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刀身爲校尉,掌管五百精兵,隸屬霍將軍之下。
雖說他手底下這五百人看似是歸霍將軍管,可是實際上,只要他一句話,五百個兄弟,沒一個會不聽他的。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這黃剛插手,那馬將軍雖說心虛,但還不至於底氣全無。可現在這李金刀竟然也站起身來,而且那狠勁兒一出來,比黃剛還兇上幾分,他這原本的盛氣凌人就瞬間變得底氣全失了。
馬洪瑞現在只剩下惱怒,他惡狠狠,威脅之意都浮現在臉上的說:“李金刀,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你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
李金刀扭了扭脖子,握着那繡春刀,咣噹的砸了砸地面:“怎麼,我還不能管了?實話告訴你,馬將軍,今個這事我李金刀管定了,馬將軍,你還能把我李金刀的頭砍了不成?”
馬洪瑞低喝着,牙關緊咬,手握在刀柄上,最終還是沒敢將刀給拔出來。
這一拔刀,意義非常!
他陰沉着臉,冷哼道:“好好好,黃剛,還有你李金刀,你們要出頭是吧,日子長着呢,咱們走着瞧!”
話罷,馬洪瑞也心知自己今日絕對討不得什麼好處,一聲令下,數十個手底下的跟班便跟着馬洪瑞一起灰溜溜的走了。
這些兵士真上戰場打仗的時候,一個個也沒見着這麼兇狠,可只要逢着自己人,那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底氣,怕也不怕了,喊也敢喊了。
自古漢人從不缺少這種人。
遇到外人時就跟遇到爺爺似的,那叫一個畢恭畢敬,遇到自己人時,立馬就把自己給當爺爺了。
此刻出了醉月樓,馬洪瑞手底下那些兵士一個個叫囂道:“將軍,今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嗎?那區區一個楊辰,青樓一打雜的,還有那黃剛和李金刀,一個百夫長,一個校尉,竟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行了,詞兒就別亂用了,知道太歲是什麼東西嗎?”馬洪瑞猙獰的說道。“至於就那麼算了?哼,先讓這小子快活幾日,我就不信,我還弄不死這小子!”
他爹是誰?
兵馬大元帥手底下的副將,皇親國戚看着他都得給他面子,若非他爹要讓他先磨練幾年,堵着他人口舌,他豈會在這徐州廝混?
區區一個打雜的也敢違逆自己?
馬洪瑞心中也不知道想着什麼法子,他看上的女人,還就從來沒有得不到手過的。
與此同時,醉月樓內。
看到那馬洪瑞離開,李金刀和黃剛也盡都將武器收了起來。
兩人如此拔刀相助的舉動,倒是讓楊辰頗有些意外,他本以爲今個就要大幹一場了,誰知這兩人竟然如此仗義,一個個護在自己面前,說動手就打算動手。
雖說他並不懼怕這馬洪瑞,不過兩人的舉動着實讓他感動不已。
想到這,楊辰抱拳感激:“黃兄,李校尉,今日還要多謝兩位了,兩位與我也不過是幾面之交,完全無需爲我如此啊。”
黃剛聽到這,大大咧咧的扯着嗓門就叫了起來:“楊大人,雖說你我看似只是點頭之交,但我可是視楊大人您爲恩人的。您這謝謝就不必了,而且,我幫您,那也不權是看在您的面子上,這馬洪瑞,進寥城幾日來,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是啊,這馬洪瑞一進寥城,就先帶着手底下的兵士來找我們的麻煩,還說什麼要收編我們。說我們是這些鄉下兵士,納入他麾下那是我們的福分,什麼狗屁道理,還真把他當一角兒了?”那底下的兵士一個個斥罵道。
“特麼的,前些日子老子提刀跟那東阿人廝殺的時候,見這馬洪瑞解決一個東阿人都特麼費勁的很,跟前還得跟着四五個人保護着,就這慫樣也想當老子的頭兒?”
這些兵士一個個在寥城都野慣了,來個人就想差遣他們,開玩笑呢!
黃剛也是氣憤的很:“我聽人說這馬洪瑞要想辦法把我辦下去,把這三千精兵收入他麾下,如果不是聽說他爹在朝廷裡的身份,以我這脾氣,我早就照他脖子砍了!”
楊辰聽到黃剛的話,也是樂了。
這馬洪瑞還真是夠可以啊,上來就要二話不說,將黃百夫底下的兵納入他名下。
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寥城這塊的軍職確實鬆懈,漏洞百出,就說黃百夫一個百夫長管三千人就算了,寥城三千兵士裡壓根就沒有統一的管理和名號。連歸誰麾下都不知道。
說白了,這就是一羣野兵,遇到正統的,被人納入麾下也很正常。
可是,這些兵士雖說野,但那都是聽黃百夫的命令,你馬洪瑞說納入麾下就納入麾下,哪裡來那麼多便宜讓你撿現成的?
李金刀沉聲說道:“這馬洪瑞前些時日帶兵突破埋伏,足足損傷了數百兵士,哼,領兵打仗時沒見其怎麼兇過,欺負自己人的時候頭頭是道了。我這上屬是霍將軍,可無需看他臉色。”
李金刀是最生氣的。
他也談得上是有勇有謀了,怎會容忍一個靠關係上來的窩囊廢統領兩千精兵,壓在自己頭上?
黃剛嘆了口氣:“好了,這些晦氣事情不提了。說起來,今日來找楊大人,還有一件要事的。”
“哦,黃兄請講。”楊辰疑惑不解。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要事,只是這東阿人雖說退兵,可萬事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就不說別的,贊城現在還沒收復,那裡情況如何我們一概不知。誰也不知道東阿人還留有多少兵力,我已然向曹大人和萬大人彙報過,決定在明日派兵在寥城附近巡邏,看看東阿人是否已然完全退兵。順便掃蕩一下附近村莊,以免有東阿人在那村莊裡拿村民泄憤!”
說到這,黃百夫摸了摸下巴:“楊大人若是有興趣,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瞧瞧。”
楊辰聽到黃剛來此,是因爲巡邏之事,結合他要放掉慕朝歌的想法,陷入了沉思中。