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我此次來，本來是打算買下植物促生藥劑的配方，主要是見獵心喜，真的很想能夠深入研究，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不過，我希望能夠跟你交流一下植物學方面的見解，特別是關於延緩植物生機方面的原理，還請葉先生不吝賜教。”
張克勤越發覺得葉曉晨深藏不露，自然不會就此放棄，當即正色說道。
他這種語氣說法，完全是將葉曉晨當成能夠平起平坐的同道中人了。
一邊坐着汪遠東卻吃驚不已，不知道老師怎麼會對葉曉晨持這種態度，他內心根本不相信葉曉晨真有這方面的高深造詣。
葉曉晨對張克勤這位專家那種鍥而不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頓時有些頭痛。
這種專家學者研究人員，通常都是比較固執的，要不然，也很難在專業方面有所成就。
“張教授，我問你一個問題。”
葉曉晨沉吟片刻，當即說道。
“葉先生請說。”
張克勤看到葉曉晨有鬆動的意思，當即心中一喜，連忙說道。
“你認爲植物有意識沒有？”
葉曉晨問道道。
“植物意識？”
張克勤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葉曉晨會問這種很玄乎的問題，就好比科學界對靈魂的看法。
“植物怎麼會有意識，關於意識的定義，難道你都不知道嗎？我來給你科普一下，現代心理學界對意識的理解分爲廣義和狹義兩種。廣義意識概念認定，意識是賦予現實的心理現象的總體，是個人直接經驗的主觀現象，表現爲知、情、意三者的統一。狹義意識概念則指人們對外界和自身的覺察與關注程度。”
汪遠東實在看不過導師對葉曉晨如此看重，忍不住開口諷刺道。
確實，現在對意識的定義，主要指擁有智慧的人，就算是比較聰明的動物，也都沒有關於意識的定義，更別說是植物了。
葉曉晨看了汪遠東一眼，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現在社會對意識的定義侷限性太大，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很多自然科學的發展。
你能夠想象，擁有超強智慧的仙獸，能夠化形爲人，像人一樣說話，思考，甚至形成了自己的種族文明？
你能夠想象，生活了無數年的古老仙木，可以行走大地，散播無數智慧，傳播各種文明火種？
你可以想象得到，一塊頑石能夠孕育出仙胎，呼風喚雨，智慧超羣？
也許在地球上看不到，但是在地球之外的諸天萬界，卻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世界。
葉曉晨從神農系統的入門指南中看到這些記錄的時候，當時他就覺得震撼不已，才知道現在的地球人類，只是籠中之鳥，根本想象不到外面的廣闊與偉大。
“葉先生，關於植物意識，我確實沒什麼認知。”
張克勤說道。
倒不是他孤陋寡聞，實在是現代科學對生命的研究，還侷限於身體層次。
就好比人生病，也只能從身體各種症狀入手。
當然，並不是完全沒有深入，比如說現代心理學，已經算是一種進步了，可以開始從人的內心世界，探究更深層的奧秘，只不過由於各種侷限，也很膚淺。
“呵呵，在我看來，植物學在失去了意識這個定義，也就那樣，很難再有什麼進步了。”
葉曉晨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
汪遠東差點沒笑噴了，他覺得此刻的葉曉晨，簡直是裝逼啊。
張克勤卻似有所思，然後說道：“還請葉先生指點。”
葉曉晨看着張克勤好像乖乖學生一般的態度，心中暗歎，看來有必要露一手才行，不然的話，很難搞定啊！
“打個比方，現在人得疾病，有身體上的，也有精神上的，有些身體上的疾病，本身也跟精神關係，所以治療調理，都要遵行病理來進行。植物也是如此，如果植物沒有意識，自然只需要根據植物本身的情況來培育研究就行了，一旦植物有了意識，就變得更加複雜了，也就出現了許多現在科學無法解釋的難題....”
葉曉晨醞釀了一下，然後開始說了起來。
誰想到，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了。
其實，葉曉晨在知道了許多更爲優越進步的知識，也很想有個展現的機會。
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獨自研究，有點閉門造車的感覺，現在有一個植物專家跟自己討論交流，自然是一個很好的驗證機會了。
對葉曉晨的各種新奇想法，張克勤無法完全認可，卻覺得非常新穎，所以也不由得投入進去。
汪遠東卻忍不住了，“葉曉晨，你說的這一切，必須確認一點，那就是植物意識的存在。”
張克勤對汪遠東打斷兩人的交流有些不滿，責備得瞪了汪遠東一眼。
不過，他心中也對植物意識的存在問題有着很大的疑問。
“無法確認。”
葉曉晨聳了聳肩膀。
想要確定植物意識的存在，除非擁有跟他一樣的通靈天賦，或者是像修行者那般，產生了意念。
當然，現代科學發展一定程度，或許也能夠檢測到植物意識的存在。
只是現在是不行的。
葉曉晨很無奈，明明可以確定植物意識的存在，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那你剛纔所說的，只能說是你的臆斷而已，沒有任何科學論證，那就是僞科學。”
汪遠東冷笑說道。
葉曉晨沒說什麼，懶得跟他計較，自認爲找到了破綻漏洞，其實是目光短淺狹隘，井底之蛙而已。
張克勤卻在思考葉曉晨所說的可能性。
無法確認植物意識的存在，並不代表植物意識不存在在，只能說明現代科學水平還不行。
就好比幾百年前，誰都知道人不可能上天的。
可現在呢？
所以，作爲植物學家，他從來都有一個認知，那就是大膽假設，小心論證。
而且，他從葉曉晨剛纔的各種看法論證，已經能夠判斷出葉曉晨在植物學方面的專業知識，並不弱，反而很深厚，只不過沒有經過系統而全面的學習，顯得有些散亂而已，有些問題卻直指問題本質，非常符合他的胃口。
他甚至覺得，葉曉晨很可能真的找到了植物意識存在的辦法。
卻藏拙。
不想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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