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不過一場因果循環……”但見一襲晨月牙白加身的少年,手上武動的筆下點點金光幻化,散落在一身是血的小孩月沫身上。
微微屈動的手指,慢慢停止的血流,無不在說明,那位少年在治療這個已經要死的小孩月沫。
“族~長~”月沫尼念兩句,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嘴角掛起了淡淡的笑容。
“咻……”一股黑色戾氣化成的利刃直衝那孩子背後而去。好在那個少年反應快,反手間用手中的筆擋了回去。
“出來,”帶着凌厲的氣勢,少年眼神冷然看着某處。
他最是討厭這種玩陰招的。
“呵,上仙不必生氣,我只是來討債而已。”森然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只見一襲黑披風下,一手陰鶩的眼睛特別明顯。死白的膚色,咋一看話像從墳墓跑出的死屍一樣。只是小小的骨架,一看就知道年齡只有十幾歲。
就算巨大的披風下也掩蓋不了他那具骨架的身子,他突然擡起,那手骨結分明蒼白的手,像是無意識習慣的觸摸着他那被披風擋住的脖子,恍惚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露出森白的牙齒,桀桀的笑了起來。
少年看着他那樣,不由的皺了下眉頭,他覺得這差事換一個消息怎麼都覺得自己虧了。
看來要和月神商量換了勁爆的消息才行,少年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忙的離不開身的月神,不由的打了哆嗦,月宮是不是轉季了。月神這樣想着,手上的筆劇續忙碌的抄錄着。
“因果循環,命裡該有的一劫,放手吧。”少年神色淡然。
“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老天讓我還活着就是爲了讓我報仇的”,森然悲涼的笑聲,讓人覺得這笑,如此的悲涼,荒涼。
“該有的一劫,天大的笑話。”月狂拉開披風下護着的脖子,脖子上厚厚的一道癒合的傷疤,圍着脖子一圈,像是整個頭被人接了上去般,讓人覺得猙獰。
“要不是他,我怎會忍受接骨斷筋之痛,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流落出人間,更不會被人當怪物,你可知火焰灼燒的疼,被人踐踏的痛”。
“我這一身的傷全都敗他所賜,哈哈哈。”滿地的屍體像都想是抵不過他這一身傷疤,心裡的荊刺,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事般,情緒激動了起來。
“是他,都是他,要不是他自以爲事,找到假扮成我的魔族的魔,全族也不會變成這樣,而今還是應爲他,看看着滿地的血,我的好妹妹,你還要裝傻都什麼時候。”
原來這具站着說話的屍體,就是已經死去多年卻沒人知道的月狂。
“我,我~噗~”本來已經好了一些醒過來的月沫,心徹底的涼了,心絕。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卻的一卻竟然會是這樣,竟然會是因爲自己,他更想不到月狂會被自己害成這樣。難道這一卻的災難都是自己帶來的嗎。
原來我就是害死全族的人,都是我,都死我。月沫想起了記憶裡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細節,印象中那段混亂的記憶……
七歲,月沫從菜園剛回來,卻是突然聽到月狂慌亂的聲音,看過去卻只有月狂一個人,可他卻是喊着,不要殺我,驚慌的神情,和自己回到過去時,那麼相像。
而最終整個村子都沒找到他,卻是聽到了從後園的枯井聽到了哭聲。
七歲那年~
“月狂是你嗎?”只有孩童大小的月沫,一身髒兮兮對這枯井喊道。他找遍了整個村子,就差這裡沒找過,再找不到他就決定告訴村長了。
“嗚嗚~嗚~”井裡沒有回話,只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我去找村長,讓村長爺爺救你。”
“別~我只要你背上的兩根羽毛就好。”井低的苦聲突然停了下來,只有從底下傳來的迴音來回在月沫耳邊環繞。
“這樣你能出來嗎?”月沫不確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黃金翅,她覺得這聲音似乎不太像月狂。
“能的,我在這哭了一天了,聲音都啞,你在來回跑,我非餓死在這。”井低的聲音說到這裡又抽泣了兩下鼻音。
“那好的,月狂你接着。”月沫聽到他這樣說,手下直接就在自己翅膀上抽出一根翅膀,黃色的羽翎,羽翎的管頭沾着血,抽出來的瞬間,她自己都疼的吸了口涼氣。
年幼的她卻是忘了,黃金翅可以破所以的結界,就算是羽毛也有一定的效果。
“原來,那個時候就錯了。”月沫回想起了很多,她之前對於怎麼找回月狂的記憶一直很模糊,只知道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我該死。”
月沫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能聽的到。她想自我決絕,給全村的人一個交代,也給被自己傷害的月狂一個交代。
只是他忘了,忘了還有白衣少年的存在,當她說完這句的時候,手上有所動作的時候。少年就已經明白了她的舉動,先一步下手。
眼前一片黑,月沫她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除非那個少年想讓她醒,否則她是醒不過來的,畢竟這是那個少年施的法。
“麻煩。”少年看着眼前的一身戾氣的月狂說道。他直接朝着月狂飛奔而去,手中的筆在空中飛快的畫動着,舞動的筆下形成了一個個浮動的條紋。
月狂看着昏死過的月沫,轉而又見到朝自己動手的少年,他的內心深處更是不平靜的,嫉妒翻滾。他早就知道後院裡的枯井裡封着一個魔界的魔,只是他計劃着要引月沫過去,可是沒像到會遇到從時空裂痕中回來的月沫。
憑什麼神給的恩賜都給了她,而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落成這副模樣。月狂五指屈起,快速的往後閃退,想要避開少年,找尋時機朝月沫下手。
少年的筆一直在舞動着,無形中,好像散開了一張網,直籠月狂而去。
“不,怎麼會~”月狂還沒反應過來,只有一會功夫,再轉眼只剩下那黑色的披風。
少年轉筆負手,手回了筆,走到披風前,彎腰撿起了披風。
一隻白色的兔子,張牙舞爪的孜着牙。
“月神那個王八羔子給我出來,大爺我好好的在月宮待着,他憑什麼貶我到這鬼地方。”
“小白?”
“什麼小白,老子是月宮裡最英俊瀟灑,最風度翩翩的,兔大爺。”小白兔立着雙腳站起來和少年理論。它不就是在月宮門口睡了個懶覺,絆倒了月神嗎,月神那個小氣傢伙有必要把自己貶到這裡來嗎,這貶就貶了,還貶到一個註定要英年早逝的人身上,想想就火大。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口氣我怎麼都咽不下,你閃開,我要找那小氣精報仇去。”
“他在月宮不在這裡。”少年轉過身去,扶起躺在地上的月沫,這兔子這麼爆的脾氣,難怪會被魔氣影響到本性,不過看它現在,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本大爺現在就去找他評理去。”小白兔說玩直接一跳一跳的踩着空,往天空奔去,只剩下一個小白點。
題外話
(小葉:變成兔子什麼的梗,是不是沒有人想的到。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