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蝦意麪和意式麪包是這邊的招牌菜,鮮甜彈牙的口感正是多多喜歡的,她果然吃得開心極了。
芊默卻覺得着實一般。
也不能說做得不好,這家意式餐廳應該排的上帝都前三,只是更合適多多。
這時倒想起小黑的愛心大餐來了,他纔是這世界上最懂她口味的人,各花入各眼這個詞在芊默腦中一出現,再看薛老四笑呵呵地看着多多,芊默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巨大的電燈泡。
多多去洗手間,薛老四對芊默戲謔。
“下午打保齡球去?我這三萬贊助也花出去了,你幫我這一次,不過分吧?”
“我下午想去我男人那看看。”芊默果斷拒絕。
薛老四嘴角抽抽,“你要不要這麼的無情?哦,拉贊助,你找我這個朋友,時間都給你男人?!”
摔!
“我走了,你豈不是更有作爲?”芊默揶揄道。
薛老四端咖啡杯的動作一頓。
“倆人打球,比不上人多熱鬧。”
芊默大寫呵呵臉,“那好,我帶多多去我男人那,我們不嫌人多。”
薛老四放下咖啡杯,面無表情道,“我應該跟財務說一聲,那筆贊助不要太早發給你們。”
“我們多多呢,在學校也是有很多年輕小夥子注意的,雖然我們學校男多女少,女生素來吃香,但多多自己條件也是很好的,陽光清春,一笑就是倆小酒窩,我看着都很喜歡”
“喂!陳芊默你可是有男人的人,你對着別人的女人喜歡什麼呸!”
薛老四意識到自己被她繞進去後,果斷地呸了口,憤恨地瞪着陳芊默。
這種妖女,果然還是留給妖男於老二比較合適。
“我只是想提點你一聲,我們多多有得是男孩追,有些人呢,遲疑猶豫不開口,說不定就讓人追走了。到時候有些人,哭都沒地方哭去。”
多多每天晚上雷打不動地跟薛老四聊天,有假期馬上一起約吃約玩,說這倆人沒事兒,芊默寧願戳自己雙目,以此懲戒她有眼無珠。
“我就是把多多當成妹妹,你想什麼呢。”薛老四讓芊默說得心神不寧,一口氣把咖啡都喝了,還是難平心底焦慮。
她在學校,很多人追?
“那行,既然是再普通不過的兄妹,那下次多多收情書什麼的,我就不攔着了。”芊默就喜歡收拾這種口是心非的。
薛老四裝不下去了,放下咖啡杯看着芊默。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就是覺得說不出來。”
陳芊默是個神奇的存在,她是超越性別的存在,有什麼心事都願意跟她傾訴,畢竟人家說正規科班出身的心理醫生,最知道該怎樣化解心結,對薛老四也是如此。
“就是我也不確定是兄妹還是”薛老四看向洗手間的方向,多多還沒回來。
他也交過很多女朋友,都是看順眼了就交往試試,分手也是很隨意。
但唯獨這個,不敢輕易去說,因爲他不知若失敗後將如何相處,只要一想到再也看不到那雙激發他詩意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心裡就擰着疼。
“這個簡單,看在你贊助我們活動的份上,我今天不收你諮詢費,你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
芊默看着薛老四,“我好不好看?”
“好看啊。”這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兒,還用問?
“那我跟多多,在你眼裡誰好看?”
“多多啊。”薛老四不假思索。
芊默樂了。
看,答案就在這,還用繼續問?
“衆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這句,用在這二貨身上,如此恰當。
薛老四被芊默這句震驚了,“你這詩,寫得也太有水平了。”
他得拿本記下來。
秒速發個朋友圈,這一餐配上這句話,感覺自己茅塞頓開了。
小黑三分鐘後回覆:不寫歪詩,改偷詞盜曲了。
薛老四憤慨,問芊默。“這不是你原創的?”
芊默攤手,“我從來也沒說是我原創啊,王國維的詩,這麼著名的一首,你不會怪誰?”
芊默拎包準備走,使者端着餐盤差點撞到她,薛老四手疾地起身拽過芊默,因爲衝擊,倆人摟在一起。
“對不起女士!”使者連連道歉,芊默揮揮手示意無妨。
多多回來就看到倆人抱在一起,芊默背對着薛老四的臉,靠在薛老四的身上,他的手還摟着芊默的肩膀,多多馬上從兜裡掏出手機,咔咔咔地連拍。
薛老四放開芊默,看着多多拍照,趕腳受到成噸傷害。
“哎哎哎!你倆剛剛那個造型有點像斷魂藍橋的海報!”多多舉着手機讓芊默欣賞,還別說,真有點像。
“你”薛老四一顆文藝之心碎成八瓣。
他想咆哮,你都不在乎?!
就沒有點黯然傷神,覺得被友誼和愛情同時背叛?!然沒挑明,但薛老四經過芊默點化後,覺得這就是愛情了!
眼見着多多沒心沒肺地在那看照片,薛老四這一口血想吐還吐不出來,憋得不行。
芊默眼見着多多不動聲色就把薛老四氣了個半死,心裡的小人捶地狂笑。
這就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了。
“你就不會誤會,誤會我和你詩友有什麼?”芊默問,眼角的餘光看薛老四滿臉感動。
此時薛老四內心os是這樣的:這三萬,花得物有所值啊!陳芊默太講究了,問得好!
“誤會啥啊?這明顯就是我詩友幫你擋盤子啊,這有啥的?我又不近視,邊上那端盤的哥們都嚇成啥樣了,哈哈哈,這要是都能誤會,那也太腦殘了。”
多多哈哈笑,薛老四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她不是不在乎自己,是太聰明瞭。
嗯嗯,女孩子聰明點也挺好的薛老四是忘記他剛是怎麼嫌棄芊默聰明來着,就覺得多多怎麼看都順眼。
這愛情的酸味,嘖嘖。芊默揉揉鼻子,她決定不跟這一對攪和了。
多多要是對人家沒意思,也不會每天跟人家聊天出去玩,薛老四看樣子也是開竅了,至於什麼時候挑明那就是這倆的事兒了,她才懶得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