,可是她到底把沁兒怎麼樣了。
若是她對沁兒再做出不好的事,他會,他會……
他該怎麼做?瑾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做了,他似乎對她已經恨不起來了。
回到墨王府,祁墨將她抱進滿屋子都是大夫的房中,冷冷地吩咐大夫爲她查看,他在一旁心疼自責地看着雲笙。
“回王爺,王妃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開一副藥,好好調養幾日就好了。”
“嗯,都下去吧。”
在好幾個大夫都確定雲笙沒有什麼事時,他提着的一顆心才放下,淡淡地吩咐他們下去,爲她理着額前的幾縷秀髮,溫柔地問,“還難受麼?”
“祁墨,你能剛我把瑾珩找來麼?”雲笙搖了搖頭,其實他的那一掌沒有怎麼傷到他,看到他的神情緩和了些,她纔敢開口。
現在瑾珩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若瑾沁的事被他知道了,他該如何傷心,而現在卻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想來是人都會受不住。
況且是剛相信瑾沁還活着,剛有點活人的樣子的瑾珩。
祁墨對於她的誤會,她日後可以解釋,但是瑾珩這件事卻是拖不得,她必須先讓瑾珩冷靜下來,阻止他追查瑾沁的事。
她有些慶幸祁墨這時候出現,沒讓她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好好養病。”
祁墨見她都傷成這樣子了還要着急着見瑾珩,只見她是擔心瑾珩有沒有受傷,眸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冷冽,語氣也冷了幾分。
“祁墨,我求你了,你幫我……”
“你真要見他?”祁墨哪裡見過她如此求人的語氣,以往就算他怎麼刁難她,她都未置一言,可她卻爲了別人求他,語氣瞬間冷硬起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