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回到京都光輝私人醫院,已是非常疲倦了,他隨手把裝着‘山龜血’的保溫杯遞給一名護士,囑咐她去做化驗,然後就上樓去休息室休息了。
仇少的情況並沒有好轉,經過中西醫師的共同會診,他們決定用放血輸血的方式來延緩他的病症。只是這樣一來就需要大量的血液,因爲仇少的病症很可能會一直持久下去。
蕭寒主動跟仇少的父親通了電話,告知了他這次會診的決定,對面沉默了許久,才輕聲答應,顯然沉重的工作並不能完全消除他心中對兒子的那份關心以及濃濃的擔憂。
之後蕭寒就連夜跟附近的醫院打了招呼,第二天就有大量跟仇少同血型的大量血液存進了光輝私人醫院的血庫中。
蕭貴睡了一夜才恢復了過來,當他來到仇少暖烘烘的病房,就看到他病牀上吊着的一袋血液。
“輸血?”蕭貴雖然學的是中醫,但西醫也有涉獵,一看就明白過來那些醫生是什麼打算了。
他走到近前,果然看到仇天若的右手是在輸血,但左手卻是在放血,兩者之間維持着微妙的平衡。
仇…↖少依舊在昏迷,臉色慘白,像極了那些彌留之極的老人。
蕭貴摸了摸他的手,很涼,在這溫暖的病房中就像是大熱天吃進了一塊冰塊,涼到了心裡。
“蕭醫生,原來你在這裡。”這時一名小護士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份檢查報告,“這是你昨天讓我去調查的那份血液的化驗報告。早上我一直都沒見着你呢。”
“哦?”蕭貴楞了下才反應過來,確實有這麼回事。“我看看。”
接過化驗報告,蕭貴不以爲意的看起來。而那名小護士則悄悄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一分鐘過去,蕭貴依舊在看着化驗單,五分鐘過去,他還在看,十分鐘後他的眼睛已經瞪得越來越大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這化驗報告裡寫的東西怎麼跟那個蛇膽的化驗結果那麼想象。”蕭貴如夢初醒,轉頭大吼道,“血呢。我的血呢?”
可是屋中除了他跟昏迷的仇少,哪裡還有其他人。
蕭貴緊緊的抓着手中的化驗報告,飛一般跑出病房,直奔護士值班站。若是李牧在這裡,肯定會以爲這傢伙被饅頭附體了。
蕭貴跑到護士值班站,一眼就發現了那名小護士,上前一把抓住她,急聲問道:“血呢,我的血呢?”
“什麼血啊。蕭醫生?“小護士皺着眉頭問道,她的肩膀被抓得很疼。
“我的血啊?就是,就是……”蕭貴猛得將化驗報告單放到小護士眼前,“這個。這個的血呢。”
“哦,好像還在化驗室吧?”小護士不確定的說道。
蕭貴連轉身往化驗室跑去。
……
“嘿,這保溫杯看起來不錯啊。只是用來裝烏龜血會不會太變態了點?”
化驗室的兩名醫生正在那聊天,私人醫院雖然沒有編制。但勝在病人少而且大都是有錢人,所以平時的工作相對來說比較輕鬆。工資也高,尤其是光輝私人醫院,它的薪水福利更是冠絕京都甚至整個華國裡同行業,所以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醫生把自己的簡歷投進這家醫院,而這兩名醫生中,剛纔說話的就是一名今年剛進來的幸運兒,叫程澤。
“鬼知道那傢伙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啊。”跟新來的對話的是個中年男子,此時正低頭看着一本醫書。
“我聽說喝烏龜血能壯陽,是不是真的?”新來的醫生大都挺能聊天,一是能拉關係建人脈,二是也不至讓房間裡的氣氛太尬尷。
“你喝一口不就知道了,再說了,昨天還是你負責把這烏龜血化驗出來的,能不能壯陽你不知道?”中年醫生頭都沒擡。
“我可不想試,對了,這保溫杯怎麼處置啊?就放這裡?”
“誰送過來的?”
“姓白的那個小護士啊,人長得很清純。”程澤一臉憧憬之色。
“洗乾淨了送回去唄。”中年醫生皺眉道,他有點不喜歡這個年輕人,就是因爲他有事沒事就是這個小護士很清純,那個小護士真豐滿,太不地道了。
“那行。”
說着程澤醫生就把保溫杯中剩下的血倒進了洗手盆中間連接下水道的口子中。
“住手!!!”
一個分貝巨大的吼聲在化驗室外響起,程澤嚇得手一哆嗦,整個保溫杯都掉進了洗手盆中,彈了兩三下就旋轉着停了下來。
蕭貴目撐欲裂的走進化驗室,走到洗手盆邊,一眼就看到保溫杯中已經只剩下一點淡紅色的血跡了。
“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你特麼是哪個部門的,我讓你住手你沒聽到嘛!!!”蕭貴快要瘋了,好不容易出現了一點希望,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消失不見,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是誰?”程澤一開始確實被嚇了一大跳,但回過神來發現眼前的老傢伙一身滿是摺痕的邋遢西裝,頭髮又亂又臭,還一大嘴巴的口臭,真是……,他‘呵呵’了兩聲,一副無奈的語氣說道,“我還想問你是誰呢?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嘛?你知道門口貼着那幾個字念‘閒人勿進’嘛?你立刻馬上迅速的給我從這間房間出去!”
中年醫生早在蕭貴大吼時就擡起頭了,只是情節發展太快,等到他回過神來,程澤貌似已經開始作死了,但作爲前輩,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兩句:“咳,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化驗部新來的醫生,他叫……”
蕭貴冷冷的看着這名年輕的醫生:“我沒興趣知道他叫什麼!”
“好吧,那程澤,我給你介紹一下,你眼前的這位……”
“不好意思,我也沒興趣知道他叫什麼!”程澤冷笑着頂了回去,一臉挑釁的看着蕭貴。
蕭貴什麼都沒說,拿出手機就給仇少的老爸的秘書沈雲打了電話,輕聲的將事情經過告訴了這位沈秘書。
沈秘書聽完後直接就怒了,他很早的時候就跟着仇少他爸了,也算是看着仇天若長大的,一直都把他當子侄看待,平時對他就非常關照,像是海王樓開業啊,遇到麻煩啊,統統都是他出面找人幫仇少擺平的。
仇少病情反覆他也知道,這幾天抽空了來探望過幾次,可惜,仇少一直都昏迷着,他雖然急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年初,手中的大堆工作讓他無法分心,可現在好了,終於找到有可能救治,哪怕是拖延他的病情的藥物出現了,結果,結果被一個囂張跋扈的醫生給倒了,倒進下水道了?
真是嬸嬸可以忍叔叔不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