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爲何出現在我魔教重地。”負責鎮守魔教大門的魔崽子們自然是看到了突然出現的白衣,厲聲問道,同時準備着隨時出手。
“讓薛陌行來見我,我要找羅睺。”白衣朗聲說道,讓一衆魔門弟子們都不禁感到荒誕,一個不知來歷的傢伙竟然一開口就要見他們魔教的魔祖,而且還要讓他們的教主來見他,腦子有問題吧。
很快,這羣負責看門的魔門弟子就將白衣定義成鬧事的人了,畢竟這樣的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出來的,除了真正的強者,就是瘋子。
而白衣無疑就是一個瘋子了,畢竟那些個超脫境強者的畫像在魔教之中都有流傳,爲的就是避免自己教中之人爲魔教捅了大簍子。
“哼,哪裡來的瘋道人,剛好玄暝長老那裡還缺一個試藥的人,我看這瘋子就不錯,我等將其擒下送到玄暝長老那裡又能領一番油水。”一位魔門弟子叫囂着說道。
而白衣則是漠視着眼前的這些人,在他的眼中,這些傢伙已然是一個個死人。
“聒噪。”棄白衣說着長袖一揮,這些個魔門弟子盡皆肉體爆裂,化作一團團血霧。
“器尊者何須如此大動肝火,這些個弟子有眼不識泰山,惹怒了尊者是他們自己的孽報,倒是勞煩尊者動手,爲我魔教清理門戶了。”薛陌行自虛空中走出,對着白衣滿臉堆笑的說道。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器道人,可是人家貴爲無上境界大能,又怎麼能直呼其名,所以薛陌行十分機靈的用上了器尊者的稱呼,這個稱呼既不會觸犯到什麼禁忌,也正好符合他們兩人之間的修爲差距。
棄白衣的目光掃過薛陌行,淡淡的說道:“我還以爲你不打算出來了呢,帶我去找羅睺,有些事情想必他很想知道。”
“這,,,”薛陌行面露難色,雖說他是這個魔教的教主,但是真正主事的還是魔祖羅睺,現在的他也不過是因爲羅睺閉關,所以才能在魔教之中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但是棄白衣一來就說要去見羅睺,這未免有些不合乎規矩了。
要知道現在的羅睺可還在閉關養傷,放任這樣一位無上境界的修士前去見羅睺,未免有些不妥,所以薛陌行的臉上纔會露出這般難看的臉色。
“好了,既然你做不了主,那麼我就自己去找他吧,想必他也不會躲着我纔對。”棄白衣看着薛陌行臉上的難色,自顧自的說道,說着就要擡腳走入魔教尋找羅睺。
薛陌行這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能站在那裡乾着急。
不過羅睺很快的就爲他解決了這個問題,因爲羅睺傳音到了他的耳中告訴他:“你帶他來見我便是,還有,不要將今日他來見我的這件事散播出去,不然你知道後果。”
“是,魔祖大人。”薛陌行唯唯諾諾的迴應道,緊接着看向自己身前的棄白衣,開口道:“器尊者,還請跟我來,魔祖大人同意見您了。”
棄白衣跟着薛陌行一路在魔教之中七轉八繞終於來到了羅睺閉關的地方,站在門口,薛陌行停住了腳步,對着棄白衣說道:“器尊者我只能帶您到這裡了,沒有魔祖大人的傳召就算是我也不能踏足此地,現在魔祖大人就在裡面等着您。”
棄白衣朝薛陌行點了點頭,而後徑直推門走了進去,至於所謂的暗算,自然是不懼的,而且以羅睺的性子,他可不會暗算棄白衣,就算真的有,棄白衣也不會懼怕。
看着巨大的石門緩緩關上,薛陌行沒能從石門中看到任何的東西,入眼就是無盡的混沌,灰濛濛的一片,恐怕也只有真正的踏足進入其中才會得知其中的奧秘。
不過就算是借給薛陌行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他都不敢進入其中,無他,因爲哪怕是重傷垂死的無上境強者那也是無上境,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更何況,羅睺的手裡可還握着自己女兒孫兒的性命,他孤苦伶仃一人倒是沒什麼可懼怕的,但自己的軟肋被羅睺握在手中,他不得不選擇屈服。
至情至性是魔,無情無愛亦是魔,從古至今誰都無法給魔下一個準確的定義,羅睺是魔祖,所以他無情無愛,薛陌行是羅睺之後天地間第一位真魔,但他至情至性,同樣是魔。
魔說到底就是人間百態,魔無定型,魔者,心中有魔自然是魔,不爲魔者,哪怕身墮無邊魔域,他依舊不是魔。
魔從來都未曾離開過,昔年的那場道魔之爭說到底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爲這世間可以沒有道,卻已然無法失去魔。
最終勝利的道祖鴻鈞身合天道,成爲了天道的代言人,而失敗者魔祖羅睺則讓魔傳萬古,亙古不滅,所謂的魔,只要世間存在着生命,魔便不會消失。
而這也是白衣進入了這片混沌之後對於魔的見解。
不得不說,魔祖羅睺不愧是當初能夠與寂夜大帝叫板的人物,能夠將自己對於魔道的見解如此深刻的篆刻與這片虛無浩淼的混沌之中。
這裡說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更不如說是一片魔的海洋,但凡心智不定者踏足此地都會喚起心中無窮無盡的欲求,墮身爲魔。
“器道人白衣,我是該說許久不見,還是應該說初次相見纔好?”羅睺的身影自混沌中顯現出來,看着面前的棄白衣,饒有所思的問道。
“我雖與魔祖是初次相見,但我也曾獲得過魔祖的遺贈,以己道馭萬道便是自魔祖之處所得,說到底還是應該多謝魔祖纔是。”
棄白衣不着聲色的說着這話,不過另一層面則是否定了劍魔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他們的心中,劍魔求敗已然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有魔祖羅睺。
“呵呵,果真如此,若是沒有這份大超脫,你又如何能夠登臨無上境界,的確,現在只有魔祖羅睺,已然沒有那位劍魔求敗了。說說吧,你今日來見我,究竟是爲了何事?”魔祖羅睺頗爲感慨的說道。
棄白衣看着魔祖羅睺,張了張口,耳中聽到了這話的羅睺則是臉上一片死寂,然後臉上出現暴虐的神色,死盯着眼前的棄白衣,聲音嘶啞的說道:“你說得是真的麼?!!!”
言語之間已然加上了他自身的威勢,劇烈的魔威如淵如獄壓向棄白衣,就如同眼前的魔祖羅睺一般,恐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