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嶺南這個名字,曾經一度在何從的腦海當中策馬奔騰。
這是一個傳奇的名字,當然,對於何從來講。
他曾經去京城考試的時候,曾經親眼目睹溫嶺南領了一大批弟子前後開道。
這是一種多麼令人羨慕的人生啊。
何從發誓也想過這樣的生活,如今他快要做到了,可楊辰現在告訴他,溫嶺南是他的生死仇人?
“楊將軍,我沒有聽錯吧?”何從說道:“溫嶺南勢力龐大,而且他本人武功高強,我要把他當成生死仇敵?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溫嶺南勢力再大,能大過我?”楊辰說道:“而且,你不想去溫嶺南那送死,就在我這裡提前死掉算了。”
何從大驚:“你不是說加入我們山寨從小嘍囉開始做起嗎?”
“我就說說,你也就聽聽吧。”楊辰說道:“你吩咐下去,讓兄弟們整頓,然後通知溫嶺南,三日之後,就去名劍閣歸順。”
“可你不是說,要把溫嶺南當成你的死敵嗎?”何從不解的說道。
“你按我所說的去做就好了。”楊辰站在那巨石上面,俯視着底下的衆山賊:“弟兄們,你們想一輩子當山賊,還是想出人頭地?”
他內功渾厚,這句話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衆山賊聽了這句話,莫名其妙的覺得內心熱血沸騰,他們從一開始加入這個山寨,雖然勵志要當一個最偉大的山賊,可不論多麼偉大的山賊,終究是一個不太好聽的名聲。
誰願意揹負一個山賊的名聲過一輩子呢?
“想出人頭地。”
衆山賊均是大喊了起來。
“好,眼下機會來了。”楊辰說道:“三日之後,你們聽令行事,若違我號令,有如次石。”
他右掌伸出,地面一塊石頭吸附到了他的手掌心中,他握緊了拳頭,那塊石頭頓時化成了粉末。
衆山賊都是崇拜強者的,見楊辰露了這一手,都是又驚又怕。
何從望着自己斷了五根手指的巴掌,無奈的想到,算了,跟溫嶺南爲敵,尚能活一段時間,而與楊辰爲敵,連下一刻都活不過了啊。
夜幕降臨,樑成的將軍府,白天還是一副盛氣逼人的景象,哪知到了晚上,卻是各處掛上了白綾,府裡四周都是一片傷心之色。
將軍府大廳內,擺放着一座棺木,樑思思穿了一身素衣,守候在棺木旁,兩顆眼睛哭的都紅腫了起來。
幾個大將也是守在棺木之旁,那王猛雖然負傷在身,可聽到了樑成被人殺死的消息,仍是紛紛不已,待得知了殺死樑成的人,居然是白天陪同樑思思的那個年輕男子,卻又是大可不信。
“爹爹,都是女兒不好。”樑思思在這棺木旁只是自責的哭道:“要是楊辰衝進了府裡,我便是讓衆士兵將他圍殺死,你就不會出事了。”
“大小姐,事到如今,咱們也沒別的選擇了。”王猛緊握了拳頭,對樑思思說道:“明日一早,我便是點齊兵馬,將那翠微山給掃蕩乾淨。”
衆人都暗自決定,明日就帶兵替樑成報仇的時候,大廳外邊卻是生來了一股勁風。
衆人正自奇怪的時候,一道人影凌空飄忽而來,餘人還未出手阻擋,那人已經站在了那棺木的旁邊。
“啊?楊辰?”
衆士兵認出了來人居然就是楊辰,真沒有想到,他還有膽子敢來將軍府。
“弟兄們,咱們就替將軍報仇吧。”衆士兵頓時起身,就朝楊辰的身上撲去。
這些士兵雖然有一片赤誠之心,卻武功低微,楊辰身子一震,便是將那些士兵給甩開了去。
他伸出手來,要掀開這棺蓋,哪知樑思思卻是起身,一雙眸子就這麼冷冰冰的盯着楊辰。
“你想殺我嗎?”楊辰笑道。
“想。”樑思思說道:“你這麼着急來,是打算來迎娶我的嗎?”
“大小姐,你快跑,我們攔住此人。”衆士兵不願樑成的唯一女兒落在了楊辰的手中,紛紛勸阻了起來。
“你們誰是他的對手?”樑思思嘆了口氣,她盯着楊辰,說道:“你把我帶走吧。”
“把你帶走,這是自然的。”楊辰絲毫不以爲意,他隨手一推,便是將那棺木給推開。
“你到底還要做什麼?”樑思思惱怒了起來:“我爹爹已經被你給殺死了,你還想怎樣?”
“做女婿的來瞧瞧岳父大人,難道不可以嗎?”楊辰問道。
這句話,卻是將樑思思給噎的沒半句話可說。
“楊辰,雖然你武功高強,可你也不要忘了,這裡是將軍府,你再厲害,如何敵的過千軍萬馬?”王猛也要挾了起來。
“是啊,我一個人,又怎麼敵得過千軍萬馬呢?”楊辰伸出手來,又是一掌拍在那樑成的胸口處。
“不要啊。”樑思思也不知從哪來冒出來的力氣,她使勁的推了楊辰一把,楊辰身子不穩,竟是被她給推開了幾步,他感覺胸口一陣刺痛,才驚覺這樑思思的手中,居然還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想來這樑思思剛纔答應自己來迎娶她,便是打算暗中刺殺自己了。
樑思思只覺手中一股阻力,她的匕首再也無法刺入半分,她正驚訝的時候,忽然聽到棺材裡邊傳來了一道微弱的咳嗽之聲。
衆人都是習武之人,聽力既是極佳,聽到了這陣微弱的咳嗽之聲後,都是趕上前來查探。
樑成躺在那棺木當中,他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衆人已知,這樑成並未死了。
“將軍!”
樑成能夠死而復生,衆士兵又是驚喜不已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樑思思茫然不解的問道。
樑成睜開眼睛之後,逐漸有了氣力,他從棺木當中坐直了身子,瞧見了楊辰之後,頓時說道:“多謝楊將軍。”
樑思思不解的問道:“爹,他白天要殺你,你怎麼反而還感謝他?”
“思思,不要胡說八道。”樑成說道:“白天楊將軍以他的內功鎖住我的內息,令我體內的內傷能夠緩緩的痊癒。”
“我懂了。”王猛頓時也插嘴道:“剛纔楊將軍一掌打在樑將軍的胸口,便是將封鎖經脈的內功給打散是嗎?”
“算你還有點見識。”楊辰勉強笑了笑。
“啊?”樑思思突然羞的滿臉通紅,對那楊辰說道:“你沒事吧?”她剛纔可是直接拿匕首往楊辰的胸口刺過去的。
“你的力氣太小,我當然是沒事了。”楊辰握住了那樑思思的手腕,衆人才看到,樑思思手中那柄匕首,居然彎了。
“你的身子怎麼這麼硬?”樑思思從未遇過這種奇事,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比鐵還要硬呢?
“嘿嘿,我還有一個地方更硬,你想不想見識見識?”楊辰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