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源憤怒的看着這位本家姓,他是父親李隆祥的好友,所以哪怕李隆祥的公司陷入了困境也願意幫襯一二,只是明明說好的事情,怎麼突然就變卦了呢?
面對李牧的憤怒,李所長苦笑了兩聲,緩緩的說道:“李源啊,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了,這麼多年一直把你當子侄看待,如果不是因爲特殊情況,我也不能這麼做啊。”
“特殊情況?”李源經過一夜的時間,早就已經冷靜下來了,也猜測過這其中肯定是出現了他不知道的情況。
李所長點點頭,在李源的對面坐下,說道:“你知道沈氏律師樓吧。”
李源說道:“知道,可以稱得上是全華國排名第一的律師公司了,創始人沈偉身經百戰,是華國第一大狀。”
“知道就好。”李所長嘆了口氣,“昨晚上沈氏律師樓的人打電話到局長那裡投訴有人騷擾侮辱他們的貴賓,你知道的,沈氏跟天海警法界的關係有多親密,一聽說這事,局長就親自下了命令,務必要以最快速度解決這起事件,可沒想到,去的警察……”
“就是您安排的……”房間裡並不熱,但李源額頭還是隱隱顯出汗漬,在父親得罪了千盛的前提下,兒子再去得罪沈氏律師樓,李源光是想想都要醉了。
李所長苦笑着點頭:“你啊你,我該說你什麼好啊,幸好派去的警察比較機靈,那位貴賓沒有秋後算賬的意思,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把那兩個警察都掉到鄉鎮去了,你也機靈點,別亂惹事。給你爸添麻煩。”
“等等。”李源忽的反應過來了,按照這個說法。那沈氏律師樓的所謂貴賓,不就是李牧了?
那個從山裡出來的鄉下人?
竟然會是華國排名第一的律師樓的貴賓?
李源眼前一陣發黑,明明一年前他還是個任他擺佈的小癟三,怎麼僅僅過去一年就……
“會不會,會不會是弄錯了?”李源心中帶着三分僥倖。
“這個沒有。”李所長說道,“因爲那位貴賓很生氣,所以沈氏律師樓都準備上訴告你了。”
李源心中就是一沉,被沈氏律師樓盯上。恐怕今後睡覺都不安生了。
李所長瞪了眼李源:“現在知道怕了?哼,好在局長有幾分薄面,這件事先讓咱派出所處理。”
“先?”李源這個時候有點毛利小五郎俯身了,非常敏銳的找到了一個重要的字眼。
“是的,先交給我處理,若是處理的不能讓他們滿意。”李所長苦笑的看着李源,“他們肯定會上訴。”
李源出離憤怒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還有沒有王法了!還講不講規矩了,太過分了他們,李叔。我只是跟我以前的未婚妻講兩句話而已,這也能稱得上騷擾?還有那個李牧,我就罵……我。我是打他了還是踹他了,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對方的身後站着的可是資深到不能再資深的律師樓,對於法律的瞭解,恐怕就算一百個我都趕不上對方,所以這件事上,我只能從重處理,不然被他們抓到把柄再一上訴,恐怕你的下場。會更悽慘。”李所長有點不敢面對這位子侄的眼睛。
李源嘴皮子張了張,無力的說道:“李叔。那,我……”
“騷擾罪加上侮辱罪。判,判處一年有期徒刑,可以緩期半個月執行。”
“一年?”李源還以爲頂多就是賠點錢,或者關個幾天,沒想到會是一年!他猶不死心的問道,“李叔是不是弄錯了?怎麼會監禁一年呢?我根本什麼都沒做,爲什麼要被判一年。”
李所長開始給李源這個法盲普及起法律知識來:“犯侮辱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還有騷擾罪,哎,李源,說實話,雖然你是覺得這個處罰太重,但從法律方面來看,已經算是一般的了,就這,我還擔心人家不肯罷休。”
李源想死的心都有了,剛從戒毒所出來不到一月,難道又要被關進去,一年一年又一年,沒完沒了還?
“叔,咱能不能多緩刑一段時間?”李源不死心的問道。
李所長搖搖頭:“半個月已經是極限了,再多,對方肯定直接上訴,到時候後果更加嚴重。”
“上訴就上訴,我就不信這麼大的天海市,就沒有一家律師行能跟沈氏打?”李源硬氣的說道。
李所長看着氣急敗壞的李源,失望的搖了搖頭,但還是解氣道:“問題是在這件事上,你確實是錯了,不管來得是哪家律師行,都要落個敗訴的下場。”
李源咬牙沉吟道:“李叔,法律是講證據的,他們說我侮辱了人,那隻要沒有人出來作證,我不就沒事了?”
“有證人。”李所長苦笑。
“誰?”李源雙眼通紅,“穆若蘭?等我明天,不,今天,現在,我馬上就去求她,看在咱們,咱們訂婚一場的份上,她一定會原諒我,其他人,其他人只要給點好處自然也會閉嘴,李牧他是原告,自然不能作證,我不就沒事了嘛?”
“你忘了那兩個警察了嘛?”
“可他們不是您的人嘛?”李源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所長叔叔。
“正因爲是我的人,所以更不能有絲毫隱瞞。”李所長義正言辭的說道,不然他這個位置,恐怕也坐不穩了。
李源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像極了一灘爛肉,渾身散發着腐蝕的氣息。
昨晚李牧求助的正是沈偉沈大狀的律師樓,一聽說是李牧,沈氏律師樓的主事人當即就高度重視,然後就……李源就進來了。
天海大學小體育館的籃球比賽結束,**這一隊毫無懸念的輸給了鄭正陽率領的另一隊,不過只是友誼賽,所以也沒人覺得不開心。
要說有,也就球場外的穆若蘭了吧,她感覺得到李牧的變化,已經再沒有從前的親近跟溺愛,就連一點點曖昧都不捨得給。
“或許,真的是我執着了,明明都過去一年了,還停留在原地幹什麼?”穆若蘭看着漸漸人去樓空的球場,心中卻仍覺得空蕩蕩的。
大門口,李牧一邊跟**幾個聊天打屁,一邊偷偷的觀察穆若蘭,看到她眉眼間的哀愁漸漸淡去,心中才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