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上個星期二買的……當時想把它送你,可你卻忽然不見了。”他把看起來似乎很沉重的腦袋往沙發的墊子上一靠,視線卻始終不離開我。“後來,我派人去找了你,卻總是沒有消息……”語氣帶着輕微的責備,但臉上卻溫柔依舊。
星期二——正好是我離開安光源家的那天,看着他秀氣的臉龐,心似乎被泡在悲傷中,溺水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懂,安光源寺——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歡,我全身一無是處……
“小熊貓……”他驀地起身,抱住了我,因爲酒精的關係他的聲音顯得特別模糊。“爲什麼什麼都不說就走了?是因爲我麼,因爲我做錯了什麼?”平靜的任由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同樣是擁抱,爲什麼只有少爺可以讓我的心瘋狂的鼓動?
“不是的,是少爺把我辭了,不是你的錯……”但,我的回答貌似也沒有讓他高興多少,因爲腰間的力道越來越重了。
“……”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脖子上,一陣瘙癢,這個姿勢,這個氣氛——好像非常曖昧。猛的想起了我臨走前的那個晚上,少爺說——不要趁他不在就和別人亂來,冒汗中……
“啊!這個髮夾,很貴吧?”我擡手撫了撫額前的金屬髮夾,努力扯開話題,不會是白金的吧?
安光源寺擡起頭,愣了下接着笑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森森。“不值幾個錢。”呃?
“不值錢?”皺眉推開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迷惘的臉。“送人禮物要有誠意,誠意知道麼?我說值錢的時候,你應該說對,很值錢,特意買來送你的!而不是坦白的告訴我不值錢,不值錢你送我幹嘛?”他徹底傻眼,笑容僵在了嘴角。
但沒過一會兒,就又恢復了正常,看着像個小茶壺一樣兩手叉腰的我,輕輕的微笑。“你知道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麼?”
小雞啄米般點頭。conad1;“聰明,勤奮,好學,善良,可愛,美麗,優雅,端莊……”等等等等。
“錯——你最大的優點是,裝傻。”
我愣在了那裡,皺眉看着他微笑的臉。被發現了麼?我在逃避?
“安……安光源寺,我——其實我……”尷尬的撇過頭,不敢直視他那雙和少爺異常相似的眼睛,繞着手指,彆扭的開口。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會喜歡你,可是我明白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但,我喜歡的永遠都會是少爺,不管他最後是不是和倩學姐訂婚了,我依然還是會喜歡他,所以——我覺的一定會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人正在等你……”
一番話,我講的吞吞吐吐的,紅潮滿頰,卻在我再次回過頭時才發現,那傢伙居然——睡着了?!我靠!我剛剛那一堆不是白說了?!
氣憤走近,悄悄蹲下,看着他安詳熟睡的臉龐。雖然說很納悶兒他不聽我講話,可是念在他已經喝的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就饒了他吧。哎……
扶他到沙發上躺好,接着從房間拿出一條被子幫他蓋上。呃?你說爲什麼不扶他回房?要死,他睡我的牀,我睡哪?再說了,我也扶不動他的說……什麼?我扶少爺就可以?那是,那是因爲,因爲……汗,我幹嘛解釋那麼多?
替他拉了拉被子,確定蓋好後,輕輕的道了聲“晚安”,便靜靜的躲回自己得房間。
如果,這時我回頭——可能一切都不一樣了……
但,我沒有……
所以,沒有看見,安光源寺在我走後起身,他臉上那彷彿在隱忍、悲痛欲絕的表情,也沒有看見他眼框裡漸漸泛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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