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利昂邊境城市內斯尼科。
零星的槍聲在城市外的農村響起。
其實這裡的城市和農村也沒有太大的分別,一眼望去,都是一樣的荒涼破敗,看不到多少的生氣。
居民幾乎都跑光了,鄰近同樣貧困的幾內亞成爲了塞拉利昂難民最大的受害國家。
可是這裡的難民依舊願意往那裡跑,因爲一旦到達幾內亞,就有可能成功的到達情況相對來說要好些的幾內亞比紹或者科特迪瓦。
甚至有可能到達南非。
留下的只有一些多年前遺留下尚未肅清的叛亂武裝了。
現在,征討這些叛亂武裝的任務,是戰鬥力極其低下的政府軍所無法承擔的,只能承包給了南非的私人保安公司。
也就是所謂的僱傭軍。
塞拉利昂政府當然是無法承擔僱傭軍費用的,所以他們只有以當地一種特產來償付:
鑽石!
塞拉利昂的鑽石又被稱爲是“血鑽石”。
什麼是血鑽石?
它被稱作“滴血鑽石”,也稱衝突鑽石、血腥鑽石或血鑽,是一種開採在戰爭區域並銷往市場的鑽石。依照聯合國的定義,衝突鑽石被界定爲產自獲得國際普遍承認的,同具有合法性的政府對立方出產的鑽石。由於銷售鑽石得到的高額利潤和資金會被投入*或違背安理會精神的武裝衝突中,故而得名。
但是對於塞拉利昂來說,每一粒出產的鑽石上真的都沾滿了鮮血,而塞拉利昂政府對於這些鑽石礦的控制力根本微乎其微。
“上校,我們抓住了幾個天殺的叛軍。”一個嘴裡嚼着口香糖的僱傭兵若無其事的來到了德克勒克上校的面前。
德克勒克上校是一個白人,五十五歲。
他原先是南非政府正規軍裡的一名軍官。但是那些薪水根本讓他不滿意,所以當年三十五歲就晉升爲南非軍中最年輕的上校,並且很有可能升任爲將軍的他選擇了提前退役。轉而加盟了南非著名的私人保安公司j&v納斯丁公司。
在被稱爲“世界上最血腥的內戰”塞拉利昂內戰期間,納斯丁公司應塞拉利昂政府的邀請。出動了大批的僱傭兵進入這個國家,而指揮着這些僱傭兵的就是德克勒克上校。
當年塞拉利昂新上臺的瓦靈頓·斯特拉塞上尉鑑於在叛軍的打擊下政府軍不堪一擊節節敗退,僱傭了一家南非的私營軍事和安保服務公司j&v納斯丁公司,簽署了一份爲期兩年的合同,僱傭軍的條件是擁有塞拉利昂鑽石礦的實際份額。
這支僱傭軍在塞拉利昂逗留了21個月,花費了3500萬美元,但他們還真做出了巨大成績:聯陣主力被摧垮,撤退到農村。只佔據了很小的幾塊地盤。政府保住了鑽石產區,叛軍首領桑科被迫走到談判桌前,就自由選舉事宜進行磋商。
但僱傭軍在塞拉利昂國內扮演的角色引起了西方大國的不滿,他們首先是向斯特拉塞施加壓力,接着又向新選出的阿梅德·卡巴政府施加壓力,要求他們立即終止與僱傭軍的合同。
卡巴政府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取消了與j&v納斯丁公司的合同。僱傭軍打道回府。
但是納斯丁公司絕不願意自己的利益受到任何損害,在得到了一些西方國家大財團的支持後,繼續委派德克勒克上校率領一支300人組成的僱傭兵再次進入塞拉利昂,在幫助政府軍打擊參與叛亂武裝的同時確保自己的鑽石礦利益。
在這個國家呆了近20年,儘管部下換了一批又一批。但上校的位置適中沒有動搖過,他對塞拉利昂的一草一木實在是太熟悉了。
當然他本人也從中獲得了巨大的報酬!
當聽到又抓了幾個叛軍後,德克勒克上校甚至沒有一秒的遲疑:“留着這些該死的傢伙做什麼呢?全部殺了。”
“是的。上校。”僱傭兵吹了一聲口哨:“對了,馬克斯韋爾先生來了。”
“哦,請他來吧。”
內森德·馬克斯韋爾·羅比是j&v納斯丁公司在南非的代表,他的掩飾身份是南非普內切克照明公司的總裁。
當然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用來確保公司在這裡的鑽石礦利益的。
“羅比,你到這個充滿了病毒的地方來做什麼?”德克勒克上校親熱的和他打着招呼:“這裡除了該死的瘧疾和霍亂以外就沒有別的了。”
馬克斯韋爾卻不苟言笑:“上校,有個重要的任務,我務必要親自向你轉達。”
“嘿,瞧你那嚴肅的樣子。”德克勒克上校還是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
“這不是開玩笑。”馬克斯韋爾摘下自己頭上戴的帽子扇了幾下:“你知道藍絲巾計劃嗎?這一計劃的代表團就快要到達塞拉利昂了。”
“就是那羣整天閒着沒有事做的傢伙弄出來的計劃嗎?”德克勒克上校很是不以爲然:“這個國家已經沒有救了,我的朋友。對於這一點你比我更加清楚!”
“這個國家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馬克斯韋爾說着就掏出了一張照片:“但是董事會要求你必須全力保護這個人在塞拉利昂的安全!”
德克勒克上校接過了照片看了看:“日本人?還是韓國人?”
“中國人,我的朋友。”馬克斯韋爾接過一名僱傭兵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你至少要調動30名僱傭兵保護。而且必須你親自帶隊。當然,這一保護任務必須是在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上校。絕對不能讓被你保護的目標發現!”
德克勒克上校終於變得認真起來:“他很了不起嗎?是哪個億萬富文的兒子嗎?”
“不,我也不知道。”馬克斯韋爾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但他關係着整個公司的命運,而且根據我的情報,美國中央情報局在這裡的勢力也加入到了對他的保護中。”
德克勒科上校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自主的多看了照片上的那個人幾眼:“他是誰?最最起碼我應該知道我所要保護對象的名字吧?”
馬克斯韋爾沉默了一下說道:“雷歡喜,一個非常奇怪而有趣的名字。”
雷歡喜?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
可是這個名字從這一刻開始牢牢的印在了德克勒克上校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