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穆菲菲的話,芊默皺眉。
“不是說大菜市嗎?怎麼又跑碼頭去了?我去碼頭什麼位置找你?”芊默追問。
“到了打電話給我,現在說不方便!”
穆菲菲掛斷電話。
小黑剎車,看向芊默。
芊默很難判斷穆菲菲葫蘆裡賣什麼藥,電話她是按免提的,小黑也聽到了。
“聽她說話那意思,有人追殺她。而且還把你和你父親捲進來了。”小黑蹙眉。
“她上一個電話讓我們去大菜市,這個電話又說是碼頭,她到底要幹什麼?”芊默想到小黑已經通知特警隊的人埋伏在大菜市附近了,從那到這邊是兩個方向,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呢。
“狡兔三窟,她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提防着我們故意說錯位置,就是怕我們報警,現在援兵不到也無妨,我陪着你。”
小黑馬上聯繫他的人往這邊趕,他會寸步不離守着芊默,無論穆菲菲是故意陰謀詭計還是真遇到麻煩了,他都不會讓她少一根頭髮絲。
倆人到碼頭的時間是十點三十分,穆菲菲只讓她來碼頭,但沒說什麼地方。
這碼頭可大了去了,說是叫碼頭,其實是本地的運輸港,一大片的運輸港開車都得好半天,不僅運輸港叫碼頭,這附近的幾個家屬區也在碼頭範圍內。
如果打車過來,只要說是碼頭,師傅就會把人帶到芊默和小黑這個位置,然後再口述是哪個小區,或是港口幾號,地方實在太大了。
芊默再打電話給穆菲菲,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
芊默不死心,一遍遍打,就是沒人接。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飛馳而過,在於昶默車邊停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從車上率先下來,雖然穿着便裝但看身姿挺拔,步伐矯健,一看就是當過兵的人。
“默少。”
“龍哥。”
倆人捶了下肩膀算是打招呼,於昶默給芊默介紹。
“這是陳子龍,是倩總的親弟弟,目前在市特警隊當隊長,今晚的人都是他帶來的。”
“龍哥好。”
陳子龍跟倩總長得並不像,長得濃眉大眼陽光健氣。
“現在什麼情況?”陳子龍跟芊默簡單問好後,單刀直入正題。
於昶默把情況跟他簡單說了一便,找不到人抓捕沒辦法繼續下去。
小黑當機立斷,馬上聯繫他弟,請他弟公司的技術部定位穆菲菲的手機,其實陳子龍這邊也可以定位,但這玩意並不是像電視裡演的那麼簡單,需要層層審批,不是大案要案是不會給用的,不如自掏腰包來得快。
很快,那邊給了一個具tǐ wèi置,衆人順着定位過去,進了碼頭的一個老舊小區。
這個小區其實是個廢舊小區。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蓋的,年久失修所以上面決定拆遷,居民已經搬走了,平時不會有人過來,聚集了大量的流浪貓狗,斑駁破爛的牆壁上又大大的“拆”字。
前面幾棟樓已經拆了,後面還剩兩棟,好多玻璃都沒有了,行走在廢墟里,有些滲人。
車燈晃着地上的枯草,終於到了定位的地方,在一片枯草裡,芊默看到了閃爍的手機。
沒有人,只有手機扔在那,一遍遍響着。
夜風微涼,芊默一個激靈,她擡頭,看到了前方拆了半邊的破樓。
那樓一半已經拆了,露出鋼筋水泥,地上是一片廢墟,還有一半屹立在廢墟之上,就在那半邊還來不及拆的樓裡,芊默注意到三樓有微弱的光。
那光像是深夜的鬼火。
宛若來自遙遠的幽冥,微弱的光跳來跳去,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是蠟燭...”芊默看着那邊,不自覺地握緊雙拳。
她要找的人,會藏匿在那裡嗎?
“乖乖,你在車裡跟留守的人等着,我們上去抓人。”於昶默覺得這地方有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穆菲菲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地把手機扔在這裡?
“不,我要跟你一起上去。”芊默心裡不祥預感逐漸擴大,但她依然選擇了堅強面對。
於昶默拗不過她,又覺得她跟自己在一起纔是最安全的,於是叮囑她跟緊自己,又把自己一直貼身帶的小刀賽到她手裡。
特警隊出了五個人跟着於昶默和芊默,留守三個在車裡。
一行人朝着那棟樓前行。
看起來距離不遠,其實走路也得幾分鐘,等到了樓道口,芊默的瞳孔放大心跳加速。
她看到了。
她爸的那輛破車停在那。
雖然光線不足,但自家車是不會認錯的,芊默衝過去藉着燈光一看。
是她爸的車,車裡空着。
縈繞在心頭的不安逐漸擴大,不止芊默,小黑也察覺到了詭異。
在養殖場喝酒的岳父的車,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難道,陳百川此刻跟穆菲菲在一起?這倆人爲什麼會在一起?
小黑看了眼芊默,芊默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掏出手機打給家裡的穆綿綿。
電話很快接通了。穆綿綿比芊默還着急,開口說道。
“默默,你爸不見了,我剛又打電話到養殖場,說是他買烤串一直沒回來,不會出事吧?”
“你別慌,我一會打給你。”芊默嘴上勸穆綿綿不要慌,其實她此刻比誰都慌。
手心都出汗了,握着刀的手不自覺地滑了滑。
答案就在三樓,可她此刻卻沒有勇氣上去,那上面有太多的未知。
穆菲菲會不會狗急跳牆,對陳百川下手?!
“有我在。”小黑握了握她的手給她力量,芊默深吸一口氣,跟在衆人身後。
真相只有一個,無論發生什麼,逃避都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一行人上了三樓,於昶默敲門。
沒人迴應,伸手推門,門從裡面反鎖了。
特警隊長陳子龍掏出槍,看了眼小黑,於昶默點頭,陳子龍對着鎖打下去,門開了。
芊默在樓下看到父親的車的那一剎那,她就有預感會有糟糕的事情發生。
這一扇從內繁瑣的鐵門,此刻已經成了“薛定諤的門”。
當衆人衝進去,手電照亮這個屋子時,芊默的心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