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年紀大了,身體免疫力就會下降,秦老經過上次那場暴雪後,身體裡就有些隱患了,加上過年走親戚,雖然都是人家來他也沒往外多走兩步,但還是消耗了不少精力,這不,年關一過就病倒了。
這一病,許多人就急了,不僅是他的兒女子孫,還有他的那些個好友學生,凡是知道消息的都跑過來探望,他那安靜如林的別墅一時間成了鬧市街頭。
這天剛過元宵,秦老家又來了個客人,年紀很大,頭髮鬍子花白,臉上皺紋更是比秦老還要多的多,因爲小曼則回她爺爺家過年,估計要再過段時間才能回來,所以秦歆這幾天都請假在家照顧爺爺,她恭敬的把這位老人家請進爺爺的臥室,給爺爺和他倒了杯參茶,就掩上門退了出去。
“你孫女很乖巧啊,又漂亮本事也好,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了?”白髮老頭捧着參茶坐到牀邊,在牀上面色青白的秦老,嘆道,“咱們都老了啊。”
秦老不搭理他,喝了口參茶:“你特地往我這兒跑不會是來給我孫女介紹男朋友的吧?”
白髮老頭露出一抹滄桑的笑意:“爲什麼不呢?我那孫子剛跟他女朋友鬧分手,這不正合適嘛。”
秦老一聽立馬吹鬍子瞪眼睛:“敢情是把我孫女當備胎了,老胡,你打得算盤倒是好。”
老胡本名叫胡庸,算是秦老的學長,在華國文壇的地位比秦老只高不低,而且他現在還沒有退休,雖然已經從一線上退下來,但還是在負責一些考古方面的事項。
“老秦啊,我也是難啊。”胡庸嘆了口氣,沒有多說。 wWW ¸тt kan ¸c ○
但秦老自然能夠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上面又要叫停那些項目了?”
胡庸點頭:“每年都來這麼一下,我是真老了,連爭都不想爭了。”
秦老虛弱的笑道:“可不能不爭啊,總要留一線希望才?”
胡庸奇怪的老,笑道:“才什麼?老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是。”秦老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我記得你爲了照顧後輩,就把那些比較容易的項目交了下去,自己手中的卻是那種可能一輩子也考不出什麼東西的項目吧。”
胡庸笑道:“是啊,也算是給自己偷點懶吧。”
“這一年一點進展也沒有吧?”秦老打趣道。
“你啊,又不是沒有接觸過。唉,那些史前文明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找到。這一年我也算是天南地北的飛了個來回,可收到的消息全是假的,倒把我這身老骨頭累壞了。”胡庸訴完苦,嘴巴就甜了,“這參茶真是甜到心裡啊。”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可別打我孫女什麼主意,不過嘛?”秦老想了想,才鄭重道,“我倒是無意中發現了一點對你很有用的信息。”
“哦?”胡庸一怔,其實他到這裡一來當然是朋友,二來就是來訴苦的,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穫,不過這些年他得到的‘意外收穫’也是蠻多的,早已經有些免疫了,“說說
“怎麼,這就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了。”秦老一仰頭不去
胡庸一點也不急:“呵呵,咱們加起來也有一百五十歲了,你就別繞圈子了,直說吧。”
秦老笑道:“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頓了下,他才繼續說道。“我有個晚輩,呵呵,說起來跟你孫子還是情敵呢?”
“哦?”胡庸腦子一轉就反應過來,“是在追你寶貝孫女?”
“是啊,誰讓咱孫女優秀呢。”秦老虛榮心了一把,才繼續說到正事,“我那個晚輩也是個妙人,一個人在鄉下那邊承包了一座山頭搞生態養殖,還記得去年年底那場暴雪嗎?”
胡庸凝重的點頭:“怎麼不記得,雖然這場暴雪範圍只在天門市範圍,但也凍死了不少人啊。”
“那場暴雪下得急的時候,我就在那晚輩的山下,那個冷呦,彷彿一下子回到了五十年前,我估摸着我這病。”
胡庸苦笑的打斷:“得得,你倒是在講你的病還是對我很有用的信息啊。”
秦老大笑:“老了老了。那個時候呢,剛吃完午飯吧,雪下得急,天太冷我就去他的臥室睡了會,等醒來的時候我發現他臥室的書桌挺亂的,就上去給他整理,結果發現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牌子。”
“什麼牌子?你倒是接着說啊。”胡庸急了。
“上面有一些字。”秦老嘆道,“我雖然認不出,但卻見過跟這些字擁有相同神韻的字。”
胡庸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秦老一字一句道:“穆里亞!”
“穆里亞文明的字?”胡庸眼睛發出灼熱的光芒,“你沒有”
“你真當我老糊塗了。”秦老沒好氣道,“我怎麼也是搞文化工作大半輩子的人了,不確定能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嘛?”
胡庸連說了些好話,消了秦老的火氣才繼續追問:“如果是真的話……你怎麼早不跟我說?老秦啊老秦,這次我要是沒過來,你不會帶着這個秘密進棺材吧?”
秦老被他氣得直翻白眼:“我樂意,我已經退休了,纔不想管你們那檔子破事。”
胡庸腆着臉笑道:“快說說,你那晚輩住哪?那個什麼承包的山頭在哪裡?”
“我醜話說前頭,你可別端着你那勞什子破架子去,他養了幾條狗,個個都是惡狗,以一當十。”秦老知道胡庸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到現在都有些怕狗。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老這才把李牧的一些信息告訴了胡庸,後者連從身上拿出了紙筆記下來,然後迫不及待的就要告辭離去。
“急什麼啊你?不差這一時,晚飯就留下來吃,明天我讓歆兒陪着你去一趟。”秦老拉住胡庸的手不讓走,非要他留下來吃飯,胡庸沒辦法只好抓耳撓腮的留下來。
第二天,秦歆打電話拜託在醫院的同事請了個陪護過來照顧爺爺,她則帶着胡庸老同志往林漁山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